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一样，维克托。”

海西并没有厚此薄彼，点化完了杰斯，他将目光投向沉默寡言的维克托，“如果说杰斯是皮尔特沃夫的光，那么你就是祖安的光。祖安和皮城不该是现在这样的关系，这都是菲罗斯家族的错！”

他毫无负担地将一切黑锅都扣在了菲罗斯身上。

“好啦！该说的我都说了，以后我们恐怕很难再见面了。”

海希站起身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祝齿轮顺转。”

“你也一样，海希。”

……

……

皮城的贵族们都知道，在城北的蓝熏庄园之中，位置最好，建筑最华贵的就是菲罗斯家。

当海希来到这里的时候，家主斯蒂万并没有亲自出面，迎接他的是一抹精致的灰。

“灰夫人”卡蜜尔！

这位大佬的突兀现身实在是有些出乎海希的预料。

他本来以为这件事是斯蒂万·菲罗斯为了摆脱姐姐的影响私下做的，却没想到……

因此，直到他的身体被纤细却坚韧的钢索缠绕，咽喉处抵着一截冰冷的刀锋，才一脸无辜道：“是菲罗斯议员邀请我过来的。”

他知道换过海克斯心脏之后的卡蜜尔已经没有了正常人类该有的一切情感，唯一能约束她的只有菲罗斯至上这个信念，于是毫不犹豫地就搬出了现任家主斯蒂万·菲罗斯的名头。

无论他们姐弟关系如何不好，只要卡蜜尔还没有下定决心杀掉这个弟弟，那她就得遵循家主的意志。

“哼！”

一道沙哑的冷哼从卡蜜尔嘴里传出，“我当然知道是斯蒂万叫你来的，而且很清楚他找你来干什么。”

冰冷的腿刃移开少许，卡蜜尔将脸庞凑近。她双目湛然，蓝光萦绕：“但是我很怀疑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夫人，”

海希不慌不忙地笑了笑，“您要相信，时代是发展的。除非出现大灾导致传承断代，否则站在前辈肩膀上的后来者们，不断超越先辈才是常理。”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卡蜜尔：“我不否认，从外观来看，您的改造相当完美。但钩锁和腿刃这样的武器毕竟有其局限性。若您愿意的话，或许我可以帮您搭载一些新型热武器？当然，想要更多也不是不可以，但那些就不是凭光看看便可以给出方案的事情了。”

“有些胆色，你有资格陪我喝一杯下午茶。”

卡蜜尔悄无声息地收回钩锁，优雅地回身落座，如刀削般凌厉的俏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她往陶瓷茶杯里倒进沸水，“嘶嘶”声中，壶口顿时飘起一缕蒸汽。

海希松了口气，揉了揉身上被勒疼的地方，在卡蜜尔的示意下坐到桌边：“多谢款待，看来想要喝夫人一杯茶还挺不容易的。”

“不，实际上我很喜欢一边喝茶一边与人讨论问题。”

卡蜜尔动作优雅的提起茶壶，一边倾倒一边回应，冰冷的声音中隐含讥讽，“只不过这世上总有些蠢货，看不懂别人的好意。”

海希接过茶杯，心中吐槽：‘呵呵，能消受你的好意的人，恐怕还真没几个！’

“好了，茶已经喝了，让我们言归正传。”

卡蜜尔盯着海希的眼睛，“说说看，你的计划是什么？”

“额……”

海希沉吟两秒，“诚实地讲，我一开始的计划比较简单，那就是制造一些便携式的海克斯装备，方便菲罗斯家族的密探们携带，或者直接用武器替换对应的肢体等等……需要什么可以详细商量。但是在见到您之后，我改变了主意。”

他毫不避讳地与卡蜜尔对视，眼眶之中迸射而出的狂热光芒竟好似并不逊于对方的发光蓝眼。

“我暂时还不知道您是怎么解决海克斯水晶与肉体共存这个难点的，但是！”

海希将目光投向了卡蜜尔的胸口，“既然海克斯水晶可以如此完美的与人类肉体共存，那么外置的装备就没必要了。我们完全可以将引导海克斯水晶的能量回路埋进体内，就像是血管、骨骼一样！到时候，”

他一脸兴奋地跟卡蜜尔分享自己的展望：“只要手指一动，就可以射出一发能量子弹。十指连弹的话，威力堪比海克斯机枪扫射！掌心还可以安装一门大功率的手炮；双眼可以附加海克斯射线枪；嗯，口腔也不能浪费了，一门海克斯科技嘴炮是必须的……”

他絮絮叨叨地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还有肩炮也不能落下！头发也可以换成……”

卡蜜尔越听越觉得诧异，这是要将自己改造成一个超级武器库？

如果真的按照海希所言进行装备的话，她毫不怀疑自己一个人就能干掉一支军队，从正面！

但……

我可是菲罗斯家族的首席密探啊！

弄成这样，我还怎么潜入？

卡蜜尔沉思：“这样的改造真的适合我吗？”

她也直接将疑惑问了出来。

“密探？”

海希撇了撇嘴，“夫人觉得，菲罗斯家族之所以设立一支密探队伍，它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为了探听消息，执行任务，维护家族的地位和利益。”

“那么您觉得，如果完成了我刚才讲述的所有改造，对于菲罗斯家族来说，地位是更加稳固了呢？还是动摇了？”

这一点卡蜜尔非常自信：“我变强了，家族地位自然稳固。”

“既然如此，是不是密探，又有什么关系？”

海希两手一摊，“如果用一支诺克萨斯兵团换菲罗斯家族的密探队伍，你们换不换？”

“当然换！”

卡蜜尔毫不迟疑。

跟诺克萨斯兵团比起来，菲罗斯密探简直连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傻子才不换呢！

“这不是一样的道理吗？”

海希眼角含笑，“一支全副武装的海克斯兵团，战斗力怎么会不如还在冷兵器时代的诺克萨斯？相比于密探来说，他们可以更好的守护菲罗斯家族。至于潜入嘛……如果这是您的爱好的话，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坚固。”

“哦？”

“只要看见您的人都死了，不就等于没有人看到？”

“……你说服我了。”

卡蜜尔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神态悠然，“那么，就照你说的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