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校舍是一座呈直角形,两层的木质建筑,占地面积挺大的。
被包围着的一块空地应是原本的操场,但已经看不见划线。
空地上处处可见干涸的裂痕,却是一颗草都没长出来。
跟外面林木的葱郁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本该是绿色的屋顶因年代久远,变成了晦暗的颜色。
墙上布满了爬山虎一类的藤蔓。
大体还算完整,只是破旧。
但还是下午4点左右,今天又是晴天,还有着日光,这旧校舍却偏偏显得格外的阴沉,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在这个地方,空气都像变得浑浊而又沉重,充满着不祥的气息。
横岛健太满怀戒备的左右扫视着,走过了空地。
“京子,有感应到什么吗?”
“没有,我都在你身边了,那里应该没幽灵存在了。”京子答道,有阳光,她还是不想出来。
“不是说,还有个被诅咒的笔记本吗?”横岛健太道。
“健太你没失忆前,来这里带走我的时候,就查看过了,并没有什么发现。”京子道,“右边进去,走一小段路,就是我之前呆着的厕所了,鞋柜就在左边入口那。”
横岛健太看了眼,旧校舍有两个入口,左右各一个。
学校还保留着这个旧校舍,就是个很大的疑点。
按理说,扩大了校区,建成了钢筋混凝土的新教学楼,这边也应该拆掉才是。
好大一片地方,居然就这么空置了。
横岛健太从左边的门户进入了建筑中。
一眼就看到了鞋柜所在,并没有拆除。
铁皮鞋柜上面是锈迹斑斑,布满了尘土。
逐一看了一遍,全是空的,没有丝毫物品留存。
一路走向厕所,教室都是空荡荡的。
木地板已经成了陈腐的黑色。
内墙也因岁月侵蚀,完全褪色,多了些裂痕。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霉味。
厕所内,是用木质隔板一间间的隔开,墙上满是霉菌留下的灰黑痕迹。
发霉的味道还要更浓重了些。
“我原来就在最里面的那一间。”京子道。
“嗯。”横岛健太点头,人生中第一次进女厕,感觉有点怪怪的。
没有小便池,也不像新教学楼那边,全用的抽水马桶,而是蹲厕。
走到最后一间看了眼,除了斑驳的墙壁,满是尘土堆积的蹲位,没有任何异常。
京子飘了出来,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我从有意识开始,就被束缚在了这里,像遗忘了很多事情,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唯有名字没有忘却,不能离开,也没有人说话,那个时候,真的好寂寞呢!”
“也只有在阴天的时候,偶然进来探险的学生里灵感高的,有很小的机会能看见我,然后就被吓跑了。”
说着,京子转头展颜一笑,“多亏了健太你,我才能脱离这里的束缚,谢谢。”
“谢就不用了。”横岛健太心底暗自补了句,救你的也不是我。
想得出来,京子呆在这里的时候有多孤独,居然没因此变成恶灵,是因为本性善良的关系吗?
突地,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响起了一声提示音。
在静谧的环境里,忽然响这么一下,横岛健太都被吓了一跳。
摸出手机看了眼,是喜山真里发来的信息,“横岛同学,请来一下园艺社,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这小丫头一天没搭理过自己了。
不会又是菅谷茂找人骚扰她吧?
反正这边也没找到什么线索,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好了。
横岛健太到得园艺社外,就见喜山真里蹲在苗圃前,在给菜苗除草,完全不像有事发生的样子。
“有什么事?”
喜山真里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社里的一个学姐跟我说,她看见了图书馆的幽灵。”
“在哪看见的?”横岛健太问道。
“你听我说完!”喜山真里没好气的白了横岛健太一眼,“她是在昨天下午,来社里之前,去了趟图书馆,在最后一个书架找书的时候,有个女孩到了她身边。
但很奇怪的,她当时完全没有心思,转头去看那个女孩一眼,不由自主的听她说了个鬼故事,等那学姐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那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横岛健太微微皱眉,七不思议事件之一,确实就是图书馆里喜欢讲鬼故事的幽灵。
喜山真里继续说了下去,“鬼故事说的是一个在偏僻小路上,被恶灵追赶杀死的女人,之后,她晚上就做了一个噩梦,跟那女孩说的鬼故事一模一样,出现了一条黑暗的小路,被人追着跑的,变成了她。
后边追赶她的,是一个满脸缠着绷带,手上拿着一把菜刀的女人,她拼命的往前跑,根本不敢停下,都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是精疲力尽,被追上了,那女人抓住了她,一刀捅进了她的背部,并说了一句话。”
说到这里,喜山真里停顿了下来。
“什么话?”横岛健太疑惑的问道。
喜山真里似是有些犹豫,“你听我说了,不能生气。”
“说吧。”
“那句话是,把这个梦告诉别人,你就不会再做这个恶梦。”
“她这不是害你嘛?”横岛健太道,这学姐就是个坑货啊!
“等等!”横岛健太说完,突地一下反应了过来,“你又告诉了我,就等于又转给我了?”
“说好不生气的,对不起啦。”喜山真里低下了头,双手碰在了一起,食指点食指,嘟囔道,横岛健太正常状态下样貌就挺凶狠,一生气就更不用说了。
看喜山真里一副心有愧疚的小模样,横岛健太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不生气,不用内疚,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做噩梦而已,就交给我解决了。”
说完,又忍不住道,“那你也得去骂一下那个学姐,哪有这么害人的。”
“也不是啦。”喜山真里道,“她昨天在里面,有听见你说除灵,觉得你应该有办法,但又不敢直接跟你说,只能让我转达,她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因为不想伤害到别人,所以今天都一直都没跟人说起这事,昨晚她惊醒后,一睡着又是重复这个噩梦,搞得她后边都不敢再睡,快精神衰弱了。”
“你就同情心泛滥吧。”横岛健太吐槽道,“昨天你被人欺负,也不见她出来帮你说句话。”
“平时她也挺关照我的,总归都是一个社团的人,我又能求你帮忙,就帮下咯。”喜山真里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