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牛观想法共有九层,每三层对应一个境界,也就是说,只要宁致按部就班的将这门观想法修炼到极限,他至少也能成为一个称霸一方的巅峰大傩师。
而如果能顺利的从第三层提升到第四层,就意味着宁致成功晋升为真正的傩师了。
接下来的几天,宁致刻意将修炼观想法的速度放缓,为的就是夯实基础,打牢根基,慢慢感悟观想法带给身体的变化,为突破傩师做好万全的准备。
莽牛观想法从三层突破到四层,修习者需要迈过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那就是在丹田处凝聚出莽牛真形,若是成功则一飞冲天,成为人人羡慕的傩师。
而一旦失败,则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轻则终身卡在准傩师之境不得寸进,重则修为尽毁。
所以,宁致必须慎重。
这一天,宁致和青娥站在祖宅门外,望着陆九渊带着一支队伍,拉着马车,朝着落红山庄的方向走去。
按照他与顾知慎的约定,过几天就到了送货的日子,这段时间,通过宁致和老铁匠锲而不舍的打铁,他们一共锻造了二十把钢制长刀,五副铠甲,还有一些箭头之类的小物件,虽然数量有限,但也足够向顾知慎交代了。
本来第一次给人家送货,按理说需要宁致亲自去的,但这几天宁致已经将莽牛观想法第三层修炼到了极限,他预感离凝聚真形不远了。
不得已之下,宁致只能选择让老管家替自己去跑这一趟,不过以以陆九渊的能力,他倒也不至于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少爷,如今咱们的账上有三千两白银,等这批货卖了,应该又有四五千两入账,足够祖宅的开销了。”
小侍女板着指头算了半天,仰起头,冲着宁致笑盈盈的说道。
“你都快成个小财迷了!”
宁致伸手就去摸青娥的脑袋,却被她灵活的躲开了。
现在的宁致,身高超过一米八,身形挺拔,青娥娇小的身躯站在他旁边,看着就像个小孩。
目送着陆九渊一行人消失在了视野尽头,宁致眼神深邃。
“放心吧,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而后,两人转身回到了祖宅,宁致拿着青娥早已准备好的食物,迫不及待的钻进了密室。
他要准备晋升傩师了,接下来的几天尤为重要,为了确保不被人打扰,宁致索性直接选择在密室里进行突破。
......
昏暗的密室内,宁致一动不动的盘膝坐在地上,凝神静气。
面前的墙壁上挂着莽牛观想法,他神情凝重的盯着上面的莽牛真形,唯恐错过任何细节。
等将莽牛真形一丝不差的烙印在脑海中,宁致缓缓的闭上眼睛,开始运转起了莽牛观想法。
事实上,以他现在的浑厚的基础,就是与当年的宁道奇相比,恐怕还要胜过其几分。
那可是他用熟练度面板一步一个脚印,扎扎实实的练出来的。
但在这样至关重要的时刻,宁致觉得,无论怎么慎重都不为过。
随着莽牛观想法在体内运转的越来越快,他的身体也慢慢开始发生了变化。
宁致露在外面的肤色逐渐变得通红,就像被煮熟的大虾,痛彻心扉的疼痛让他的表情也不由自主的开始狰狞了起来。
身体好像被扎着千万根钢针,又好似有无数只蚂蚁在里面来回爬动。
紧接着,浑身的肌肉慢慢虬结,肌肉表面的血管根根暴起,活像一条条蠕动的蚯蚓。
大量的白烟从宁致的身上冒出,而后,他全身的毛孔中开始分泌出一丝丝粘稠腥臭的杂质。
此刻的宁致面容极度扭曲,宛如承受着千刀万剐的酷刑。
极致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一波接着一波的冲击着他的神智。
他的眼眸此刻俨然一片赤红。
“不能就这样放弃!”
宁致咬紧牙关,竭尽全力对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他紧紧守护着灵台的一丝清明,维持着体内观想法的运行。
就在宁致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下一刻。
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的体内诞生,顺着四肢百骸,如潮水一般,顺着血液流动,汇聚到宁致的丹田。
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迈过这道坎,他从此鱼入大海,鸟上青霄,从此海阔天空。迈不过去,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这股强大的气息会瞬间炸掉他的丹田,从此沦为废人,甚至直接当场暴毙。
而越是低级的观想法,到了这一步就越容易出错。
好在莽牛观想法属于地阶,比一般的好了不知道多少,相应的,危险也就低了许多,凝聚出真形的概率极高。
莽牛真形此刻在宁致的脑海中纤毫毕现,他竭力维持着神智,开始操控那道气息,小心翼翼的在丹田处开始描摹。
这是比之前更恐怖的折磨,宁致不仅要对抗着全身撕裂的疼痛,还要集中精力去勾勒莽牛真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炷香,也许更久。
某一刻,随着他将最后一笔落下,丹田处,终于出现了一个惟妙惟肖的莽牛虚影。
这道虚影仅有三寸大小,看着还比较模糊,但散发出的神韵却和宁家的观想图上的莽牛别无二样。
这道莽牛虚影成形,意味着宁致此刻终于晋升为了真正的傩师。
接着,是一股股温热的气流,从他的丹田出发,开始一遍遍的流遍宁致的全身,身体的异样逐渐消散,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随着这道气流的游走,那将宁致折磨的近乎崩溃的疼痛感此刻终于逐渐消失了。
“终于成了!”
宁致心底松了口气,浑身瘫软的倒在了地上。
良久之后,宁致才缓过神来,这时,腹中熟悉的饥饿感再度传来,他随即将准备好的食物拿了出来。
吃饱喝足之后,宁致看着面前的散落的食盒,神情陷入呆滞。
“好家伙,晋升傩师之后,饭量比之前更大了。”
还不等他感慨,这时,一股恶臭的味道直往他的鼻子里钻。
“奇怪,哪里来的恶臭?”
宁致这才发现自己的皮肤表面附着着一层黑乎乎的粘稠物。
“呕!”
来不及过多思考,他连忙拉开了密室的门,逃也似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