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加花生,都是顶饿的干货,两条下肚,饥饿感虽然还在,但胃里没有了火烧火燎的感觉。
李与义靠在墙根恢复力气,绿头发吃饱之后,则开始哭。
精壮哥没有想到,自己的些许好心,会换来无休止的噪音,于是全然不顾绿头发的挣扎,又把她的嘴给堵上了。
冷眼旁观的李与义,见绿头发遭难,心情是大好。
这小娘们就是罪有应得,要不是她跟那个鬼佬汤米,自己也不能来如琴湖水底泡凉水澡。
大约休息了五分钟,精壮哥从地上站起来,踢了李与义一脚示意他继续开路。
挨了一脚的李与义,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慢慢悠悠地往前走。
这大林寺和尚们修建的地道,就跟个迷宫一样,根本找不到北。
从墙上的标记上来看,身为领头人的汤米,也走错了好几次,有些路走到一半,就看到返回的标志。
一路上,精壮哥手里拿着荧光喷漆,在不停地画叉,做标记。
他面上冷酷,但心里很是着急。
大部队还在路上,上师推演星盘,算出命星入黄道的时间,就在这几天。
这是几百年来的首例,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必须要抓住机会。
精壮哥心中所想,李与义根本无从得知,他正在蹲着恢复体力。
在这地道走了快两个钟头了,鬼知道还要走多久,能休息一会儿,是一会儿。
不过他借着微弱的灯光,却有了新发现。
他发现一长串狗的脚印!
算起来,九十年代大林寺拆除,距今最少有二十年的光景。
如果不是汤米这一行人,强行破开上面禅房地面,这地道绝无重见天日之时。
有石台地基相隔,水汽根本进不到这地道之中,这二十来年的灰尘,最少得有二寸厚。
肉身菩萨处的香案上,那一层厚厚的灰,就是最好的证明。
虽然这一路来,李与义被蒙住眼睛堵住嘴,但他并没有被塞住耳朵,他要是没记错,汤米这群人,可没有带狗。
而且这狗脚印只有一双,什么时候,狗也进化成两条腿走路了?
就算是天残地缺,也应该有身子,灰尘上也该有拖痕!
这单蹦楞的两个脚印,是要闹哪样?
真是可以写进人类历史上的重大发现!
生怕自己看错,李与义借着晃动的灯光,将这一路来的脚印统统看了一遍,发现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精壮哥没有注意到李与义的神色恍惚,他正从背包中拿出了一把小荧光棒,每一处荧光棒的后面都有特制胶水,方便固定。
这活他已经干了一路了,确定好前进方向之后,便固定一根荧光棒,当成路标。
看荧光棒的样子,是特殊定制的,这类荧光棒,最长可以十几年都有光亮。
进退有度,这不是一般的毛贼。
布置完,又开始急行军。
有了之前的发现,李与义更加关注脚下的印记,他们这一行人,都是从水里进入地道,鞋底湿,在灰上明显异常。
这一双狗脚印距离前面一长串的脚步,足有半米的距离。
这一切,尽收李与义眼底,他有心有意地将这狗脚印踩在脚底下,来了个毁尸灭迹。
精壮哥走在最后面,中间隔着个绿头发,三人的距离很近,根本看不到李与义在干什么。
强光手电照亮了前路,三人默默前行,等又走出两百米之后,就又出现了新情况。
血迹,大片的血迹。
李与义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身后的精壮哥。
精壮哥侧着身子,挤到了最前面,俯下身子,用手沾了一下血迹。
此时青石砖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把青石砖重新装裱上色彩。
出人命了?
是哪个狗脚印干的?
李与义躲在精壮哥的身后,把现场看的是真真切切,心里也是泛起了嘀咕。
血迹已经全部渗入青砖之中,精壮哥搓了搓手指,便站了起来,四处乱看,想要看看有没有同伴留下的信息。
找了半天,终于在墙壁上找到了密文,只有尽快跟上的消息。
“走!”
精壮哥拍拍手,从背包中掏出一把锯了管的短狗,开始打头阵。
李与义眉毛挑了一下,现在治安水平好了很多,这等硬货世面上并不常见了。
看来这趟探险,他们是预料着要起风波啊!
见了血,三人的步伐就快了很多,毕竟只有一盏灯,顾前不顾后,李与义跟绿头发的手都被捆着,来了危险,二人是第一个遭殃。
不过二人都属于手无缚鸡之力的主,就算手脚放开,应该也是团灭的下场。
绿头发也看清情况了,也顾不上哭了,赶紧一低头,从李与义的身后钻过去,变成了第二位。
精壮哥回头看了一眼,也没吭声,而是把她嘴里的破布扯掉,继续带头前进。
李与义被气得够呛,这小王八蛋,有机会坑他,是绝不手软。
也就是手被捆住了,要不然自己必定亲手杖毙此獠。
血迹一直都有,这都不用看前面留下的路标,顺着血迹就能前行。
不过这地道的工程量真大,少说他们三人已经走出五六公里了,居然还不见尽头。
得亏是大林寺这千年古刹,有香客的捐助,还有积香厨的盈利,要换在其他人,早就被地下这工程给拖破产了。
精壮哥一直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走三步,停一步,只要有一点动静,就会把短狗端起来。
李与义低着头看路,他的注意力还在那狗脚印上。
绿头发则怕的要死,快贴到精壮哥的背后,好几次都快把精壮哥绊倒。
两人之前就应该认识,精壮哥扭头恶狠狠地瞪了绿头发几眼,让她往后躲远点。
绿头发像是被吓到了,低下头,赶紧往后挪了几步,差点撞到李与义的身上。
李与义光着脚,脚底板已经磨出大血泡了,实在没有闲心管绿头发,只想着什么时候能结束这漫长的徒步行军,搞双鞋穿穿。
越往前走,血迹就越多,甚至发展到墙壁上都是。
精壮哥端着枪,自然没办法分心做路标,沉思片刻,就掏出短刀,三下五除二把绿头发手腕上的绳索割开,之后塞给她一把荧光棒,让她做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