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钱家来人了,快起床啦!”
陈璐‘哐哐’地敲着大门,然而屋内却无一丝响动。
“奇怪,哥不在吗?”
修士的感知何其敏锐,像陈璐这般大吵大嚷,要是陈谨真在屋内,又怎么可能会毫无动静。
只听‘咯吱’一声,木门已经被陈璐推开。
众所周知,出门在外入住房间,隔绝警示阵法是必不可少的。
而陈璐却可以做到,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门推开,足以说明这是一间空房。
“哥?”
小小的脑袋探进屋内,陈璐四下打量着,见内里确实没人后,她逐渐踱步进房。
从大厅步入卧房,四周整洁的就像从未有人入住过一般。
‘我哥失踪了?’
陈璐苦着眉头,只好原路返回。
一间较为宽敞的待客厅内。
“小姑娘,不知令兄现在何处?”
钱邕两人见她归来,钱青阳遂向前问道。
“啊……这……”
陈璐支支吾吾说不出个二三四来,只好快步走进厅内,端起茶壶连干了三大口,佯装镇定道。
“我哥有事暂且出去了,两位前辈若有要事,不妨说与我听。”
“平日里在家,除去我哥,便是我最大。”
陈璐一开始还磕磕绊绊,但说着说着仿佛上了头,越发得劲了起来。
“两位前辈若是着急,可以与我说道说道。”
“有我点头,想来我哥也不会拒绝。”
在陈璐看来,钱邕两人来此,不就是为了请她哥哥救治钱青诗入魔一事嘛。
这事啊,那不纯纯小事吗?
反正陈谨说他能解决,单纯的陈璐自然是选择百分百信任。
“你能代表令兄的意思?”
钱邕父子面面相觑,看向陈璐的眼神也逐渐凝重。
以他们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出陈璐的修为。
观其样貌不过八九岁,一身修为已经达到了练气后期,这是何等可怖的天赋?
陈家不但出了身负玄元剑体的赤霄真人,金属性天灵根的陈谨,难道还要再出一位天赋绝伦的陈璐不成?
‘莫非陈家真就天命所归,怎的好苗子都在它那里?’
钱邕心中悲苦,自从知道了老祖噩耗后,他的心里时常备受煎熬。
只觉得自己是个废物,空耗费钱家大量资源,服用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这才堪堪在三百岁才得以结成金丹,免了一死。
‘陈家真当是人才辈出,我钱家这步棋算是没有走错。’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钱青阳深知自己天赋有限,在家族大事上根本轮不到他做主。
此刻见到陈璐的天赋后,他更是庆幸钱家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似陈谨这般的绝世天骄,真就只能拉拢示好,是万万不可与其交恶!
“当然,我说一不二!”
陈璐夸下海口,反正陈谨不在场,她说什么都没有人会来拆穿。
“陈道友,那吾等也就不兜圈子了。”
钱青阳作为钱肃指定的话事人,此次事件发言权自然是在他身上。
至于钱邕?
为了不让他说错话,还是在一旁看着就好。
“吾钱家愿以一颗‘玄心丹’为报酬,望令兄救治吾小妹,消灭她识海处的魔族。”
“陈道友对此可还满意?”
钱青阳取出一个玉盒,将它放在桌上。
“玄心丹?”
陈璐自小只爱看话本小说,对丹药的辨识可谓一问三不知,更何况是这种有价无市的至宝了。
“吾观陈道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想必是日夜苦修所致,繁忙之下未曾通读丹记也情有可原。”
钱青阳笑了笑,他哪里看不出陈璐的无知。
但也没多想,只当是对方一心为了修炼,忽略了对丹药的了解。
可陈璐却是小脸一红,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哪里像是会日夜苦修的人啊!
一天十二个时辰,她能修炼四个时辰,已经算是感天谢地了。
其余的时间里,要不是窝在床上看话本,要不就是在族里闲逛。
指望她苦修,那不比杀了她还要折磨?
“也罢,吾今日便为陈道友讲讲这玄心丹……”
钱青阳打开玉盒,丝绸锦缎上,一颗晶莹剔透如龙眼般大小的丹药映入眼帘。
丹药没有散发出任何味道,所有药力都被紧紧锁在了内部,流光溢彩的白色气流将它层层包裹。
乍一看上去,气流舒缓之间,宛如云雾叠嶂,不是仙丹,胜似仙丹!
“这玄心丹真有这般神奇?”
经过钱青阳的一番讲解,陈璐也算是基本明白了玄心丹的作用,不由的升起质疑。
“那是自然,陈道友可别小看了这颗玄心丹。”
钱青阳将玉盒盖上,缓缓推到陈璐面前。
“就是以吾等钱家近万年的底蕴,一时之间也仅能拿出一颗玄心丹!”
“不过……”
话锋急转,钱青阳突然叹息一声,充满遗憾的说道。
“若是吾等早知陈道友也在此地,即便是吾钱家伤筋动骨,也必为道友寻得第二颗玄心丹。”
钱青阳这一番话可谓是真情流露,毫无作假的痕迹。
给陈璐听的一愣一愣的。
就连钱邕都不禁为此动容,不住的与其传音,询问他到底在想什么。
然而钱青阳毫不理会,只是摆手示意他勿要多言,静待局势发展即可。
“啊哈,我也没那么厉害啦!”
自从下山后,这还是陈璐第一次被人这么重视,一时都有些飘飘然起来。
“陈道友莫要自谦,以道友的天赋,足以道上一句人中龙凤。”
钱青阳夸起人来毫不含糊。
九岁的陈璐,又如何抵得过他这一张巧舌如簧,犹如抹满了蜜的甜嘴。
“还望日后道友飞黄腾达之日,还能记得在这青云坊市内,与吾有过这一面之缘。”
“好说好说,哈哈哈哈……”
陈璐此刻就好像浮在云端,从里到外都透着舒爽,脸上笑容就没停过。
“咚”
“哎呦!”
痛呼一声,陈璐突然捂着自己的额头,眼泪不受控制地蹭了出来。
“是谁偷袭本小姐!”
云雾四起,晶莹滑落,陈璐一时痛的睁不开眼,愤怒质问已是传遍整个厅内。
“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陈璐仰起头余光一瞥,只见陈谨的身影,已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她的面前。
“哥!”
陈璐惊喜出声,却又见陈谨一脸严肃,右手还隐隐呈现屈指暴扣状,顿时不敢再大声叫嚷,只能唯唯诺诺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哥,你又敲我头,这样我会变傻的。”
陈璐拽着他的手臂轻微摇晃着,一副委屈样。
“你现在也不怎么聪明。”
陈谨没好气的念道。
“我问你,谁教你出门在外,可以随便接受陌生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