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我可以是她，但她不一定是我。”

林玄之默然，看来莫海莲已经完全恢复记忆，只是身体还保持着年轻的状态而已。

不过还真是神异，也不知她到底修炼了什么功法，竟然在走火入魔后还能让人返老还童。

虽说武学练至先天境，可枯木逢春，延寿二百，但恐怕也不会像她这样，年轻到芳华之年吧？

想要返老还童的，恐怕也只有传说中的真人境才可以，而且据说到了真人境还可寿添五百，这在普通人眼里可是实打实的神仙之辈。

但是要做到青春永驻的，还真没有记载，也许只有真人境以上才会有吧。

“奇怪。”

莫海莲像是想转移话题，而后她看向了洞窟深处的蓝色荧光。

不过她刚想走进查看，却好似感受到了下体的异样，微微颦眉，有些疼痛。

可恶，都怪这个臭小子。明明他大哥是个太监，可为何他会有根？而且还那么...

哎，算了！若不是有这臭小子帮忙，恐怕我莫海莲要终其一生都陷在那浑浑噩噩的意识里面，先天无望。

想到深处，莫海莲双颊难免升起一片酡红，而后赶紧装作没事儿人一样看向了林玄之。

“过去看看？”

“也好。”

林玄之不假思索，随后便与莫海莲走进了洞窟深处。

借着火折子的光亮，二人越走越深，没用一会儿便到了尽头！

这是...

一座府邸？

林玄之不禁想到。

两尊恶鬼神像立在石门两侧，门上有一盏不知什么材料做的油灯。

幽蓝的火焰在灯盏中不停的摇曳，不过却没什么温度，甚至有些刺骨的凉意。

吱嘎——

听到此声，林玄之两人旋即警惕了起来！

巨大的石门竟然好像活着的一般，自己缓缓打开！

不过这一幕却并没有吓到二人，反而让他们更加的冷静。

“这里以前应该住过人。”

“你确定是人？”

面对林玄之的质疑，莫海莲也深感赞同。

林玄之又说道：“说不定外面的那只玄龟蛇就是这里的主人所圈养的吧？”

莫海莲心头一惊，将一切串联发现竟然毫无违和，“你是说，这里住着一个上古巫族？”

“不好讲。也许他早就消失了也说不定。要不要进去看看？”

“也好，说不定这位巫族前辈还能给我们留下什么惊喜。”

走进石门。

吱吱嘎嘎的声音再次传来！

原来是身后的大门开始缓缓的关闭！

也就在大门关闭的一刹那，洞窟中忽然明亮起来！

一轮耀眼的日头遥遥挂在了天上！

这里是？

“奇怪，我们出来了？”

“不，我们应该还在山体里面。”

林玄之肯定的回答让莫海莲心头一震。

这得多大的手笔，竟然在山体的内部做了另一番小天地！

亭台水榭，花鸟虫鱼，杨柳依依，一切都跟外面的世界没有什么区别。

就连亭子的茶水，甚至都好像刚刚烧好的一般，冒着白气。

“难道这里的主人还活着？”

莫海莲葱白的玉指轻点，试了下茶壶表面的温度，很热，不是假的。

“果然，爱喝茶的人，总有那么几个爱下棋。”林玄之瞧着面前的棋局，若有所思的讲道：“这棋局应该是用来考验我们的。”

“考验？”

林玄之没有回答，反而是将身前的白子拿起，随便就寻了一处落在了上面！

轰然之间！

周遭景色巨变，四周地面整个开始塌陷！

犹如地龙翻身，改天换地，很快变成了群山耸立的样子！

此刻林玄之的身边哪里还有什么莫海莲的身影，除了耸立的高山，就只剩下对面山巅上的黑袍老者！

“竖子！你刚才是故意乱下的？！”

“哼！老东西。我想下在哪里自然就下在哪里！”

你敢叫我竖子，我自然就敢叫你老东西！

黑袍老者也不介意，手上一挥，就出现了一张巨大的棋盘！

“哼！天地有规则可循，棋盘上亦是如此！像你这般横冲直撞！只怕是会落得个惨败的下场！”

说来也是神奇，那老者话音刚落，棋盘上便自动的出现了一颗黑子!

“棋盘的规则乃是人定，天地的规则又是谁定？我就是要扰乱这规则，打破这规则！”

白子出现的瞬间，黑白两子光芒大盛！

迸射出的两道光华转瞬变成了黑龙与白虎，互相厮杀！

“哼！口出狂言，像你这等大言不惭之人，古往今来何止千万！其中不乏有天资卓越之辈！但最后又有谁？真正的站在了规则的上边？”

“哦？没有吗？那不代表我就不是！”

接下来，两人也不再废话！

黑白两子就好似雨点一般频繁出现！

群龙与众虎的战场声势浩大，惊天动地！

杀戮之气，横生四溢，到处可见白虎们的残肢断臂！

“见到了吧？这就是挑战规则的下场，你要输了。”

林玄之冷笑一声，“确实。棋盘上的规则看起来好像是我输了！但是棋盘之外呢？”

“什么？”

嗷呜——

黑袍老者的头上忽然出现了一张血盆大口！

就在那虎口即将得逞的时候，白虎忽然被一阵罡风吹散！

“好小子。”

“承让了。老前辈。”

你敬我一尺，我自然还你一丈！

忽的！

那老者好像用了一招缩地成寸，眨眼就到了林玄之的面前。

长须灰白，面目消瘦，横眉冷眼，一看就不像是什么良善之辈。

“敢问老前辈尊姓大名？”

“不重要，反正待会我就会烟消云散。”

“你这老头儿向来都这么没有礼貌的吗？”

“哼！老夫拓跋雄。”

“在下林玄之。”

林玄之紧跟着问道：“你是上古巫族？”

“不完全是，就是体内有点他们的血液而已。”

“原来是这样，那想必外面那只玄龟蛇也是你养的吧？”

“当年发现它的时候还只是个接近石化的蛋而已，后来经过我自身精血的喂养，没想到竟然真的孵化了。”

林玄之不禁汗颜，说不准这老头儿就是因为放了这么多血，才这般枯瘦的吧？

“那你现在活着还是死了？”

“不好说，我在的那个年代周成王刚刚驾崩。”

“周成王？你确定是周成王？！周成王到现在少说都有六百多年的时间！”

“六百多年？”拓跋雄呵呵一笑，“沧海桑田，果然都是过眼云烟，想不到竟然已经过去了六百多年的时间，纵然我有真人境巅峰的实力，恐怕也很难活到现在。”

“你是真人境？”

“你不是吗？”

“我是吗？”

“休要寻老夫开心！我观你体内内力蓬勃，宛如天河之水般浩瀚无垠！不是真人境又是什么？不过你能在这个年岁就到了真人境，也算是凤毛麟角了。”

“也算是？那你呢？”

“十六岁。”

恐怖如斯！

“诶？不过有点奇怪，你这内力好像...”

拓跋熊话还没讲完，他浑身上下就开始逐渐的消散，天地也跟着震颤！

星星点点，洋洋洒洒，拓跋雄的身体就好似黑砂一般逐渐的融入了此方天地！

“时间到了。看来与你一同来的那个女娃娃已经得到了老夫的传承，如此也好，也算是老夫生命的另外一种延续了。”

“不过说不定以后就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你会破开规则，找到那条通往真人之上的路径也说不定！如果真人之上真有路，那老夫也算瞑目了...”

林玄之还想问什么，不想心神回转，眨眼就回到了亭台水榭的那个天地。

只不过这里的天地哪里还有先前那副生机勃勃的模样，反而是一片死寂与残破。

啪嗒——

莫海莲持黑子落在了棋盘之上。

俨然，黑棋吞杀白棋，满盘皆胜！

见此，林玄之不禁回想到了方才那拓跋雄说一半留一半的怪话。

啧，还真是个睚眦必报的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