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心中,梅铸不知道该怎么定位这位故人之子。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苏锦在他心中不仅仅是一位后辈。
而是一个好朋友,一个年少时遇见应该会是生死之交的朋友。
一辈子剩不了多少情和义了。
就这么点。
他觉得苏锦这般幸运,从未有过午夜梦回而后悔的经历,从未有过独自抱头痛哭的时候。
他不该为了自己一同死在这个大雨倾城的渔阳湖上。
梅铸刚想开口,再劝苏锦离去。
可苏锦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舍命陪君子咯。
梅铸的眼神蓦地红了。
他吃力的抬起头,笑着问向苏锦:你还有多少底牌?
很多,比你想象的要多。苏锦望向正在乞丐老者手中挣扎的虞玉,我不是什么侠肝义胆,我只是不能走。可能我今天走了,以后这辈子都会因为这件事而耿耿于怀。
我想过很多死法,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苏锦顿了顿,死的其所,其实是最幸运的事情。
梅铸沉默片刻,说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苏锦可能做不到的事情:帮我拖住一炷香的时间。
苏锦没有回应,只是身形猛的拔天而起。
他手中攥着一张闪着金色光芒的卡片,散发着瑰丽的色彩。
少年毫不犹豫,将其直接捏碎。
一道白虹贯日。
春秋域中,一个少年正在寂静的私塾中下棋。
窗外是瑟瑟的秋天,树叶变得金黄。
少年正对面没有坐任何人,他只是在与自己对弈。
可是当一枚白子怎么都按不下去的时候,少年神色猛的一变,随后吐出一口鲜血,气息萎靡下去。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棋盘,修为在自我怀疑中不断的倒退。
并没有下错,只是有一个看不见的棋子,一个本不该出现在棋盘上的棋子,出现了。
他似乎是棋局之外的一子,不属于棋局的任何一方。
可他现在却站在了少年的对立面。
这是少年唯一没有算到的局外人,但可能会对整个棋局的整个走向造成无法想象的后果。
少年有些凄惨的一笑,自言自语道:我的运气果然还是一如既然的差啊。
渔阳城内所有修士,早就注意到在城外的毁天灭地的打斗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这股陡然出现在天地间的强大气势,神色充满了不可置信的震惊。
上五境修士又是一位上五境修士
今天这逍遥域的上五境修士是搁在这儿集体论道吗?
乞丐老者将虞玉完全制服后,抢走她手中的渔阳龙印。
失去伪神加成的虞玉再也无力抵抗,被乞丐老者丢进了他的小世界之中。
紧接着,乞丐老者望向不远处已然伤痕累累的黑色巨龙。
是屠龙的时机了。
可不知道怎么的,一道锦衣身影突然横亘在两者之间。
原本只有第十一境的修为猛的突破到第十二境。
衣衫单薄,形单影只的同自己对峙。苏锦坦荡荡的护在黑色巨龙身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他轻轻的说道:淮凉苏家第十九代嫡系子孙,前来赴死。
乞丐老者其实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这个正在远处观望的少年。
毫无疑问,年纪轻轻达到了天品第五境,是个少见的天才。
可天才,他作践的多了。
那些被他关在小世界中任何一个女子,先前都是三座界域中赫赫有名的天才。
这个世道,捏死一个还未成长起来的天才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所以乞丐老者并未在意苏锦,哪怕他现在已经步入第十二境。
他拂袖冷哼一声:滚。
苏锦握剑,以悠然见一剑挥出。
第十二境的悠然见,已经无限趋近于剑宗的剑意了。
可这般凝实的山峦,却被老者的袖风吹的瞬间崩塌。
一袭锦衣倒飞出去,只是在空中飘然旋转,轻轻落地,一连退了数百丈,这才堪堪止住身形,双袖飘荡。
苏锦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有点强。
乞丐老者见这个小辈对自己的评价只是有点,当即笑了笑:那我全力一拳试试?
然而,不远处观望的这个战局的年轻道士神色猛然一变,望向盘坐在渔阳湖上的梅铸,急忙大喊道:死老头别玩了。这梅家后人身上不对劲!
乞丐老者闻言转过头去,只见梅铸神色痛苦的盘坐在渔阳湖之上,无数蒸腾的血舞从远处的渔阳城城底漂浮而出,铺天盖地,浩浩荡荡的被梅铸吸进他的躯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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