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
以往姬缘回来的匆忙,但因为要教授他的缘故,也会停留个三天五载,而这一次,姬缘只是刚刚回来就要离去,这让雷兴颇有些不舍。
“如今你的雷法已经入门,为师在雷道一途造诣不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授于你的了,再留下来也无什么意义。”
“况且为师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时时刻刻留在你的身边。”
姬缘没有跟雷兴提起过帝王陵墓的事情,但是雷兴也知道自己的师傅在干一件大事。
“那师傅,你在外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听着雷兴的关心,姬缘洒然一笑。
“徒儿放心,在当今这个世界,还没出现能伤到你师傅的人。”
从这个半瞎道人身上苏醒已有一年的时间,姬缘对于当今世界也算是有了很深的了解。
他不清楚在那场神魔大劫之下,有多少修士如他一样侥幸留下一缕残魂,但是在如今大道的束缚下,三境已是人间的巅峰,那突然出现的青龙与两禅寺的小和尚也不例外,故而他有极深的底气。
“倒是你,为师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行事千万要小心。”
“为师隐隐有一种感觉,在这宁城附近很可能隐藏着一位实力不在为师之下的妖邪。”
回想起那道遮掩住天机的血色力量,姬缘肃然的说到。
听到师傅提起妖邪,雷兴第一时间想到了前天见到的肖军。
他知晓,上一次的自己之所以这么轻易的击败肖军,不过是沾了雷法的便利与出其不意的光,若是真的单打独斗,自己固然能赢,但绝不会那么轻松。
对于妖邪从不敢有丝毫轻视的雷兴听着姬缘的话重重的点头。
“我晓得的师傅,我会小心行事的。”
对于自家徒弟的性格,姬缘还是极为放心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姬缘还是从怀中掏出一枚金色的符篆。
“这枚符篆里蕴含着为师留下的一道真火,就是三境的修士不小心沾染了这真火,也要脱下一层皮。”
“在我走之后,你便将这符篆时刻戴在身上,若是遇到应付不了的危险,你便将这符篆捏碎。“
“届时,为师便能感应你收到危险,尽快赶来救你。”
接过姬缘递来的符篆,心里暖洋洋的雷兴点了点头。
“我晓得了,师傅。”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为师也该走了。”
看了看天色,姬缘轻声的说到。
“师傅再见。”
目送着化作流光消失在天边的姬缘,雷兴如若珍宝一般将金色的符篆放在胸前的口袋里。
而在姬缘所化的流光从天边消失之后,小山极远处的一座高楼之上,隐于月色之中的赵强缓缓显露身形。
作为血妖,赵强最拿手的手段并非战斗,而是隐匿自己的身形,但哪怕对于自己的隐匿神通再如何的自信,面对神秘莫测的姬缘,赵强也只敢远远的窥视。
“哥,既然那道人走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赵强的身后同样隐于月夜之中的赵文从阴暗中走出,试探着说到。
“不急,过了今晚。”
望着道人远去的方向,赵强稳重的说到。
......
后夜,柳在溪所租住的房间里。
忙碌了一天的柳在溪早已沉沉的入睡,但是陷入梦乡的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沉沉入睡的时候,她的胸口处缓缓出现了一团绿色的荧光。
绿色的荧光之中,一株好似细流一般的神树细苗正从她的胸口缓缓地长出。
绿苗好似有智慧,在半空盘旋了片刻,而后向着窗边的窗帘延伸而去。
极为人性化的将窗帘打开,细苗好似正在修行的修士缓缓的伸展开自己的枝叶,月光照耀在绿苗伸展开的枝叶之上,星星点点的月华被绿苗吸收在体内。
吸收着白色月华的绿苗身上,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苞缓缓浮现。
伴随着花苞的出现,柳在溪的肌肤也开始化作娇艳欲滴的粉色,她的身上开始弥漫出沁人心脾的异香。
而就在异香快要扩散出房间的时候,被柳在溪如同珍宝一般放在床边的玉叶之上猛然间绽放出金色的神光将柳在溪租住的狭小的房间包裹。
沉沉入睡的柳在溪自然不晓得自己身上的变化,此时被绿色能量包裹的她正陷入一场奇怪的幻梦之中。
在幻梦之中,她好似变成了一株生长与九天之上的一株神树,终年被一位看不见面容的白衣仙人看守。
看守她的仙人每天都会为她浇水,在浇水之后,总会念念有词,化身神树的柳在溪听不清仙人的话语,但她大致知道仙人的意思。
那仙人想让自己快快生长,似乎自己生长出来的果实对他有极大的用处。
但即使是仙人每天浇水,作为神树的它却生长的很慢。
不知道过了多少万年,它的枝桠上才终于长出了第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看着她身上长出的花苞,仙人很激动,但就在她即将结果的时候,异变突起。
一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大蛇潜入了仙人的住所,正面露贪婪的看着它。
好在,在大蛇快要将它吞噬的时候,仙人即使发现,并与大蛇展开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
被战斗的余波波及,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神树轰然倒塌,而汇聚了自己一身精华的赤红色神果也从九天之上坠落,落入凡间的一处隐蔽的山崖之中,与一株怪树融为一体。
与怪树融为一体的异果不知沉寂了多久,直到那一天,一道倩影从山坡上滑落。
在梦到这一刻的时候,柳在溪骤然惊喜。
在她惊醒的同时,窗边正在吸收月光的绿苗瞬间缩回她的体内,她胸前的绿光也开始缓缓消散。
清醒过来的柳在溪没有看到绿苗,却注意到了自己胸前正在缓缓消散的绿光,以及自己的房间里不知何时弥漫开来的异香。
伸手试探着向胸前尚未完全散去的绿光摸去,隐约间从中感受到生命般律动的柳在溪想起了自己刚才所做的奇怪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