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楼?”宁致一脸茫然的问道。
“不错!”陆九渊拿起桌上的厉鬼面具,语气低沉:“七星楼是一个恶名昭彰的杀手组织,他们只认钱不认人,若是雇主钱给的到位,甚至就连皇帝他们也敢刺杀!而且刺杀手段极其残忍,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七星楼的杀手共有三个等级,分别是青铜、白银、黄金,分别对应傩师、大傩师、巅峰大傩师三个层次。”
陆九渊将手中的面具递给宁致,神色凝重,“刺杀少爷的正是青铜等级的杀手。”
“最可怕的是,他们极为执着,刺杀一旦开始,就永不停歇,直到目标被杀死才会停下来。”
宁致听完后,深深感到这个组织的可怕,他眉头紧皱,沉声道:“这么说,我接下来哪儿都去不了,只能在祖宅里躲着?”
陆九渊摇头,“即使躲在祖宅里也没用,他们行踪诡秘,无声无息,这一点,想必少爷已经领教过了,防是防不住的!”
这下子,宁致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盯着面具沉默不语。
这时,陆九渊话锋突然一转,“当然,凡事都要例外,若是少爷能躲过他们七次刺杀,那么七星楼就会主动放弃刺杀任务,那时你也就安全了。”
“恐怕没那么容易,”宁致摇了摇头,“我现在只有傩师中期的修为,挡住一次两次刺杀或许没什么问题,但若是他们直接派出银牌杀手,以我目前的实力,直面大傩师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这倒是个问题,”陆九渊皱眉思忖片刻后,接着说道:“不过,据老奴所知,七星楼在每座城市都设有据点,以方便就近完成刺杀任务。”
“而永庆城相对长平这样的大城,无论从规模还是人口来看都远远不如,顶多也就有一两个大傩师坐镇,除非出现万不得已的情况,一般来说,这样的大傩师是不会轻易出手。”
“如此便好。”听完陆九渊的一席话,宁致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即便事实真是这样,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陆九渊脸上的担忧之色更浓,“老奴这就安排人手加强祖宅的防守,另外,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少爷最好还是先住进密室,以确保万无一失。”
宁致点点头,并未拒绝陆九渊的一番好意,免得引得他担忧。
陆九渊说完,便急匆匆的下去布置了。
而随着七星楼杀手的出现,宁致也不得不调整一下自己接下来的修炼重点。
这次之所以能将七星楼的两名刺客轻易反杀,魔蜥观想法可谓是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门地阶观想法在提高修习者的感知和视力方面,绝对堪称恐怖。宁致仅仅只是将其修炼至第一层,就已经能探察方圆三十丈之内的动静,他无法想象,若是将其修炼到极致,自己将会有拥有何等恐怖的探知能力。
另外,赤驹观想法自从入门之后,也一直进展缓慢。
这门观想法虽然只是玄阶,但对修习者速度方面的加持也相当客观,宁致曾经见识过全力运转赤驹观想法时的陆九渊,那种速度,比他的枣红马不知快了多少倍。
这两门观想法在应对刺杀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宁致决定接下来重点修炼它们。
一晚上,陆九渊就把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第二天,宁致让青娥把剩下的狼王肉制作成肉干,又带走了饮用水之后,便钻进了密室,开始闭关。
深夜。
永庆城内,一道人影在狭窄的小巷中急匆匆走过,这里的房屋房屋低矮,窝棚连绵,看起来破败不堪。
纵深交错的巷子又小又窄,随处可见的水沟里散发着一股排泄物混合食物馊味的难闻气息。若是不熟悉地形的人来到此处,十有八九会在这宛如迷宫般的巷道中迷失方向。
此地位于永庆城西南片区,是有名的贫民区,基本属于三不管地带。
和所有三不管地带一样,永庆城贫民区内秩序混乱,大小势力交错割据,街头械斗的场景时常出现。
死人,在这里算不上新鲜事,三天之内没死人反倒不正常,这也导致负责安全的巡逻士兵基本不愿到这里来。
那道人影七拐八弯,终于在一处看着普通的院落门口停了下来,他先是警惕的向四周扫视一圈,确定无人后,才轻轻的敲了敲门。
片刻后,随着“咯吱”一声响,木门缓缓打开一条缝,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将脑袋挤了出来,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那道人影。
“我有急事要面见堂主。”人影声音中带着些许急躁。
“进来吧。”老头见人影一副标志性的三角眼,确定是自己人,这才放他进去。
老头带着他进入房间,而后将角落里的一块木板拉开,一个黑乎乎的洞口顿时出现在两人面前。
三角眼对此并未感到半分惊讶,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看到洞口后,二话不说直接跳了进去。
接着,三角眼穿过地下长长的甬道,接受了至少三波守卫的盘查后,这才来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大厅。
大厅北面中间位置,是一个由墨玉打造的高大座椅,座椅的扶手处,是两个打磨的锃光发亮的骷髅头。
一个同样带着厉鬼面具的高大身影静静的坐在座椅上,他的四周像是被黑暗笼罩着,就连烛光也照不进来,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三角眼看到墨玉座上的高大身影后,立马跪了下来,匍匐着身子颤声说道:“禀告堂主,四十七号任务失败,我们折损了两名青铜级杀手。”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偌大的厅内此刻空气像是被凝结了一般,气氛压抑的让人窒息,随后,墨玉座上开始传来富有节奏的敲击声。
只见墨玉座上的身影一手托着脑袋,另一只手指轻轻的敲着扶手处的骷髅头。
“当…当…”
敲击声明明很轻微,发出的声音也比较沉闷,但此刻传入跪着的三角眼耳中,却宛如擂鼓,更像是死神发出的催命音符。
他此刻脸色煞白,额头上的冷汗像水一般滴落,匍匐着的身体像筛糠般颤抖个不停。
就在他的心神快要崩溃之际,墨玉座上的男子终于开口了。
“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