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玉峰的日子其实很清闲。
与成礼师叔所说的不一样,泽玉真君并不指点她剑法,修炼也不怎么关心。幸好任茵在这方面也没什么疑问,毕竟只是个游戏,不会将这些设置得太难。
因为泽玉峰上就俩活人,任茵又不敢在师叔祖面前开直播,直播次数越来越少,逐渐过起了养老生活。
算了,就当陪伴孤寡老人了。
在泽玉峰穷极无聊地住了大约半个月后,宋睿明传音过来,说过两天是宗门内每年一次的集市,弟子们可以在那儿互通有无。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任茵正闲得发霉,当即应下了。
泽玉真君倒是不限制她去哪,得知此事后丢给她一袋灵石:“我这里冷清,出去玩玩也好,想要什么就自己买吧。”
任茵立时喜上眉梢:“多谢师叔祖!”
不得不说,跟长辈住在一起就是有这样的好处!
怀揣巨款,她美滋滋地下山了。
宋睿明还在剑峰一堆繁杂的事务之中挣扎,见她过得如此悠闲,不由悲从中来,一脸砸在书卷之中,闷闷地道:“师父对我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五个亲传弟子,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辛苦?”
“以前这些都是温师兄一直在做,他也没抱怨什么呀。”任茵道。
宋睿明捂脸:“最让我绝望的就是这点,为什么他以前每天要处理这么多事务,看起来还依旧很闲?”
“呃,大概是各人能力——好吧不伤害你了。”说到一半接收到愤怒控诉目光的任茵耸耸肩,换了个话题,“你说带我去集市的呢?”
“急什么,后天呢。我记得今年好像是器峰主办的,应该会有很多法器卖,我记得你没有什么防身的法器,到时候你看中什么,师兄我给你买。”宋睿明拍拍胸脯。
可惜任茵不领情:“那倒不用,我出来之前师叔祖给了一袋灵石,应该够花。”
宋睿明再次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然而羡慕嫉妒恨也没用,毕竟泽玉真君说了要安静话少的弟子,他天生就是个不说话难受的性子,这机会注定与他无缘。
所以宋睿明羡慕完也就罢了,依旧不计前嫌地带着任茵去器峰参加弟子集市。任茵以往出门随身携带的除了一把剑,还有一些修士常备的丹药符纸外,几乎就没别的了。倒不是不想多准备一些东西防身,主要是先前她一直很穷。
这次一下子见到如此多的法器,颇有目不暇接之感。
一边逛,宋睿明一边给她分析:“你那把剑金丹期已经够用了,攻击类的法器用不上,主要还是看看防御类的,如果运气好碰上什么合适的辅助类法器也可以买。”
任茵点点头,趁着今天热闹,她打开了很久不开的直播间。
很快,就有弹幕飘了过来。
“哇,影姐这是在哪呢,好热闹!”
趁着宋睿明在一边摊位上翻看,没注意她,她低声快速回答:“抱歉大家这么久没开直播,我现在在一年一次的宗门集市上。”
弹幕很体贴:“还好啦,也没几天,影姐不用道歉。”
任茵暗暗松了口气,大家看来还是很善良的,自己将近半个月不开直播竟然也没人说什么。
很快,弹幕就被眼前琳琅满目的商品转移了注意力,纷纷讨论起任茵应该买什么。
“师妹,你看看这个,”宋睿明拿起一个龟壳模样的法器来,“据说可以抗住元婴期修士的全力一击,才二十块灵石!”
任茵看着那灰绿的龟壳,摇摇头,婉拒道:“这都快有面盆大了,不方便携带。”
“也是。”宋睿明遗憾地放下,眼睛一亮又发现另一个,“师妹你看,这个金钟罩看起来很结实啊!”
任茵看着那土黄色的巨大钟形法器,慢慢地摇了摇头。
宋睿明也不气馁,走了几步又道:“你看这个,这面盾牌看起来相当结实!”
任茵凝视着这面几乎快有她一人高的漆黑铁板,突然对他的审美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我觉得我还是买一套防御法衣就足够了。”任茵道。
宋睿明并不知道自己被质疑了审美,热情地道:“法衣?那得找织峰弟子买,走,我们看看织峰的人都在哪。”
二人走了没几步,就远远看见前面有两拨弟子在争吵,其中一拨赫然就是织峰的姑娘们。
“你们居然敢说我们的衣服上的防御阵法不够好?”
“我看你们器峰的法器炼制得也不怎么样!”
“有本事叫个阵峰的弟子来评评理,看看我这法衣上的阵法究竟错了哪一处!”
“要是找不出错处,你得给我师姐道歉!”
这大概不能算是争吵,战况完全一面倒,那两个器峰的弟子被一群姑娘吼得抬不起头来。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同门,不必这样。”很快来了一个年长些的女子,打圆场道。
“哼,是他们先说我的衣服不好的。”吵得最凶的那个姑娘看见来人,安静了不少,却依然气愤难平。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器峰弟子终于有机会开口了,弱弱地道,“我是说,那两个阵法不适合叠加在一起……”
“怎么就不能叠了?我这衣服上的阵法可运转得好好的。”那姑娘立刻回敬道。
她身边的姑娘也道:“就是,你一个器峰弟子,倒还指点起阵法来了!”
那弟子脸涨的通红,张口想要辩解却根本敌不过一群姑娘连珠炮似的指责。
“他说得没错,”突然一个中年男子踏入人群,“现在虽然看不出什么问题,时间久了,两者必定会互相影响,你还是将这衣服收起来,不要卖了。”
那姑娘一扬眉,刚想反驳,却在看清来人的时候泄了气:“原来是阵峰峰主,弟子见过师伯。”
阵峰峰主笑道:“不过你能做到在同一件法衣上将两个阵法叠在一起,也算是不错了,只是选错了阵法,下次注意便是。”
闻言那姑娘又打起精神,将法衣往储物袋里一塞,便急匆匆地飞走了,只留下一句:“我这就回去改改!”
“这孩子。”年长女子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