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6章 蛤蟆功vs吸星大法(1 / 1)你们说了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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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转瞬即过。

这日云白风清。

梅庄的一处空地,是江南四友平时演武之用,任盈盈、桑三娘等人各自坐到一边。

丁坚、施令威虽是奴仆身份,却也有幸在旁侍立。

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场中傲然卓立的两人身上。

在场之人都是武林好手,均知卓凌风与任我行各个垂重武林,对决胜负固然关系自身容名,赌约更是关系到了武林气运,兴奋之余,心下也颇有忐忑之意。

“经过这几天,老夫才知道‘终南一风’剑法、掌力、轻功当世三绝,端的名震武林。

任某初脱牢狱,就能亲自交手,可谓平生之幸!”这话言语豪迈,语气诚恳。

卓凌风一身蓝衣紧裹,左肩上露出镶嵌着绿色宝石的剑柄,他虎背蜂腰,神情高朗,英气逼人。

可说话这人风采非但不逊于他,反而多了一种霸气。

就见其人身材甚高,一张长长的脸孔,脸色雪白,更无半分血色,双眼带着天生的锐气,神色平静。一头乌黑长发与一袭青衫,在微风中缓缓颤动,阳光辉映之下,端的威风凛凛,煞气腾腾。

此人正是日月神教前任教主任我行。

卓凌风见了他才知道,这样的任我行生出任盈盈这样的女儿,才是正常的。

以前他从电视剧中看到的任我行形象与真人差距太大了,那些人能演出任我行的神,却怎么也演不出他的形。

一句话,任我行长得眉清目秀,也是一个老帅哥,看起来更是年轻的很。

卓凌风一念至此,双手抱拳道:“任教主尘埃尽去,果然身姿不凡!”

任我行哈哈一阵狂笑,突地目中射出精光,说道:“听闻你不但身怀全真教传承,更有数百年前西毒欧阳锋的绝技‘蛤蟆功’傍身。

任某的‘吸星大法’也是源自数百年前逍遥派的‘北冥神功’,我们就比比拳脚如何?”

煞时间人人屏息。

人人均知,任我行武功高强,素为江湖之人所忌惮,而他的“吸星大法”更是让人到了闻之色变的境地。

他虽被囚禁十二年,江湖不闻其名,可唯其如此,却又更是高深莫测了。谁又能知道他现在的武学进境?

之前被卓凌风制住,说明不了什么。

因为他们深信一点,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会被卓凌风这等高手制住。

可卓凌风出道以来,剑、掌、轻功都属绝技,人人乐道最多的却是剑法,并非拳脚功夫。

而且卓凌风最是清楚,“吸星大法”之厉害,无论是拳脚还是兵刃相触都能吸功,然哪种效用最大,自是不言而喻。

原轨迹中东方不败自始至终只用一根绣花针对敌,人人说他没用剑,武力打了折扣,实则是個最大的笑话。

东方不败不是蠢货,他完全有能力夺过一把兵刃,无论是上官云的刀还是童柏熊的兵刃,可他就是不用。

盖因他遭遇的是围攻,不是单打独斗!

任我行“吸星大法”功力太深,若是用剑或刀,一旦被他吸住,抵挡之时只要有瞬息机会,以令狐冲与向问天的武功,足以致敌死命。

然东方不败就是用一根绣花针,让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根本无从施展,再靠着自己快速异常的身法,这才让他面对三大高手围攻,稳占上风。

若真用到剑型兵刃,结果必然不同,或许都轮不到任盈盈拿杨莲亭威胁,就得饮恨。

而此刻任我行刻意提到比拳脚,其实与东方不败用绣花针对敌的想法如出一辙。

这就是要将自己的长处发挥到最大。

卓凌风想的不错,对于这一场比武,他还能输的起,任我行却深知自己输不起!

三天前,他从卓凌风长剑之上未能吸到对方内力,心下凛然,这三天以来,就想着如何提高胜算,便觉空手相斗,自己“吸星大法”的威力自是更甚。

卓凌风深知他的心思,却是浑然不惧,拱手说道:“动兵刃杀伐太重,如此也能不伤和气,很好,请任教主赐教。”

任我行一摆手,豪笑道:“卓老弟,你就不要往我身上贴金了!

现在的日月神教教主,普天下皆知乃是东方不败,你若不嫌弃,叫我一声大哥便了,什么任教主切莫再提!”

卓凌风还未开口,任盈盈却道:“爹,你是要比武,还是要认兄弟?”

她是真的烦,这三天她劝任我行来个一走了之,奈何对方压根不听!

如今打就打,还要认兄弟!

认兄弟就能不打了吗?

任我行心下暗叹:“傻女儿!人家那话就是跟咱父女两说的。”干笑两声,说道:“好好好,先比武!”

一时间,两人发丝衣袂无风自动,均是蓄满气机,宛如引满待发的弯弓,一片肃杀之气弥漫场中。

卓凌风缓缓抬手,说道:“任先生女儿下属在场,在下又年轻,你不好出先手,就让在下占个便宜罢!”

他这话一明说,任我行不觉他是占便宜,反而点了点头,心中大起知己之感,单手一请,沉声道:“出手吧!”

他话音一落,卓凌风双掌一错,右手刷地一掌,由上而下疾拍而至,左手直推而出,他一招两式,出手如风,径攻任我行上盘。

任我行眼神一凝,身子斜晃之下,躲过他的攻击,双掌连环也向卓凌风当胸拍去。罡风直扑。

卓凌风看他掌似大斧凿山,凌厉迅猛,劲风鼓荡之下隐有风雷之声,有心一试他的真力,双掌迎击而上。

只听“啵啵”两声,卓凌风身子晃了一晃,任我行却是纹丝不动,

卓凌风不由大惊,心想:“这任我行的内力竟然深厚至此,更胜左冷禅一筹!”

任莪行跟他一掌相对,竟也隐隐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心下暗自诧异,心想:“这小子的内功是怎么练的,剑法了得,内力竟也如此厉害,比之昔日左冷禅更胜一筹,实为我之劲敌。”

昔日任我行与左冷禅有过一场大战,未曾使出“吸星大法”便已占得上风,但在紧要关头,自身内力起了反噬,真力难以为继,只好借着丁勉与乐厚出现,乘势收蓬。

他深知自己不断以“吸星大法”吸取对手功力,但对手门派不同,功力有异,诸般杂派功力吸在自身,无法融而为一,作为己用,往往会出其不意地发作出来。

他本身内力甚强,一觉异派内功作怪,立时将之压服,从未遇过凶险。

但左冷禅是极强高手,激斗中自己内力消耗甚巨,用于压制体内异派内力的便相应减弱,大敌当前之时,既有外患,复生内忧,自不免狼狈不堪。

此后潜心思索,要揣摩出一个法门来融合体内的异派内功,心无二用,乃致聪明一世的枭雄,竟连变生肘腋亦不自知,终于为东方不败所困。

但他在西湖湖底一囚十二年,心无旁骛,悟出了融汇体内异派内功的妥善法门,修习这“吸星大法”才不致有惨遭反噬之危,

他本就比卓凌风年纪大的多,功力深了数十年,而今又是功力大进,更胜往昔。

十二年从未与人动手过招,今日犹如宝刀初发于硎,其快可知!

况且任我行内力多是得自外人,从始至终走的就是霸道之路,开始最强,越打越弱,故而甫一对拼真力,自是游刃有余。

而卓凌风的内功却是自行修炼培植,更为精纯,自是越打越强,很是持久,晃动中消去任我行的后劲,也是道家武学之正途。

这一招交手,也就谈不上谁强谁弱。

但饶是如此,卓凌风也不敢再小瞧任我行分毫,双掌轻轻拍出,掌势飘忽之极。

手指戳他面门,掌缘似是要按胸口“气户穴”,掌锋却削他臂弯关节,左肘又撞他胁下的“章门穴”。

任我行身经百战,交手经验极丰,竟然认不出他这路掌法,也捉摸不透他的攻势,实是指向何方,脱口道:“这是什么掌法?”

卓凌风道:“七星七绝掌!”

原来他将师父所传全真教“七星七绝剑”化到掌上来了,变化奇幻,虚实莫测,任我行见识再是丰瞻,又怎生识得?

但任我行久经大敌,心神不乱,也不理卓凌风进招捷如鬼魅,掌法怎样离奇莫测,只是双掌一掌掌朝着卓凌风拍去。

他掌力雄浑,攻其一点,好似大斧劈山,掌力一旦送出,就逼的对方只能随之变招。

卓凌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暗暗佩服,心中想道:“任我行自吹有通天彻地之能,手段果然了得,只以掌法而论,当今世上能稳胜他的,恐怕也是凤毛麟角!”

两人越打越急,观战之人生平哪见过这番恶斗,只见二人身影翻滚腾挪,掌风四溢,纵然是在这坚硬逾石的练武场上,竟然也被掀起了尘土。

而这梅庄到处都是梅花,纵然远隔数丈之遥,花瓣也被劲风冲激,纷然四散。

一时间缤纷错落,芬芳扑鼻,众人无不觉得心旷神怡。

很快,那些梅花都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株干,众人惊佩骇异之余,也为两人掌风刮的面如刀割,纷纷向后退去。

但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上一眨,不停以平生所学互相印证。

卓凌风身怀“蛤蟆功”,可他的拳脚造诣究竟如何,无人得知,

而且他此时明显没有施展“蛤蟆功”,却仍然神威凛凛,久战不败,无不感匪夷所思。

再见任我行掌法造诣亦是高绝,令人倾服,即便他不使吸星大法,依旧是众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显然当年他能统帅神教,威震武林,也不全是“吸星大法”之功。

不过众人都想着,二人俱是当世武林一等一的大高手,自己倘若能够悟透他们的一招半式,武功必然又能上一个台阶。

尤其黄钟公与任盈盈的心情最是难言。

黄钟公能和少林方丈方证结交,不但武功了得,也是心怀慈悲。心想卓凌风如果得胜,非但武林前途可一战而决,江湖上的孤儿寡妇又能少却一层,这是真正的大功德。

他内心虽然渴望卓凌风得胜,但任我行名头太大,功力又比卓凌风深了几十年,恶斗到这会,他看来看去,也觉这场比武卓凌风胜算着实不大,心下很是担忧。

至于任盈盈看到二人斗的这么紧,切切实实开始担忧了。

卓凌风出道以来,无往不利,若是输了对他非但是个打击,或许以后还得臣服于爹爹。对他这等志从高远得人来说,定然生不如死!

他为自己找回了爹爹,这对自己有恩,这样好像不太好。

可爹爹被囚十二年,先前被卓凌风制住,还能说是对方偷袭,可若公平比斗,仍然输了,以他的牛性,也不知他会怎么想,会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但觉一片茫然,脑子里空荡荡的,索性闭上眼睛,不看二人龙争虎斗。

晃眼间,两人也不知打了多少照面,围观之人也看不懂二人出手,只觉是两股强烈的卷风纠缠在了一起,狂啸刺耳。

卓凌风与任我行乍逢敌手,均是精神大振。任我行掌力刚猛,卓凌风掌力却是软绵柔若,浑若没力。

任我行掌力和他掌力一碰,就如打在棉花上一般,自己掌力越猛,打在卓凌风掌上却越轻,而且自己大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任我行那张惨白的脸色慢慢变红,他心知这样打下去,自己难占便宜,眼见卓凌风一掌拍至,蓦地大喝一声,施展出了“吸星大法”,双掌迅即无伦的迎了上去。

卓凌风也不变招,双掌仍然拍出,任我行不禁大喜。

只听得“蓬”的一声,四掌一碰既分,一条梅花粗干竟然断折,就在围观几人身边。

任盈盈不由自己的又睁开了眼睛,但见爹爹与卓凌风相距六尺,如双峰峙立,两人均是脸色通红,仿佛也看不出高下。

她又哪里知晓,两人斗了近百招,任我行威猛无铸的掌力全被卓凌风给卸掉大半,他自己内力损耗极大,却没对卓凌风造成压制,还不停收到自己掌力的反震,时间一长,脸色也就慢慢红了。

刚才又使出了“吸星大法”,但觉卓凌风的内力虽然柔和,却浑厚无比,竟然吸不到他丝毫内力,心下又惊又气。

卓凌风也不好受,刚才任我行虽然没吸到自己内力,也蓦感对手掌上似是一抽力极大的风箱,要将自己内力吸将过去,让自己体内内息也有些不稳。

却不想此时任我行大喝一声:“再来!”他双掌拍出,势如排山倒海。

卓凌风再次迎击,双方劲风激荡之下,声如裂帛,各自退后三步。

这时任我行的第三掌又至,适才那两掌威势猛极,这一掌打出,却是无声无息。

卓凌风心道:“好厉害,他竟然能将大力隐于微无。”

心念未已,任我行双掌又已劈到,卓凌风双掌招架

四掌再一甫交,“噗”的一声轻响。

任我行再次运起“吸星大法”,这一次他不与之硬碰,丹田如丝竹中空,只待卓凌风掌力催击过来,便积贮丹田,再将丹田内气散入各经脉中,吸其内力。

任我行想的很好,毕竟吸不动你的内力,可你自己往来送,那也是可以的,一旦此消彼长,必操胜券!

卓凌风与他双掌一交,便明白了对方用意,凛然一惊,双腿微蹲,“咕”的一声,蛤蟆功一经催使,那掌力有如洪水绝堤,怒潮汹涌一般发泄过去。

任我行对自己的想法正自得意,忽感对方掌力霎时间远超之前数倍,一道接着一道交,如排山倒海、波涛汹涌般的催击而来。

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再是厉害,经脉身躯也皆有肿胀之感,暗道:“不好。”

便在这电光石火间,好一个任我行。深吸一口气,发皆上竖,衣袍鼓涨如球,掌上突变刚力。

一瞬间烟尘四起,两人双足已然踏碎青砖,深陷数寸有余。

这土地日日经历风吹雨打,地面本就坚实,梅庄之人又盖了几层青砖,那是何等坚硬厚实。

发力首从地起,来力卸入地面,是最基本武学常识,场上众人自然清楚。

由此可见,二人所发之劲、承受之力又是何等巨大。

众人正自动念,“蓬”的一声巨响。

两人四掌分开,卓凌风身形晃了晃,退了两步,忙使出“千斤坠”稳住了身形,脚下地砖碎裂。

任我行也被震退三步,一时间手臂酸麻,胸口气血翻涌,可对方余劲还是持续跟进,急忙运功化解,心下却是叫苦不迭:“这蛤蟆功再是厉害,这也是一个未及弱冠之人,能够施展出来的?”

闪念间立足不稳,“腾腾腾”又向后急退三步,那坚硬的石砖上都印上了一对脚印,可见这股力道之强。

任我行方才站住,可突然又感全身一震,这才知道对方掌力后劲太大,竟然余劲还未消除。

只觉体内汹涌澎湃,气流乱动,口中腥味直串,忙抿嘴强咽了下去,才没让鲜血喷出,面色重新变为白色。

他瞪视着卓凌风,就叫他也面色惨白,显然也不好受,心中略有安慰。

殊不知卓凌风刚才这一招,只是损耗内力较大,因为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毕竟不是摆设,吸走了他的几道掌力,但却并未受伤。

要知道蛤蟆功乃是一门蓄力反击的绝顶武学,欧阳锋依仗蛤蟆功,在双雕高手辈出的时代,真正是以掌力称雄于世。

纵然是武功高于他,内功胜过他,都无法与之硬挡强架。

北丐洪七公一手“降龙十八掌”声威赫赫,面对欧阳锋的蛤蟆功,也只能与其游走拼掌,不能直接正面相抗。

直到郭靖依靠《九阴真经》对其中的“亢龙有悔”加以改进,轻描淡写之下,一遇任何阻力,就能在刹时之间,连加一十三道后劲,一道强似一道,重峦叠嶂,真是无坚不摧、无固不破。

正因郭靖针对西毒特意研创出臻此妙境的奇招,与欧阳锋的蛤蟆功正面比拼掌力,才能不落下风,至于其他人,谁能与之如此硬拼掌力?

卓凌风的蛤蟆功造诣自是不及勤修一世的欧阳锋。

可他内功大进之后,“蛤蟆功”造诣也是水涨船高,一下将几道掌力催迸出去,也是不在话下。

任我行吸星大法再是神妙,丹田吸取内力再注入奇经八脉,也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他一下子如何消化的了如此大力,自然被震伤了。

这也就是卓凌风是在临时变招,蓄力不是最大,任我行自己也反应极快,察觉不对,极速变劲。

倘若让卓凌风真力再走一个周天,以蛤蟆功放出八九道掌力,非将他震的百脉崩绝,七窍流血而亡!

这就是任何吸功之法最怕的“海水倒灌江河之危!”

无论是“北冥神功”还是“吸星大法”,若无这弊端,修炼之人岂不无敌了!

众人也不知二人交手具体,然见任我行多退了几步,应该是吃亏了,内心颇有几分高兴。

日月神教中人也不愿意,因为某些人的私欲,成天跟正道中人拼死拼活的。

不提远的,近前来,就有多位神教长老,被正道围攻而死。

当然,他们也没少杀正道高手。

可这种情况若不改变,下一个被正道围攻至死的,或许就是自己了!

任盈盈却是瞧得心尖颤抖,双颊发热,想要开口制止两人继续拼斗。

但她也是武林中人,自是知晓两人现在无人认输,自己开口或许也没人听。

依着二人性情,说不得得有一个躺下才能作罢,不知不觉中两行泪水顺着她洁白的面颊,不由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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