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原来你没有事情。”
看到天照活蹦乱跳,而且很精神的模样,月读最后的担忧也放下了。
不过这也意味着,她的语气也从些许的温柔,转换成了浓浓的敌意。
“呵,姐姐,怎么一见到我就想跑?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冰冷的月读踏过昏迷的亚斯塔禄,不着鞋袜的赤足还在亚斯塔禄的脸上踩了一脚。
呵,小心眼的女人。
神宫将这一切收在了眼底,在心底嘲笑了一句。
就因为在对方身上吃了瘪,就要暗戳戳的踩人家一脚,真的是小心眼。
不过亚斯塔禄应该没死吧?毕竟神宫也没有打她,纯粹是被自己的能力反噬了,应该不至于死。
“你这是什么话?”
听到月读充满了敌意的语气,天照也有些不爽。
虽然自己这个妹妹的臭脾气她一向知道,但在她面前多少还是会收敛一点,怎么突然这么凶了?
她当姐姐的,怎么也要点威严的。
再说了,再怎么说也是姐妹,就算夺权,也不至于打死她吧?
想到这里,天照的腰杆子又硬了起来,双手叉腰,相似的眉眼拧了起来。
“倒是你,这是什么意思?要直接打上门来,抢了你姐姐我的位置吗?”
嗯?
月读一脸诧异,为什么天照会这样说?她明明是来救对方的好吧?
“我明明是来救你,你却觉得我是要夺你的位置,原来你就是这样防备着我的吗?”
月读感到了有些伤心,她没有想到,原来天照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子看待她的。
难怪要将她贬出高天原,即使是在有外敌当前,她来救对方,还依旧怀疑她的用心。
“救我?”
天照业愣了一下,她好好的难道有什么需要救的地方吗?
想了想,估摸着自己的好妹妹是在说反话,名为救我,实则是打我呀。
眼看着两人的误解越来越深,甚至要打起来的架势,神宫却根本不管不顾。
低下头,弯下腰,神宫看了看昏迷中的亚斯塔禄。
她身下的魔龙看似坐骑,实际与她乃是一体的存在,亚斯塔禄之名就好像一个模具。
将伊什塔尔的内核所包裹,塑形,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亚斯塔禄的模样之后,再重新浇筑。
即使神宫将这层外壳打碎,也只会让她的里外一同碎裂,完全被浇筑成了一体的存在。
真是狠毒的手段。
神宫还想看看能不能把对方还原成原来的姿态,毕竟身为亚斯塔禄,有着名之咒缚,对方就是根本无法沟通的狂犬。
不过就在神宫观察对方的功夫,对方的眼皮突然颤抖了两下,随后缓缓的睁开。
碧绿的蛇瞳之中充斥着茫然和不解,眉眼微微拧起,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样子。
“嘶...我是......”
大脑还在疼痛,思维一片混乱的亚斯塔禄坐起了身子,扶着自己的头,一副茫然的表情。
一旁眼看就要打起来的姐妹看到这一幕,天照暗道不好。
这大神原来没死,真是可怕,就是不知道她是哪一方的?又为什么会被自己的好妹妹带人暴打了一顿。
话说月读从哪找到的猛人?这么狠?
而在觉察到亚斯塔禄苏醒的瞬间,月读瞬间就展开了八尺琼勾玉,打开了八面水镜,避免再出现慢她一步的情况。
虽然神宫能轻易秒杀对方,但余波也可能把周围一切都秒了,能靠自己还是靠自己吧。
而天照看到那熟悉的八尺琼勾玉,还有月读身上分外强大的神力时,也是愣住了。
还说你不是想取而代之!连我的东西都变成你的颜色了!
而且她怎么偷偷摸摸变这么强了?不对啊?她才是主神啊?
难道她用了什么奇怪的秘法?取精补神了?
两人之间怪异的关系也早被天照收进了眼底。
说是上下级没有那种恭敬的关系,说是朋友也不太像,但若要说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更不像。
她只能怀疑月读是为了扳倒她,不惜做了什么特殊的交易。
“...我是...亚斯塔禄,至上...四柱...”
亚斯塔禄下意识的呢喃着,但同时,她眉头一皱。
“伊什塔尔...伊南娜,我是天之女主人...”
“不对,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吗?我摈弃曾经的名号,被神所奴役,不对...我为什么要被奴役?”
刚刚受到了时间流反噬的亚斯塔禄,似乎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之中。
明明并没有多出任何的记忆或者知识,但是她却感觉到自己的想法改变了。
怎么说呢?就仿佛突然回到了上一秒、上一周、上個月乃至更久远时候自己的心态。
无数个不同时间段的亚斯塔禄融合在了一起,导致她的整个自我处在了极度混乱的状态。
其中,自然也混入了最初身为伊什塔尔的自我,全部糅杂在了一起。
“咦?这一下难道还能把你打好不成?”
神宫瞬间来了兴趣,难道真被打好了?
亚斯塔禄抬起了头,跟神宫对视着,脑海里回忆起刚才自己在时间流里诡异的一幕,以及自己的职责。
蹭的捡起了自己的蛇腹剑,警惕的看着神宫。
“渎...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
下意识想喊对方渎神者,但身为伊什塔尔的自我,又让她觉得根本不该这样去称呼对方。
说到底,她为什么要心甘情愿被奴役?
跳槽一念起,顿觉天地宽,她凭什么要听那家伙的话?
“不管我们刚才什么身份,你现在看起来似乎是正常一点了,先说说原因吧。”
神宫轻描淡写的命令着,让亚斯塔禄非常不爽,但看了看他手里的黑洞,她又吞了吞口水。
“额...我也不太清楚,估计是刚才时间流被彻底扭曲了之后,我受时间的影响,同时产生了无数个不同时间的我。”
“但是最后因为身体只有一个,所以只能在内部进行统一。”
刚才的昏迷便是因为此,经过短暂的昏迷,她脑内无数种自我已经大致统一成了伊什塔尔和亚斯塔禄。
虽然姑且还是亚斯塔禄占上分,但名之咒缚中那恐怖的压制力也的确被抵消了大部分。
最起码现在的亚斯塔禄,已经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要拼死拼活的给别人打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