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9章 意气之争(感谢书友打赏)(1 / 1)你们说了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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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蓦地里呈现出这种紧张气氛。

盖因众人都知泰山掌门天门道人脾气火爆,又自视甚高。他身为泰山一派掌门,那是与恒山掌门定闲师太并驾齐驱的人物,自比定逸师太威名更甚。

卓凌风对定逸师太推崇备至,竟对他不起身见礼,只是拱手问候。

没有定逸师太之事前,众人可以当成卓凌风年少成名,傲气凌云,是将自己看成与五岳掌门平起平坐的人物了。

但有了定逸师太之事,那就是赤裸裸的小视天门道长。

长年行走江湖之人都懂一个道理,江湖人物,英雄慷慨豪迈固然很多,但气量狭窄的可也着实不少。

尤其群雄集会之时,打招呼一个不小心,向谁少点了一下头,没笑上一笑答礼,说不定无意中便得罪了人,因此而惹上无穷后患,甚至酿成杀身之祸,也非奇事。

以天门道人的声望,以他烈火般的脾性,焉能善罢甘休?

天门道人脸色原本血红,那是日日清晨在泰山观日蜂顶,对着朝阳修炼内功,吸其精华所致,此时愈加红涨,仿若猪肝一般。

他本见卓凌风对十多位高手都只是点头示意,却对恒山派定逸师太礼敬有加、赞誉满满,心想:“这小子还是不敢小看我五岳剑派!”

满拟他会对自己更为尊重,若说出一些敬佩夸赞之语,还想着怎么好回夸一番这位少年英侠。

怎料卓凌风竟只平平淡淡,拱手问候了一句,屁股都没抬一下,非但让天门一肚子话窝回了心里,更让他有些下不来台?

但华夏自古至今处世正统就是“师出有名”,无论是朝堂还是武林。

江湖人倘若不讲究师出有名,只是凭着武功随心所欲,那就是魔道做派。

天门觉得若因此发怒,有失身分不说,又事及定逸师太,必然坏了同盟交情。

也只能呼哧呼哧喘了几口大气,哼了一声,将头转向了别处。

以卓凌风的名声及传承,他自不可能做到见谁都以晚辈自居,能对天门道人抱拳拱手问候,自觉已经够给他面子了。

这时又有仆从,为卓凌风送上了清茶、面点、热毛巾。

卓凌风喝了很多酒,口也有些干,便不在理会天门道人。

用毛巾擦了擦手,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双眼微眯,暗运内息遍行全身。

天门道长乃是武学高手,双目如电,眼角余光一扫,便知他在运转内功查毒,心下更增愤怒,斜眼微睨,沉声道:“素闻卓凌风出身道家名山,仗义豪侠,只为一個非亲非故的福威镖局,单人独剑就敢直面青城一派,让余沧海铩羽而归,此番作为,令人好生向敬!”

说到这,口气一变,厉声道:“可你这幅做派,是怕刘贤弟下毒害你卓凌风,还是我五岳剑派要害你不成?”。

他最后一句话,发声并不很大,但却撞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

就像有人在用口贴着自己耳根,大声呼喝一样,深刻诠释了什么叫如雷贯耳。

就是远远站在大厅外面的人,听了也如半空中打了个霹雳。

顿时间,大厅、天井、花厅,整个刘府的数百人都静了下来。

人人既慑于天门道长的内力,更对这番言语内容不由动容。

是刘三爷要害卓凌风?

还是五岳剑派要害卓凌风?

大厅里正跟师兄弟有说有笑的岳灵珊蓦然一惊道:“这姓卓的走到哪里,都不消停,竟然又惹到天门师伯了!

他老人家的武功可比余观主还要高些,这个臭屁家伙,说不准要挨教训啦!”

她几位师兄梁发、陆大有等人都知她口中的“臭屁家伙”是谁,但都对她只点了点头,以示回应,嘴上并不说话。

心里却是想着:“天门师伯武功纵比余沧海为高,那也高的有限,这两人对上,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

花厅内。

刘正风自是知道天门的病害在哪里,心里也对卓凌风颇有怨念,心想:“你就跟他也起身行个晚辈礼,又能如何?”

但这话却不方便开口,只能急忙打圆场道:“天门师兄何必如此,我与卓少侠本就初次相识,行走江湖又向以谨慎为先,这也是人之常情!”

天门道人胡须飘拂,浓眉一挺道:“少侠?他刚才是怎样看恒山小弟子的,你没看到?你还称他‘少侠’?

侠,侠,侠个他……”

他本想说“侠个屁”,但觉在定逸师太面前说仪琳就已然不敬,再说脏话更是不雅,未免有失自己一派大宗师的身分,只能强行将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

卓凌风知道他的验药之举,在别人看来,的确有些侮辱刘正风。

但这是他的饮食习惯,跟相不相信人,没有丝毫关系。

就连和他师父“复阳子”一起吃饭,他都是如此。

今日刘府与会之人众多,他不怕刘正风或是送茶之人害他,而是怕想害自己的人,借他们的手!

毕竟这世上能杀人害人的,从不只是武功一途。

多少武林高手,都因毒药栽的弄名其妙!

例如乔峰、丁典、金蛇郎君武功之高,都近乎当世无敌,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还不都是饮食上被人动了手脚,中了毒,才会任人摆布!

就连张无忌、段誉这类号称百毒不侵的,也都在毒药上载过跟头。

无非就是他们运气好,下毒之人没对他们起杀心罢了!

卓凌风一身神功,不怕光明正大的对敌,可独怕这些肮脏龌龊的手段,让自己饮恨早折。

故而到了任何地方,进口之物,都要先验再吃,自不会管别人会怎样看他。

但他对于天门道长的质问,也能理解,所以也不生气,自然不言不语。

可他越是这样无动于衷,让天门道人心里却是愈气。一时间脸如巽血,似乎一丛长须中每一根都要竖将起来,怒道:“怎么?你胜了一个余沧海不够,来此是要给我五岳剑派难看吗?”。

卓凌风本不欲和他计较,但他接二连三给自己挑理,心中也多了几分火气,端着热茶泯了一口,用茶盖拨了一下茶叶,淡淡道:“我是刘三爷请来的,怎样喝茶,他身为东道,尚且不发一语,你何必多管闲事?”。

天门道长怒哼一声,左手在太师椅的靠手上重重一拍,扶手被震的木屑纷飞,厉声道:“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你看不起刘贤弟,贫道身为泰山掌门,如何管不得?”。

他性子暴烈,声如响雷,一经发作,气势逼人,不但震的低辈弟子瑟瑟发抖,就连整个花厅都仿佛摇摇晃晃,要倒塌一般。

卓凌风眼皮一挑,眼神中精芒闪烁,缓缓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

呵呵,好,那就记着你的话,不用太久,我到时会好好看看你泰山派,会是怎样一个同气连枝法!”。

说着捏住茶碗往桌上一顿。

只听得“当”的一声,茶碗陷入桌内,竟与桌面相平。

这茶碗是陶瓷制品,桌子乃是上等梨花木。可被他随手一压,茶碗不碎,深陷入桌,这桌子就仿若纸糊一般。

他这一手惊世骇俗的掌力一出,直让四座皆惊。均想:“素闻此人身怀数百年前的蛤蟆神功,看来传言非虚!”

天门道人亦自有点心惊,但又不愿当众失了面子,猛一顿足,站起身来,说道:“你莫张狂!蛤蟆功未必就能天下无敌,你敢与我比剑么?”。

卓凌风展露功夫,本欲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他却点名邀战自己,也不起身,只眼光移到天门脸上,淡淡说道:“天门道长,卓某人虽非君子,但从不恃强欺辱好人!

你本身脾性不好,我自己的饮食习惯,也的确对人不够尊重。

我又深知你是个嫉恶如仇的刚勇之人,所以你对我出言不逊,我可以容忍再三。

你要挑战我,那也简单的很。

可若哪天江湖上说,卓凌风一剑挑了天门道人,果然厉害,难怪余沧海也败在他手上!你可别怪我,没给你台阶下!”。

天门道人的脸色阵红阵白,双眼微阂,胡须抖动,一时间仿佛老了许多。

仪琳偷瞄了卓凌风一眼,心道:“他怎么敢对天门师伯说这样的话,不怕被打死吗?”。

突然,天门一双大眼猛的一睁,沉声怒笑道:“呵呵,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贫道若是退了,如何有颜面统领泰山一派。

今日我倒要看看,你的剑法是否有你的掌力硬!”

卓凌风见他如此冥顽不灵,看都不看他一眼,冷笑道:“比就比,我还怕你不成!”

一时间大厅、花厅内外都肃静无哗,万籁俱寂。

大厅里的人虽然看不到,却也听到了,风头正劲的武林新秀要与泰山掌门过招了!

天门道长面色凝重,眼神注定卓凌风,右手缓缓按上了腰间剑柄。心道:“你不过就是手上功夫了得,比剑我未必就会输给你!”

众人就见卓凌风仍未起身,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就像岩石一般冰冷,坚定。

可他衣袂轻飘,显已功行周身。

并未如表面那样狂傲,无视天门道人。

刘正风素知天门道人武功高强,脾气暴躁,见他手按剑柄,料想便要出手。

可那余沧海乃是当今武林中一流高手,都败在卓凌风手上,再亲眼见了他按碗入桌的手段。

两人交上手,天门道人若有闪失,一世英名岂不付诸东流,泰山一派荣名也成昨日黄花!他为自己贺喜而来,自己怎能袖手旁观?

刚踏上一步,想要调停之际,忽听得一个极为尖锐的声音说道:“天门道兄,你剑法虽高,可对上卓少侠的神妙剑法,不过自取其辱罢了,又何必坏了一世英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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