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目的地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宁致心中多少有些郁闷。
自己想得到的消息没半点眉目,反而惹了一身骚。
沉思片刻,他决定去赤龙商会去碰碰运气。
赤龙商会,乃是天下第一大商会,财力雄厚,在各地开了无数的分会,几乎垄断了大靖王朝傩师修行所需的各类资源。
在大靖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赤龙商会搞不到的。虽然其中多少带有写夸张的成分,但也足以说明赤龙商会的强大。只要你有足够的金钱,便是那美貌傩师、王级异兽、海外仙果这般在世人眼中可望不可即的珍稀之物也能买到。
赤龙商会的背景庞大,其会长更是手眼通天,神秘莫测。传言曾有一位巅峰大傩师觊觎某处分会中的一件绝世宝物,便仗着自己速度惊人,无人可及,于是铤而走险,趁着夜色将那件宝物悄无声息的给偷了出来。
那名大傩师得手之后,立即远遁,消失无踪,就在世人以为赤龙商会吃了一个哑巴亏之时,令人惊惧的事情发生了。
第二天一早,大傩师的脑袋就被人挂在了分会的屋顶。
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挑战赤龙商会的权威,更别说欠债不还亦或是心存侥幸,想要盗窃商会之物了。
宁致想了想,转头在一家店铺里买了副面具,给自己戴上后,便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一处占地宽广的阁楼前。
只见那阁楼雕梁画栋,飞檐斗拱,看起来精致而又不失大气,门楣上挂着一幅宽大的匾额,“赤龙商会”四个鎏金大字书于其上,宁致望着这座金碧辉煌的建筑,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这便是赤龙商会在永庆城的分会,阁楼共分三层,第一层最广,琳琅满目的摆满了见习傩师所需的各种物品,有疗伤的草药、造型精致的武器....,二层则是各类为傩师修炼用的丹药,至于三楼,乃是专供大傩师所用,不提也罢。
宁致饶有兴致的在一层转悠了起来。
“请问公子需要点什么?”
一名青衣小厮快步上前,热情的询问道,只是待看清宁致一身普通的穿着后,眼中的热情便立刻减了几分。
宁致两世为人,对世事人情早已体会的淋漓尽致,眼光也变得毒辣了许多,小厮的表情如何能逃过他的眼睛。
也难怪别人小瞧他,虽说宁致名义上管着偌大的一片祖地,可他实在狠不下心去盘剥祖宅的一干老弱病残,反而时不时给予救济。
再加上祖地贫瘠,每年的收成有限,他这个宁家嫡子这两年过的紧巴巴的。
只是他这次来有正事要办,不愿与其过多计较,便耐着性子道:“在下只是随意逛逛。”
小厮一听,脸色转冷,转身就走。
“对了,不知贵部收东西吗?”
“收倒是收,不过,我们赤龙商会的名声想必你也知道,可不是什么货色都收的!”小厮淡淡回道。
“只要品质好,本店自然是来者不拒。”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只见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从后堂走了出来,面容可亲,一双眼睛精光内敛。。
“徐管事....”
中年男子来到宁致面前,淡淡的看了小厮一眼,说道:“你下去吧。”
青衣小厮闻言浑身一抖,一声不吭地退了下去。
男子向着宁致抱拳道:“下面的人不懂事,若是有怠慢的地方,还望公子海涵。”
“鄙人姓徐,乃是永庆城分会的一名小管事,刚才无意间听到公子要出手某样东西,可否细谈?”
“原来是徐管事,幸会幸会。”宁致见来人彬彬有礼,心中虽有不快,却也不好当场发作。
徐管事眼神不留痕迹的在宁致背上的木盒扫了一眼,而后微笑道:“公子请随我来。”
片刻后,宁致跟着他来到了二楼的一个雅间。
两人分主次坐定,早有年轻貌美的侍女奉上茶水,徐管事轻抿一口,这才问道:“不知公子要卖何物,可否让在下一观?”
宁致随即将背上的木盒取了下来,从里面拿出他打磨了许久的长剑。
剑长三尺,通体光滑如镜,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为一头银色霜狼图案,显得无比威严,剑刃锋利无比,真正的宛如秋霜。
徐管事看到这把剑后,原本悠闲的心情早已消失不见,他的脸色一片凝重,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把剑,眼神火热中带着一丝复杂。
“不知这样的剑,公子有多少?”徐管事声音略显颤抖的问道。
宁致没想到这位徐管事的反应如此之大,按理说,以赤龙商会的雄厚的实力,什么样的武器没见过?不该如此失态。
“这位管事的反应有些奇怪!”
宁致心中略微疑惑,便留了个心眼,他假装沉吟片刻,这才开口道:“不瞒管事,这把剑乃是在下在外游历时偶然所得,只有这么一把。”
“若非迫不得已,在下也不会将它拿出来售卖。”宁致脸上适时露出肉痛之色,一脸惋惜的说道。
听到宁致这样说,徐管事的脸色恢复平常,眼中失望之色一闪而逝。
“可惜可惜!”徐管事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只有这么一把!”
接着,他眼中精光一闪:“若在下猜得没错,这把剑所用的材质非同寻常,我赤龙商会愿出白银五百两买下此剑,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宁致心中略一沉吟,这个价格比他预期的还高,当下便点头表示同意。
接着,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算是完成了这笔买卖。
最后,徐管事充满热情的将宁致送出门,抓着宁致的手郑重其事的说道:“公子日后若是还有这样的好货,请务必来我赤龙商会交易,价钱好商量。”
等到返回房间,徐管事原本的笑脸瞬间一片阴寒,他拿起桌上的长剑,仔细看了许久,表情阴晴不定,眼神阴鸷如毒蛇。
沉默良久,他才悠悠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