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熟络

之后李川便接着这个机会，问起了苍梧之野的情况。

他问：“去苍梧之野的话，一般哪个季节去最好。”

羽万胜说：“除了冬季，其他时候来，都可以。你想去苍梧之野？”

“嗯，想去看看。”李川继续问：“冬天为什么不合适？”

羽万胜说：“冬天的苍梧之野，会下很大的雪，一下就是十几天，雪积得很厚。日夜的轮转也在变。时常连续几个黑夜，然后又是好几个白天。”

“还会这样？”李川大概也知道苍梧之野的位置，并不在极地，于是他问：“黑夜最长能有多少天？”

“我经历过的最长的一次是四十九天。”羽万胜说。

“这么久？”李川震惊。

“嗯，在一百多年前，那时我刚成年。历史上还有更长的，整個冬季，苍梧之野都沉睡在黑暗之中。”羽万胜呵呵笑道，他话锋一转说：“连续的黑夜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白天。”

他说：“积雪之下，是影子，影子长的很快，不清理的话，几个连续的白天，就会长满整个苍梧之野。只有黑夜降临时，它们才会消散。”

李川觉得这有些违反常识，他问：“一般影子不都是在黑夜中才有的吗？”

“苍梧之野是上古时期，人与妖兽最终一战的地方。那些在冬日下漫无目的游荡的影子，便是那些死去的妖兽徘徊不去的残魂。”羽万胜说。

“如果遇上了影子，会发生什么？”李川问。

“会被拉入永不停歇的过去的战斗中。”羽万胜回答。

“半妖部族有对付这种情况的方法吗？”李川问。

“自然是有的，我们有驱除影子的秘法，也有秘药，能唤醒陷入残梦的人。不过在冬季，我们虽不至于要冬眠，但也会尽量减少活动和外出。”羽万胜停了一下，说：“所以之前的反常，才会那么明显。”

“其他春夏秋三季呢？”李川问。

“除了冬季外，其他时候，只要不是故意往危险的地方钻的话，一般不会有事，”羽万胜说得很保守，他说：“半妖部族，虽然在这块地方生活了几万年，但依然有很多地方，我们都没到达过。”

“苍梧之野的冻土之下，埋葬着许多妖兽的巢穴。那些妖兽，虽然早就死了，它们的巢穴中，却依然十分危险，甚至比它们活着的时候还要危险。”

“除此之外，几个传说中的秘境地点，可能也在苍梧之野，所以年年都有不少玄门修士来苍梧之野，寻求机缘，其中不少，都殒命于此。”

羽万胜轻叹口气，说：“李贤弟，你去苍梧之野，是打算游历一番长长见识，还是有别的想法？”

“大概就是想去看看吧，比如去栖凤峡，听万鸟齐鸣。”李川说：“行万里路，看万卷书。不过……”他摇了摇头，说：“等去了，可能就有别的想法了。”

羽万胜说：“我给你一件信物吧，你拿着它，去羽族部落……”

李川看着羽万胜递出的羽毛，打断他说：“多谢羽族长，不过不用了，我有一件信物了。”

“谁给你的？”羽万胜问。

“也是羽族的半妖，他叫羽尘。”李川说着，将羽尘给他的信物拿了出来，说：“就是这个。”

羽万胜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严肃起来，他问：“你是在哪遇上他的？”

李川问：“怎么了？”

羽万胜说：“不瞒你说，我这次带着族人出来，除了去几个宗门拜访外，还有就是为了寻他。”

“他是偷跑出来的？”李川问。

“他是我堂叔的孙子，我堂叔就是上任族长。”羽万胜说，“羽尘……一直存着一个念头，要给我堂叔报仇。他本就喜欢去各个巢穴遗迹中探险，堂叔去世后，他就更沉溺于此了。”

“因为之前的异常，所以在冬天结束后，我将所有族人，都召集回来，这才发现，他已经有两三年，不在苍梧之野了。”

李川问：“你怕他出来找人报仇？”

羽万胜说：“不止如此，我怕他惹上不该惹的人，牵扯到羽族。”他直说道：“大劫已起，半妖部族不可能置身于劫气之外。李贤弟，还请伱告诉我，你是在哪遇到他的。”

李川说：“他应该是为了别的事出来的。”接着，他就将孙天锡与宝兴大王的纠葛说了一遍，他说：“羽尘兄有情有义又有勇有谋，他不会随意惹事的。”

听完李川的叙述后，羽万胜大松一口气，说：“那就好，这孩子……”他没有说下去，而是拿出了一张兽皮出来，递给李川，说：“这是苍梧之野的地图，我们自己用的，羽尘把他的信物给了你，你便是自己人了。”

李川郑重接下说：“多谢。”

之后羽万胜又喊人添了酒菜，这一回，他们都放下了些戒备，变得熟络了起来。

羽万胜问起了李川的身份：“李贤弟，你不像是修士，也不可能是普通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身份？要是不方便说，那就当我没问。”

“没什么不方便的，”李川说：“我是《纹经》传人，目前在大姜朝的钦天监当差。”

“钦天监？宫无光那个钦天监？”羽万胜问，他显然没怎么在意李川的前半句话。

李川没料到宫无光的凶名，连羽族的族长都知道，他承认说：“就是那个。宫监正，他没对半妖做什么吧？”

“没有，他就是在千年前翻了几个上古妖兽的巢穴出来，拿走了一部分尸骨。现在那几个巢穴，已经成了半妖部族共同的试炼地了。”羽万胜说。

“哦哦……”李川点头，他想了想，问：“那个霜叶门的半妖女子，她当时得到了半妖部族的支持吗？”

“她？没有。”羽万胜回答，他显然并不避讳这件事，他说：“她是在一个长夜中，被长宥族的人救回去的。她的血脉太纯，于是我们都开始怀疑，还有活着的上古妖兽。她答应告诉我们，上古妖兽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