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东方胜表面神情毫无波澜。
但实则内心已经如惊涛骇浪!
在看完手中的密信后,便就着旁边的蜡烛焚烧。
待那密信完全飞灰湮灭后,才看向了坐在一边老神在在的张德三。
“你该做什么,咱家已经传达到了。”
“至于将来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就目前为止,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张德三嘴角含笑的抿了口醇香的茶水,“所以还请东方庄主不要对咱家有什么嫌隙质疑,毕竟将来大家还是要风雨同舟的。”
东方胜人老成精,哪里会不明白张德三的言外之意。
他本想着明年要镇剑山庄暗中逐渐脱离朝廷,但现在看来,恐怕已经深陷其中。
“张公公您说笑了。下官吃的是皇粮,拿的是官禄。既然食君之禄,自然是要分君之忧了。”
“呵呵,东方庄主好心性。这里也没外人,其实咱家也不妨给你透露点。”
张德三抬起兰花指玩了玩鬓角的发丝笑道:“从龙的机会不是谁都有的,不论你愿不愿意,这场豪赌,你已经上桌。至于能否安然无恙的从桌上下来...”
“一是看那位的决定,二是看咱们自己是不是聪明人。”
东方胜自然明白,现在他唯有与张德三站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选择。
“哈哈哈!请张公公放心。镇剑山庄上下,今后自然是唯张公公您马首是瞻。”
“呵呵,东方庄主客气了。”
......
杨柳依依,池水嶙峋。
也许这里地处山间,所以夜晚格外的凉爽。
林玄之将手中的酒水放下,而后将手里的半块糕点朝着半空扔去。
恰时,一只似曾相识的乌鸦急速的略过,在水下鱼儿们的面前叼走了那块糕点。
“二爷正在休息,不喜欢有人打扰。”
公孙凉月挡在了东方云翳的面前。
只见那孩子做了个鬼脸,便使着轻身之法,打算跳进凉亭。
“你这小子!”公孙凉月见此刚想追拿,不想凉亭中却传来了林玄之的声音。
“让他进来吧。”
凉亭中。
公孙凉月静静的站在林玄之的身侧。
而东方云翳则是坐在对面的石桌上翘着二郎腿。
“你就不打算先问我点什么?”
小孩子到底是沉不住气,率先开了口。
林玄之嘴角含笑道:“是你找我,又不是我找你。所以何来我先问你之说?”
“切。”东方云翳嘴巴撅起,满脸傲娇且有些不屑的讲道:“你们大人都是这个样子。还不如我这个小孩子洒脱爽快。直说吧。我想拜你为师。”
“拜我为师?”
这倒是林玄之没有想到的。
本以为这孩子是因为被张德三戏弄,所以才来这里替自己找点场子的,但不曾想却是想要拜师。
还不待林玄之询问缘由,那东方云翳便讲道:“张公公欺负我,我打不过他,而且我爷爷又怕他。所以现在想找他讨点说法,怕是够呛...”
“所以你来找我拜师,是为了先占点便宜?”林玄之有些不可置信。
噗嗤——
公孙凉月实在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东方云翳自知自己的理由有些牵强,于是有些脸红的讲道,“倒也谈不上占便宜什么的。就是我有种感觉,你应该要比那张德三厉害的多。”
“就只是感觉?”
“我爷爷说我天生剑心通明,所以我对武学之流都比较敏感。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直觉就告诉我,如果拜你为师,将来我的成就将不可限量!”
到底还是个孩子,三两句就把自己的实底交代了。
剑心通明?
传闻练剑之人所向往的两大天赋便是‘剑心通明’与‘身具剑骨’!
但凡只要拥有了这两者中的其中一项,就算无名师指导,也可踏上剑道巅峰!
“你我并无师徒之缘。”
说罢,林玄之便将手中的半杯酒水撒进了池塘,打算回去休息。
不想那东方云翳三步并两步的追了上去。
扑通——
“求师父收我为徒!”
看着身前跪着的东方云翳,林玄之不禁眉头微皱。
在他冷眼瞥了那孩子一下后,便是带着公孙凉月转身离去。
“你镇剑山庄传承已久,底蕴何其深厚?拜我为师,还是算了吧。”
东方云翳瞧着远去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镇剑山庄。
后堂密室之中。
“怎么样?”
“不行啊。爷爷。那人很聪明的。”
“哼,你爷爷我也没指望他看不出一点端倪。”
东方胜将手中刚刚点燃的檀香稳稳的插在了香炉里。
而后他瞧向了一旁吃着苹果,满脸不屑的东方云翳缓缓讲道:“拜师其实并不重要。”
“我见那赵彻,赵公子对那人毕恭毕敬,而且言行之间,俨然将那人当做了老师。想来那人也并不简单,更何况他与张德三那厮的关系极好。其中的利害,可想而知。”
“爷爷,那赵彻到底是干什么的?你为什么让我没事儿就去亲近他啊?”
“云翳,你自幼父母双亡,心性要远超同年龄段的孩子,所以爷爷才会跟你讲这些事情。”
“那赵彻,赵公子身份并不简单。若是你能趁早攀上关系,也许将来能救我镇剑山庄于危难之际!”
轰隆隆——
密室之外雷声大作!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听着外面传来的滚滚闷雷与哗哗雨声,东方云翳难得正色起来。
“还请爷爷放心,云翳将来一定会保护好镇剑山庄,保护好我东方家的!”
......
“那之后二爷若有什么吩咐,尽管唤我就好。”
“没事,你好好回去休息,有事我自然会知会你。”
“是,二爷。那您早点休息。”说罢公孙凉月便眼神有些不舍得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吱嘎——
房门关好,便传来了林玄之的声音。
“杨夫人深夜造访我这,不知是有何贵干?”
轰隆隆——
一道闪电破空,照亮了那桌前拄着脑袋的妩媚女人。
“我是个过来人,我瞧的出来,那公孙姑娘对你情根深种。”
林玄之当即冷漠道:“这跟杨夫人来不来我房间又有何干系呢?”
杨玉荷今日穿的清凉异常,起身之间,一些暗处朦胧可见,引人遐想。
待到对方走近,林玄之才发现对方光着一双洁白无暇的玉脚,发丝也有些湿漉漉的。
很显然,这应该是刚刚沐浴完事,便来了这里。
“你还是个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