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这钱,你们是要还是不要呢。”
秦怀的笑,水牢中的惨叫,及旁边跪地哭嚎的刀疤男。
乱,太乱了。
无数人头于水面钻出,无不例外,皆被剜了双眼。
“果然,我是远远无法同父亲比较的。”
秦怀心服口服,就论做事而言,他还是太差了,什么都比不过自己的父亲。
“开牢门吧。”
“是。”
一扇扇牢门被打开,侍卫将那些囚于水牢中的人皆赶往了中央的大坑当中。
小孩儿,老人,女人。
全是他们的家属。
全是他们的至亲之人。
“秦怀,你...你......”
男人的身体因气愤而颤抖着,眼前的一切,如同地狱画卷。
“破坏了江湖上的规矩......”
“规矩?”
秦怀冷笑,“在这安邑里,我就是规矩。”
“我所做的一切,就是规矩。”
“规矩,那是你们应当遵守的,与我何干?”
财宝一箱箱的泼洒进那填满人的大坑中。
“这些钱财,就由他们代你们收取吧。”
秦怀说罢,回头走去。
“落石吧。”
“是。”
随从应声,而后开始切割中央最粗的那根绳。
“不要!”
“救我...救我......”
坑里人浑身的腐烂味,一副活死人的模样。
“刺啦刺啦......”
小刀拉着麻绳,声音挑动着这群地头蛇们的心。
“杀了他,杀了他!!”
众人发疯般冲向秦怀,似要生啖其肉,脸上的表情何等的扭曲。
“关门。”
两壁中间不知何时还藏着一扇门,里面的人只能从那门缝中窥得离去的林宁。
“咔呲......”
绳子被锯断,巨石砸落。
“不!!!不!!!!”
而后响起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各种带着血的肉块在这狭小的空间中乱飞。
“娘,娘!!!”
鲜血一涌而上,于坑中涌向了四面八方,地上满是湿哒哒的猩红。
“灌水。”
“是。”
做完了一切,秦怀点了三炷香,恭敬一拜,而后将香丢在了那漂浮着淡淡红色的水面上。
“将地盘回收回来,人——”
秦怀吩咐道,“全部处理。”
.........
秦怀走于市中,酒楼又恢复了平常,座无虚席。
他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便迅速赶回了家中。
“猪彘们都处理好了?”
“尽数坑杀。”
“怀儿,我们这种人,手上沾上点血是不可避免的,你也不要太过害怕。”
男人宽厚的手搭在秦怀的肩上,“当做是猪彘,就好很多了。”
“我明白。”
“爹,酒楼里的那小子跑了。”
“嗯,看来应当是随赵政一同离去了。”
男人夸赞道,“怀儿,这次也是多亏了你想到了,否则,这一次恐怕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不,我还是不如您。”
“日后,总会超越的,你现在还小,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
“穿这个能行么。”
男人不情愿道。
“这样也挺不错的,更何况,就穿几天而已。”
“不过,这样真的可行?”
“按我猜测的话,他们是不会容忍有陌生的人成为地头蛇的,尉缭将军就安心的去做吧。”
是了,眼前的人便是尉缭,当林宁发现酒楼外无人监视自己的时候,便迅速做了些许的改变——他留下了几人。
车里是空着的,人已经被掉包回了安邑城。
“不过,就让我用这个?”
破破烂烂的大刀悬在腰间,尉缭满眼嫌弃。
“尉将军刀法高超,我想这刀,也应当够了。”
林宁拍着马屁道,他本来也想买把好点的刀,后来才发现自己资金已经不足了,全给那张良‘骗’走了。
不过,似乎那些什么好刀也脆的很,手中的冶铁技艺,也得找个合适的机会传下去了,毕竟日后要看向的,是整个世界。
“接下来,我该怎么扮演这地痞?”
“尉缭将军收敛一下便可。”
尉缭:“......”
林宁退至后方:“去吧”。
尉缭左顾右盼,择定了一酒楼。
“客人,要吃些什么?”
小二满面迎笑,好不容易瘟神没来,酒楼得以重开业,怎能不喜。
“吃甚么吃?吃钱!”
尉缭一把将其推倒在地,“交钱,活命。”
身着破布衣,腰悬大刀,满脸络腮胡,浑身精壮肉。
“客...客人...您是在说笑嘛......”
“笑你大爷呢?交钱!”
刀狠狠插在隔壁桌面上,酒楼中的人四处逃窜,小二呆呆地望着这一切。
有点熟悉,有点不对劲。
.........
“就这些?”
二楼包间,尉缭看着手中那些零零散散的碎钱,满脸不乐意。
“爷...我们好几日没有开销了...只有这点了。”
“不够不够,这些个破钱,打发个乞丐都不够!”
“店里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尉缭起身,便要往酒楼里面去。
“爷!别去!爷!”
小二想拦,又怎么能拦得住?
一把推开门,便到了储物的地方,地上堆着麻袋,用刀轻划,白花花的盐滚落一地。
“爷!不能碰这里的东西!!”
“我做事,还要你来教??!”
尉缭怒道,“滚一边去!”
说罢,就要将这里的盐抗上带走。
“爷!这个不兴拿啊!!”
小二欲哭无泪,他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了?这近些日子,怎么这么倒霉啊!
.........
“买盐?没有。”
“官爷,酒楼里的盐被抢了,不然我也不会坏着规矩再来买啊。”
小二哭丧着脸,他做错了什么,他就一守着规矩的老实人,还是个臭打工的,为啥如此倒霉。
“什么玩意?盐被抢??”
那官爷满脸震惊,这里可是安邑,怎么还有人敢抢盐呢?
“那人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
“这事,我还得上报,你先回吧。”
“那官爷,这盐......”
“没有,滚。”
.........
“爹,这抢盐的人,是怎么想的,又是为了什么?”
“此事应当有蹊跷。”
“赵政那日确确实实的走了,你说这抢盐的人,会不会只是单纯为了钱?”
“可这盐,在安邑城中,除了我们,谁敢私自贩卖啊?”
秦怀疑惑道。
“若是外来人的话,便有可能的,毕竟初来乍到,不知这安邑城的事。”
“你近些日子注意点,最好能找到这人,留活口,若是能问出些什么也是好事。”
“盐也不能当钱花,更何况刚来安邑,手中钱财必定不够,近些日说不定就会在市中贩卖,多多留意下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