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如黄蜂针,蝎尾刺!
其中看似杂乱无章的攻击,实则诡异刁钻又致命!
饶是公孙凉月竭力施展柳叶快刀,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噗嗤——
嗯哼!
黑夜里闷哼一声!
原来是公孙凉月一不小心被对方给寻了一处破绽,从而刺破了腰际!
“哈哈哈哈——”
“今天就好叫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知晓,什么叫做武学境界上的差距!”
“一品就是一品,二品也永远只是二品。妄想用一些旁门左道来拉近彼此的距离,简直是痴人说梦!”
铁面说话间又在公孙凉月的身上留下了几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她的鲜血也洒了一地。
该怎么办?
我到底该怎么办?
难道就要这样死了吗?
可是我还没有报答张大爷的养育之恩。
还有二爷,你一定要逃,逃的越远越好才可以啊!
危难之际!
公孙凉月心下一狠!
拼着自伤一千,损敌八百的决心,将一把柳叶刀脱手甩出!
铁面当即冷笑一声,甩笔就将那短刀打飞到一边。
不想就在此时!
公孙凉月手持另一把柳叶刀探身到了铁面的身前!
铁面眼前一花,那柳叶刀便带着锋锐的寒光,自下而上的在他的胸膛上开了一道可怕的口子!
“混账!你找死——”
铁面也是个狠辣的角色!
眼见着对方已经开始跟自己拼命!
便将手中的铁笔毫不犹豫的朝着对方的面门刺出!
千钧一发之际!
公孙凉月身上气势陡起!
一股磅礴的内力骤然间自她身上迸发而出!
而此刻公孙凉月的眼中,则是一切的事物都好似慢了下来!
她耳中甚至还听到了奔波不息的湍急河水自丹田深处涌进她的四肢百骸!
竟然是临阵破境!
二品圆满正式踏入一品境界!
破境时产生的内劲罡风霎时间崩开了铁面的攻击!
铁面漏在外面的半张脸脸色铁青,“老二!快别看了!趁着这丫头临阵破境还不稳定,咱们一起动手除了她!否则再拖个一时半刻,恐怕再生出点别的事端来!”
“老二?老二!你干嘛呢!”
退出三丈远的铁面转头看向了络腮大汉。
月光下,络腮大汉看似神情专注的盯着前方,但实则瞳孔已经开始扩散!
噗嗤!!!
毫无征兆的!
一只白皙且修长的手自络腮大汉的胸膛抓了出来!
扑通一声!
络腮大汉的身体便瘫倒在地!
噗通!噗通!噗通...
鲜活的心脏像是在惨叫,在求饶!
不过林玄之却神情冷漠的手上用力一攥!他便将那颗心脏给捏了个粉碎!
随后他用娟帕擦掉了手上的内脏残渣跟血水,这才缓缓的讲道:“看来你这个磨刀石还算是有点作用。”
铁面听到这话,连忙从愣神中惊醒!
也是这时候柳叶刀已然而至!
不过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说到底铁面还是个一品高手!怎么可能任由对方砍杀?
铁笔横削!当啷一声,触之即离,当下他便没有一丝犹豫的急退!
公孙凉月本想施展轻功追上去,但怎想她却忽然腿脚发软,可见临阵突破,再加上先前所受的伤,她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
“杀我兄弟的仇,我记住了!”
“咱们山水有相逢,将来再算这一笔血债!”
铁面提纵之间,已然踏跃出了七八丈远的距离。
林玄之见此毫不在意,反而从袖中掏出了一片之前与公孙凉月借来的叶子飞刀。
薄如蝉翼的叶子飞刀被他随手一甩,尖啸的破空声刹那间便追杀而去!
嗖——
叶子飞刀轻易的就将十丈外的铁面头颅给削飞了出去!
直到那头颅落下,铁面也不敢相信,自己会死的这样轻描淡写!
那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
皇宫之中,御书房。
剧烈的咳嗽声自房内传来。
门口的老太监赶忙端着丹药走了进去。
身穿玄袍的赵隶在将丹药就着无根水一饮而尽之后,才面色转好,有了点红润之意。
这是赵隶的老毛病了。
早年他驰骋疆场的时候被伤了肺部。
要不是当时有医道高人相救,恐怕他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这时候赵隶摆摆手,示意那老太监先出去候着。
老太监心领神会,默然出去。
这是个高手!
比我只强不弱!
站在旁侧的张德三心头震惊!
奇怪,我自小在宫中生活,怎么没见过这位老公公?
“别看了。你自然没见过他。在你被我送进宫的时候,这位就已经去守皇陵了。”
“前阵子,我才派人把他从那鸟不拉屎的地方给带回来。”
鸟不拉屎的地方?呵呵...
也就是咱家这位皇爷,要是放在别国君主的身上,哪个敢这么编排自己的祖宗?
“小三子。那件事情有消息了?”
赵隶漫不经心的打开一封奏折批改了起来。
“回皇爷的话。正要与您奏报呢。就在昨儿,八百里加急的密信已经送来。”张德三赶紧回答道:“信中说,娘娘跟皇子已经找到,现如今正在益阳城微臣的府邸之中住下。”
说来也是凑巧,就在他到京述职后的第三天晚上,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密信便被白头鹰送了回来。
白头鹰是一种被大秦军中培育,专门用来送加急密信的信鹰。
“好。那你赶紧安排人手去接他们回来…慢着!”
赵隶话音刚落就又讲道:“朕看还是算了吧。这次你再亲自去趟。记住!他们到京后,你不要送进宫中。先找一处偏僻的庄园,将他们安排住下。等到朕这边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接他们进宫吧!”
“是!微臣明白!”
......
两天半以前。
益阳城的贫民巷深处。
破旧的小屋里,衣衫褴褛的少年将勺中的肉汤小心翼翼的喂到了女人的嘴边。
那女人说是女人,但看着更像是一副干枯的皮包骨头架子。
若是哪个毛贼晚上不小心闯进来,恐怕都要吓个半死!
女人轻声讲道:“为娘...之前跟你讲的,你,可都记住了?”
“娘,你先别急着说话,喝点肉汤,就都好了。”
“娘,好不了了。”
见到女人怎么也不肯喝汤。
少年明亮的眼中渐渐的浸出了泪水。
“哭什么?男子汉...男子汉大丈夫立于世间,当顶天立地...你若是再这般样子,娘岂能走的安心?又怎有脸面去见你那个英年早逝的爹?”
“娘!你就放心吧。你先前与孩儿讲的,我都记住了。”
女人艰难的呻吟了一声,像是想要回应,但是却好像刚才已经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少年赶紧握住女人干枯的手,强忍着泪水,送了他娘亲最后一程。
益阳城外。
一处新起的坟前。
衣衫褴褛的少年已经换上了新衣。
只见他将自己肩上的白布摘下,与最后一片黄纸一起扔进了火中。
他应该是在跟自己的生父生母告别,也是在跟那个过去的自己告别。
“你爹娘的坟,我会安排人手时时修缮,清明重阳也不会少了黄纸供奉的。”
少年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多谢。”
公孙凉月摇头道:“要谢。你就谢二爷吧。这都是他的安排。”
少年瞧着那量马车,但却怎么也瞧不透那马车里的人。
“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