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损的站台之上,狂徒小姑娘屹立!
她手握许文的刀,面对着那群白衣人,还有更深处的地铁魔龙。
深吸了一口气。
“太久了,也太多了。”
狂徒小姑娘的声音略显疲惫,却展露出一股无比的坚定。
“为了获得圣剑的认同,我经历了太久的磨难,也失去了太多。”
她的目光微沉,陷入了史诗般的回忆。
“我离开了故土。”
并没有。
“我拜别了师父。”
并没有。
“我亲手杀死了坠入魔道的劲敌。”
并没有。
“我孤独一人,完成了漫长的试炼。”
并没有!
“最后,剑灵逝去消散,我也真正获得了圣剑的认同。”
许文:“并没有啊!”
他躺倒在地上,本想静静地点燃两张纸币,然后观察勇者的战斗。
奈何狂徒小姑娘的回忆太过离谱,让许文实在按耐不住纠正的欲望!
这都啥跟啥啊?
真不愧是【妄想】的链接者啊,整个人就一个妄想狂!
可不管怎么说,狂徒小姑娘的手里到底是有“剑”了。
持剑的勇者,到底会有多强呢?
许文拭目以待。
……
狂徒小姑娘握紧了许文的刀。
那是夜幕组织的刀,手感极好,而且锋利度、硬度、韧性极为平衡,均属顶级!
“手感不错,不愧是圣剑!”
狂徒小姑娘咧嘴一笑,将许文的刀略微下压,整个人摆出了冲锋的架势。
见状,她前方的白衣人们纷纷上膛了子弹,准备迎敌。
但他们却并未太过认真。
虽然大魔王早就说过了,永远不要轻视唯一狂徒,可几乎没有白衣人相信。
原因很简单。
在这段时间的围剿中,唯一狂徒根本没有做出过有效的反击!
至多,不过是打伤了几位白衣人罢了。
对付白衣人尚且如此乏力,自然就更不可能打赢地铁了。
所以白衣人们面对唯一狂徒,几乎是呈现出了一种“吊打”的姿态。
白衣人们要做的,不过是慢慢消耗狂徒小姑娘的体力,然后在她最为虚弱之际,给予她致命一击!
“不跑了?那就去死吧!”
步枪中年人率先举枪,扣下了扳机。
砰!
子弹发射,却被狂徒小姑娘给闪身躲开了。
狂徒小姑娘手持许文的刀,顺势踏步前冲,直接拉进了她和白衣人们之间的距离。
步枪中年人面不改色,再度扣下了扳机。
砰!
叮!
狂徒小姑娘挥刀来挡,刀刃将那枚子弹一分为二。
更多的白衣人开始举枪瞄准。
狂徒小姑娘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沉声呢喃道:
“我是勇者!”
她是勇者。
一名白衣人趁机上前,举起手枪,瞄准了狂徒小姑娘的后背。
砰!
子弹射出,结果却打在了狂徒小姑娘的大风衣上,然后被弹了开来。
狂徒小姑娘低吼道:
“我立于大地之上,身着不屈战铠!”
大风衣即是战铠!
步枪中年人瞅准时机,抬腿一脚就要踢向狂徒小姑娘的胸口。
狂徒小姑娘顺势提刀,差点就要砍下步枪中年人的小腿了。
她哈哈大笑道:
“我持利剑,破魔灭邪,护佑王国与子民!”
妄想开始发酵,更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冒了出来。
步枪中年人大怒,连开数枪,怒吼道:“你是傻子吗!”
狂徒小姑娘左右挥刀,挡开了绝大部分的子弹。
唯一的一枚子弹擦伤了她的脸颊,却让她显得更加游刃有余。
“不。”
狂徒小姑娘淡淡笑道:“我是勇者。”
步枪中年人:“……”
步枪中年人:“地铁!”
一声令下,整个站台内部忽然回荡起了剧烈的轰鸣。
通道更深处的那辆地铁开始启动,由远至近,直奔站台而来。
而随着地铁的靠近,那群白衣人们仿佛受到了某种影响,所有人都变得情绪激动了起来。
其中一人更是直接冲了过来,用枪托猛砸向狂徒小姑娘。
狂徒小姑娘挥刀要挡。
但结果,狂徒小姑娘的动作慢了半分,脑袋被枪托重重砸中。
砰!
狂徒小姑娘顿觉脑袋嗡鸣,额头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哈!”
步枪中年人乘胜追击,用步枪卡主狂徒小姑娘的位置,然后一拳猛砸在了她的脸上。
砰!
狂徒小姑娘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瘫倒在地。
“痛……”
她勉强半蹲了起来,身体颤抖,明显是已经受了伤。
狂徒小姑娘不解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当然不懂。”
步枪中年人的目光泛红,甚至流露出了某种异常的流光。
“地铁能影响周围,让我们变得更厉害一些。”
“用你的话来说就是……”
“魔龙给予了我们力量?”
步枪中年人笑得很狰狞。
因为仅凭刚才的交手,他便已然知晓,就算狂徒小姑娘插持刀,也不可能打赢他们!
“不是你的问题,这是实力的绝对性差距。”
步枪中年人一步一步地走向狂徒小姑娘,冷笑道:
“为了杀死你,我们做了很多的准备,你今天必定难逃一死!”
“等等!”
狂徒小姑娘勉强站起身来,疑惑不解道:“好奇怪,为什么我发挥不出来应有的力量?”
“你还敢说大话?”
步枪中年人举起枪托,又一次砸中了狂徒小姑娘的头。
后者横刀去挡,却发现刀刃竟然划不破中年人的皮肤!
连破防都做不到了!
“不是你发挥不出力量,而是地铁大幅度强化了我们!”
“唯一狂徒,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中年人将步枪用成了战斧,手持枪管,用力猛砸向了狂徒小姑娘。
在地铁的强化之下,这样抡砸的威力,甚至超过了普通的子弹,足以将人脑如同西瓜一样砸碎!
“很不对劲啊!”
狂徒小姑娘抵抗得越发吃力,整个人都被砸得瘫倒在了地上。
鲜血直流,更显得惨烈!
“为什么我挥剑的力气会这么小?”
她盯着手里的刀。
“为什么圣剑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
“为什么……”
盯着刀。
“为什么圣剑……”
刀。
忽然间,狂徒小姑娘意识到了关键所在,大吼道:
“等等,这不是圣剑,而是一把刀啊!”
许文:“?”
步枪中年人:“?”
更多的白衣人:“?”
她在说什么?
狂徒小姑娘可不管那些,转头望向许文,直接哭出来了声。
“圣剑,你为什么要骗我?这是一把刀啊!”
许文:“……”
“不,不是……那个……”
许文吞吞吐吐着。
等一下,你这样说,好像我是个大骗子啊?
一股浓浓的愧疚感升了起来。
可紧接着,宁宁在许文的背后出现,提醒道:“呜哇!”
“对哦!”
许文恍然大悟,重新望向狂徒小姑娘,提醒道:“这就是圣剑!”
狂徒小姑娘不解,“可这明明是刀……”
“这是单刃剑!”
许文斩钉截铁道:“象征着勇者一往无前,只会对敌人崭露锋芒,所以只有一面剑刃!”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两个有病吧!”
步枪中年人气急,干脆用尽全力,直接就要把狂徒小姑娘给活活砸死。
下一瞬——
唰!
自下而上,一道寒芒闪过。
狂徒小姑娘持剑上挑,将步枪中年人一分为二。
干净利落,对方身上甚至只出现了一条红线,然后便分列两边!
鲜血和肠子乱喷,显露出了小姑娘的那张漂亮的小脸儿。
她的眼里闪着光,兴奋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亏是圣剑啊!”
……
“我懂了!我懂了!”
许文在不远处,满意地望着这一幕。
哈哈!
什么需要警惕,又是什么大智若愚啊……
许文又一次把事情想复杂了,其实真相往往很简单。
这位狂徒小姑娘绝不是大智若愚。
许文真的懂了。
她是大愚若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