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社的庭院当中,一队从未见过的来客正站在庭院内。
此时天色已黑,月上枝头,在这种三更半夜登门拜访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如果硬要说这群人不是好人,那未免又有些抬举她们了。
“神...神宫卿...请收下!”
身着成制式的白色水手服,然后头上还顶着两只兔耳的几名少女,各自捧着精致的礼盒站在院中。
领头的少女有些局促,或者说害怕,双手捧着礼盒,惶恐的低下了头。
包裹在白色皮革长靴中的大腿也在隐隐发抖,明明是如同海军制服一样飒爽的穿着,这群兔子却显得异常胆小。
就连神宫都有些奇怪,这群来历不明的兔子是什么情况?
“长官,你还没说我们的来意呢。”
身后的一只兔耳娘附耳提醒了一声,她比起领头的兔子要稍微镇静不少。
“啊,啊对,还没说这个呢。”
刚刚抬起身子,看了一眼神宫,兔耳朵又耷拉了下去,声音有些弱弱的说道。
“那个...我们是月之都来的月兔,奉月夜见大人的命令,特来奉上迟来的贺礼......还有...还有......”
越说,声音越低,甚至到后面都有些不敢说了。
“还有什么啊?”
听到月夜见的名字之后,神宫就知道了这些兔子是来干什么的了。
附身跟小巫女说了一句之后,神宫就带着笑意抬起了头。
只是这和善的微笑和举动,放在兔子们的眼里,便是大魔王准备要吃麻辣兔头了。
她们就知道,这次的任务基本就是要她们的兔命了。
为首的兔子颤颤巍巍的,最终还是一咬牙把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
“还有...还有迎回辉夜公主,带她回月之都去!”
说完这句话,也仿佛散去了她全身的力气,腿一软坐倒在地上。
完了,这下肯定死定了,想从这种大魔王的手里带走人家的姬妾,怎么想都会被做成麻辣兔头了。
说不定刚才离开的少女就是去准备配料,或者磨刀去了,已经想象到被做成麻辣兔头的模样了。
“呵呵呵呵......”
神宫冷笑了起来,更让这群兔子感到害怕,靠在一起瑟瑟发抖着。
神宫瞥了一眼礼盒中的东西,确实是一些罕见的珍宝,不过仅仅只是这些可远远不够。
“来都来了,还藏在这群兔子后面干什么?这种事情还不如亲自来跟我谈咯。”
无意为难这些胆小的月兔,神宫冷笑了两声,将礼盒踢到了一边去。
而这些瑟瑟发抖的兔子们还没有明白神宫在说什么。
庭院之中的惊鹿依旧在摆动着,流动的清泉搅碎了水中倒映的明月,冷冷的月华洒落在水中。
“啧...”
一声清冷的女声响起,搅碎的月光逐渐凝聚在一块,并拢成一個散发着月光的人形。
“冕下果然跟传闻中一样神通广大,并不是徒有虚名。”
笼罩在月华之中的人影淡淡开口,又朝月兔们甩了甩手。
“都给我站好,一个个的这么胆小干什么?”
顶头上司原来一直跟在她们的身后,吓的这群兔子当即一个个站的笔挺,双手并拢,就好像军训时教官突然出现的学生一样。
训斥了一番她们之后,月夜见才转过身来,朝神宫微微弯腰。
“抱歉,家里的兔子都太胆小了,让冕下见笑了。”
神宫摆了摆手。
“这点小事不算什么,不过我更在意的是,你既然登门拜访,连脸都不肯露出来,是什么意思?”
月夜见的全身,都笼罩在朦胧的月华之中,充满了神秘感,也让神宫非常不爽。
面对神宫的不爽,月夜见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神明本来就是没有真貌的存在,我可以显现出各种各样的姿态,月光自然也是其中一种。”
“呵呵,神宫你可别信她的鬼话!”
不合时宜的声音加入了两人的对话,辉夜气势汹汹,不,应该说是兴奋异常的提着裙子,朝着神宫跑了过来。
身后跟着的是小巫女,刚才神宫就是让她去喊辉夜过来。
跑到神宫的身边,辉夜来不及喘息,就先拉过神宫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然后趾高气扬的用鼻孔看向月夜见。
“哈,她不露脸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她是一个死社恐而已,你别真以为她是无常相,只不过是过于社恐所以不敢露脸而已。”
说完,辉夜还故作优雅的用长长的袖口捂着嘴,发出猖狂肆意的嘲笑声。
“你说是不是啊?我亲爱的——母亲——?”
被月华笼罩的月夜见看不出喜怒,亦或者有什么波动的样子,只是淡淡的站在那里。
不过这可不意味着辉夜就会这样放过她。
猖狂的笑了一阵之后,辉夜又摆出了一副天真的样子依偎在神宫的怀里。
“怎么了?看到妾身这样依偎在男人的怀里,用着这副面孔,用着这副身体,来取悦男人,是不是很生气啊?”
月夜见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仿佛毫不在意的样子。
身后的兔子们早就吓的面色发白,生怕自己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别装了。”
辉夜眯起了眼睛,用衣袖遮挡住了半张脸。
“妾身是最了解你的人了,你越是不说话的时候,就说明你越生气,所以才要一动不动控制自己的情绪。”
“怎么样?就像在你心里的锅炉上浇了一把水一样,沸腾的蒸汽是不是快要将你的五脏六腑彻底烫穿?疼吗?痛吗?啊哈哈哈哈!”
“闭嘴!”
月夜见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朝辉夜伸出了手,凝实的月华此刻也是能轻易取人性命的利器。
辉夜不躲也不避,就这样抬着头,将自己脆弱的脖颈暴露在月夜见的面前,丝毫不惧。
距离辉夜脖颈只有分毫距离的手掌停了下来,被神宫牢牢的捏住了。
“内人说话,不懂得分寸,多多见谅,何必一上来就动手呢?”
神宫的笑容,跟他怀里辉夜脸上嚣张的笑容,竟有几分相象。
“而且,何必这样防备呢?大家都是一家人。”
神宫反手拧转手腕,月夜见趁机挣脱,但笼罩全身的月华却被神宫轻易的伸手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