“我去!”
猝不及防下,宁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恶念身躯被打散。
虽然这对他并不能构成丝毫伤害,但是却让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是那么好沟通的存在,并且,也因为这次出手,导致整个阳台被直接打成了碎片,动静之大,引起楼下行人的一阵惊呼。
他也暂时没再继续凝聚身躯。
因为这么大的动静,还是在城内,迟早会引来镇魔司,这个女人如果识相的话应该会尽快离开,而他也没必要再出现引起更多的注意,于是干脆散去了这个分身。
然而,他还是有点低估了这里的动静。
镇魔司里,原本在无精打采地整理卷宗的牛椿,忽然挺直身板望向大堂外边,楼阁被撕裂的声音传到这边已经很轻微了,但却没有轻微到能躲过修士的耳朵。
尤其是作为体修的牛椿,一下就注意到了。
“你听到了吗?”
这个原本萎靡的壮汉,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瞬间兴奋了起来。
宁泉无语地说道:“听到了可你有必要这么兴奋吗?”
“当然有必要!各大门派相互约定,不干涉凡人的事务,这才有了镇魔司,为的就是维持约定好的局面,也就只有邪修,才会在城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知道是邪修,你还这么兴奋?”
“正因为知道是邪修,我才兴奋啊!有邪修,就意味着有架打了!”牛椿说着,火急火燎地收拾起东西,将散落一地的卷宗胡乱卷起便往桌一堆,就催着他快些动起来。
看着这货急不可耐的举动,宁泉一阵哑然。
要不是知道这家伙先前还是十分畏惧战斗,他还不会那么奇怪,因为这家伙现在的表现,简直就是一个战斗狂,和他之前听说的,简直是两个极端。
“你就这么高兴有架打啊?”他一边吐槽,一边无奈地起身,跟这个已经跑到门口,急得直跳脚的家伙。
“当然!打架就意味着我有机会突破!”牛椿没等他跟,自个就已经先出门去了,还不忘跟他这么说道。
宁泉只能关好门,然后再迅速追去。
作为一个魂修,他的速度自然比不牛椿,但在牛椿的刻意等待下,还是勉强追了。
跟在后边,他不解地问道:“你不是说,需要战胜恐惧才能突破吗?”
“对啊,只要在战斗中面对强敌,自然会感受到恐惧,然后我再面对他,不就能够突破了吗?”牛椿随口解释道。
可他听了,却总觉得这样子,好像被打死的可能更大一些
两人一起翻屋顶,踩着砖瓦向着声响传来的方向赶去。
然而,这个动静不仅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还让先前一直在外边忙碌的何义全与老卢两人也赶了过来,瞧见他俩,便是靠了过来。
“小心点,这次动静不小,对方敢在城里出手,肯定有底气,别轻敌了。”
刚一靠过来,何义全便是面色凝重地说道。
牛椿倒是一点也不怕,拍着胸膛边说:“放心吧队长!”
而宁泉可就没那么轻松了,他可是见过对方出手的,看那实力秒杀他是轻轻松松。
一旁的老卢似乎看出了他的忧虑,笑着说道:“你小子等下就在旁边看着好了,我们刚刚还通知了衙门,过一会会有捕快过来清场,你就帮忙协调一下吧。”
“哦谢谢。”宁泉知道这是在照顾自己。
但他也不是很慌,毕竟他只是不想重新再去找身体,而且,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那个女人也应该会离开才对,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对方收拾东起来了。
如此想着,他看着越来越近的客栈,试着再次感知了一下恶念。
结果却让他错愕。
那个女人还在客栈里头,甚至就在那个房间里没有离开,这是什么意思?准备将镇魔司的人一并干掉?
“怎么了?”何义全发现了他的异常,回过头来问道。
“出事的地方有一个人。”宁泉没有直接说闹出这个动静的人根本没走,因为他也是才刚来的,没道理知道闹事的人是谁,自然是要装得像一点。
听了他的回答,何义全明显严肃了起来,沉声道:“所有人小心。”
话音未落,他们已经来到了客栈对面的屋檐,站在这里能够很清晰地看到,客栈三楼被打的粉碎的阳台,以及满街的木屑。
老卢与何义全两人对视一眼,点了一下头,随后就一前一后地跳客栈三楼。
而宁泉也跟在牛椿后边,从客栈里边进去,直扑三楼,以便对屋里的可疑人物,形成包围之势。
等他们撞开房间的门时,老卢与何义全,已经与那个女人对峙起来了。
他俩的忽然闯入,并没有影响到房间里的微妙局面。
因为那个女人主动介绍起了自己。
“在下蓝迎秋,道门弟子,惊扰了镇魔司的诸位,很是抱歉,这是我的信物。”说着,这个女人将手中的长剑单手拿着往前一送。
宁泉自然看不出这把长剑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见到何义全与老卢那先是皱起,随后又舒展开的眉毛,也清楚眼下这情况算是打不起来了。
只是,完全不清楚道门是个啥玩意的他,忍不住悄声向旁边的牛椿询问。
“道门是一个门派吗?”
“道门你都不知道?你这散修当得也太散了一点。”
牛椿闻言吐槽道:“那可是一个从古时代就传下来的宗门,一直都是正道魁首,门下弟子无一不是人杰,尤其是这个蓝迎秋,她可是道门这一代的天下行走,擅长剑道,而且嫉恶如仇,不知斩了多少邪修,还是一个冷面美人,之前我还不信,现在信了。”
“你这都从哪听来的”宁泉无语,尤其是看见这货直勾勾盯着对方的眼神,都有种想扶额的冲动。
“这还用打听?她的名声大了去了,据说那个谁还喜欢她来着”
“咳!”老卢忽然重重地咳了一声。
意识到自个行为有点不妥的俩人,也迅速立正站好,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位道门的天下行走,也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平静地说道:“刚刚的动静,是我引起的,起因是一个邪修。”
听到这话,宁泉心头一紧。
他意识到自己刚刚犯了一个大错,误把正道门派的弟子,当成了无恶不作的邪修,还试图与其交易这简直就是在自投罗网。
不过,他也同时在奇怪一个问题。
这位道门的天下行走,一听就是道门里的杰出弟子,大概还是最厉害的那一个,可为什么出身道门的她,居然有那么强的恶念?
想到这,宁泉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因为事情貌似也怪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