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神掌”中所蕴之寒毒极为厉害,当年张三丰以八十余载修为的“纯阳无极功”为张无忌吸取寒毒,尚且需要静坐用功,以丹田内的“氤氲紫气”,将吸入体内的寒毒化掉。
鹿杖客十年前与张三丰都曾对的一掌,而今功力自更深厚,适才对卓凌风击出这两掌,亦是有备而发,乃毕生功力之所聚,好不厉害!
饶是卓凌风神功精湛,仓促之下接了这两掌,全身也是一阵冰冷麻木,深吸一口气,全身真气鼓荡,寒气消退,腰腿猛一用力,甫要腾身而起,去抓赵敏。
忽听“喀喀”两响,卓凌风脚下直接一空,身子直堕下去。
此时正值他脚下发力之际,这下坠速度比平时踩虚坠落,要更快的多。
这一下若是换作别人,那是非直接跌下不可。可卓凌风毕竟武功卓绝,应变奇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左足猛的一点右足足背。
然则普天下所有轻功中的,所谓腾挪闪转,都源自于借力。
一次性跳高不过三丈三,跳远不过五丈,人也不能直接踩着水在水面行走,所谓“登萍渡水”实则只是一种夸大。
一个人的轻功再高,别说江河湖海,就是平静不波之水也需要以树枝、木板等物借力奔走,此乃常识,无人能够违背!
所谓“凌空虚渡”的手段,在这个世上,也并不存在。
要知道武林神话“达摩”也需要一苇才能渡江,武当张三丰在汉水救人,也只能将船划过去,才能一纵而上。
纵然后世内力惊世骇俗的石破天,练成“太玄经”神功,登萍渡水也需要木板作为借力的跳板。
而“金雁功”虽是天下绝学,卓凌风的这种方式也根本借不上力,自然也窜不上来。
可他却只为了让身子有这一顿,稍遏下降之势,在这一瞬间,伸掌便往陷阱边沿搭去。
以他的功力,只要稍有借力之处,哪怕一根指头搭上,也能借力跃起,不致落入陷阱。
怎料赵敏是预谋已久,她看到卓凌风刚好退到了陷阱顶上,又正值接了“玄冥神掌”,身体感官必不如往日,这才在桌上拍击机关,好打开陷阱。
对于卓凌风武功之神妙,赵敏已有了解,对他这一着早有所料,右脚运劲踢向他手掌,好不让他碰到边沿。
说来话长,可事生却只一瞬,鹿杖客也受到卓凌风掌力震荡,正调匀内息,灭绝师太则与鹤笔翁打到水阁外斗的正酣,赵敏手下一众高手都还未冲到水阁,可见其间之迅捷。
有的人看到了,却也不知卓凌风怎么就不见了,而有的人压根就没看到,比如灭绝与鹤笔翁。
卓凌风身在半空,被赵敏一脚踢在手上,让他身子又落下了半截。就在这危急之际,嘎拉一声,卓凌风手臂关节一长,手腕疾翻,已抓住了赵敏脚掌。
赵敏武功、内力远不及他,却是应变奇快,当下身子并不使力挣脱,生怕让卓凌风借力窜上,反而飞起左脚,想踢中他手腕要穴,欲要挣开束缚。
但卓凌风抓住她的脚,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神功遍布全身,虽被踢中手腕,反而震的赵敏脚尖发疼。
有了赵敏的脚,卓凌风也就有了借力之处,深吸一口真气,一拉赵敏,身子降而复升,眼见已要从洞口窜上。
却怎料赵敏整個人也落了下来,想是自己下坠之劲太沉,将她给带了下来,直接砸在了卓凌风身上。
卓凌风这一口真气不由一松,再也没了半分腾挪余地,也彻底失去了平衡,两人一齐向下跌落。
但听得啪的一响,头顶翻板已然合上,眼前一团漆黑,身子不住下堕。
身在虚空之中,卓凌风便觉赵敏就势骑在了自己头上,这哪里能行?伸手一抓想将她扯开,不料却入手软腻。
赵敏惊叫一声,怒道:“死小子,你干什么?”原来竟是抓到了她的屁股之上。
她又羞又急之下,就是一掌推向卓凌风面门,使上了内家真力,非要将之打的皮开肉绽。她就不信对方的脸皮也像手臂那般硬!
卓凌风也察觉自己碰到了多肉的地方,这种感觉他从盈盈身上也感受过,极为熟悉,自然知道自己情急之下抓在了哪里,脸上不由发热,又怎敢还手?
但一听风声,力道不弱,也不想以脸接对方掌力,头向后一仰。
“铛”的一声,这时已经脚踏实地,这陷阱足有四五丈深,加上赵敏身子重量,以卓凌风之能,受到这股惯力,双脚一落地,也不由坐到在地,而赵敏更是压在了他的身上。
又是“铛嗡”的一声,好似金铁交鸣之声,又好像非金非木的沉郁之声,卓凌风蓦然间头上一疼,天旋地转。
原来这是一座以纯钢打造的钢牢,方圆不过数尺,卓凌风一坐倒,身子向后一仰,脑袋直接撞在了牢壁上。
也是他内力深厚,若是常人后脑被这一撞,就可以一命呜呼了,但这一下撞的他,也是七荤八素。
赵敏虽因卓凌风这个肉垫没受到伤害,身子却也不由向前一扑,双手急撑,想要站起,但还是慢了,她的樱口直接贴在了卓凌风的嘴角上。
这一下直让两人俱是一惊,赵敏猛然抬头,想要挣扎起身,但只嘤的一声,仿佛手脚忽地软了,好似一团寒冰直接融在卓凌风怀里,瞬间化为一泓春水,几欲晕去。
原来赵敏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下落之时就骑在了卓凌风身上,落地后又趴在了他胸前。
卓凌风适才运转神功与玄冥神掌相抗,全身真气鼓荡,宽广坚实的胸膛上散发出一股不热不冷的气息,当即让赵敏满是羞涩与愤怒的心亩心中,多了一种微妙的感觉。
哪还能如往常一般,做那个雷厉风行,统率江湖群豪的“邵敏郡主”,已然神魂颠倒。
卓凌风后脑虽与钢璧相撞,脑子有些犯晕,但嘴唇上一有温润之感,这便是昔日与盈盈恩爱时的感觉,瞬间清醒过来。
但觉温香暖玉,柔若无骨的黏在了自己胸前。鼻间也满是少女体香。
卓凌风不是道学先生,能与盈盈结为夫妻便是明证,这时就觉赵敏的身子火热光润,自己也血脉偾张,身子似要爆炸开来。一时间,在这逼仄狭小的钢牢内,竟充满了盎然春意。
但卓凌风终究练功有成,人性本能多少受到了压制,丹田中一股热气直冲巅顶泥丸宫,灵昧之心回转,忙将赵敏给掀开,跳起身来。
赵敏被他推开,头脑也是一省,这才明白两人的处境,也有些羞窘无地。
但她毕竟是将门虎女,胆略非凡,当下银牙一咬,顿足嗔道:“臭家伙,全都怪你,全都怪你,今天这事你若敢嚼舌根,我……我就…”
“怎样?杀了我吗?”
卓凌风目力惊人,虽在黑暗之中,也瞧出她鬟乱钗横的样子,一时间也有些面红耳赤。但想到自己被她算计,不由的又气又怒。
赵敏也被他这句气的俏脸煞白,可她心里有鬼,骂也不是,辩也不是,一时抿着小嘴,说不出话。
卓凌风用手一摸四周都是冰凉的钢壁,用手一敲,声音厚实,便知凭借自己永远不可能出去了。
心下也很是懊恼,明知这里有让张无忌栽了的陷阱,自己千防万防,却还是没能躲过。
可他大风大浪经的多了,此时又有赵敏做质,也算个不胜不败。
纵然灭绝师太被擒,那些人想必也不敢伤害她,片刻间便即宁定,淡淡地道:“所谓君子不欺暗室,今天这事皆因你起心害我而起,需怪我不得。至于嚼舌头这种事,我卓凌风还不屑为。这就打开机关罢!”
赵敏见他深陷牢笼,也拿得起、放得下,风度如此,钦佩之余,不由得更增一丝兴趣,咯咯笑道:“你卓公子神功盖世,何不自己推开,逃出生天呢!”
“你不要不知好歹,别逼我对你用强。”
卓凌风深知这是钢牢,人在虚处,脚下不能借力,有万斤之力也推不开出口。
原轨迹中的张无忌不行,自己更不行。
所以他都懒得去看。
这钢牢方圆本就方圆不过数尺,赵敏虽无卓凌风那般目力,但觉他好似在自己身边耳边说话,心下一惊,跳开一步,靠在了钢壁上,
叫道:“你是武林大高手,上边不就被八根粗钢条给扣住了,你不去推,却来欺负我一个小女子,呵呵……”
她心思机敏,知道卓凌风对自己并无恶意,从他在水阁中躲开自己金针,并未发出掌力,而且在擒拿自己之时,若真有心害她,不用采取抓实的方法,用虚劲抓伤自己双肩也不为难,可他都没这么做。
正因如此,赵敏对卓凌风从心里并不那么害怕,故而将世上无人能在底下推开的钢板,说的轻飘飘的,就是为了故意打趣他。
“你说的倒是轻巧,还什么八根粗钢条,你是小女子?”
卓凌风声音一寒,冷冷道:“有利用诡计捉拿六大派高手的小女子儿么?有用机关陷阱害人的小女子吗?”
赵敏听他语气不善,心头一寒,一吐舌头道:“我恁的厉害吗?我都不知道。”
又强辩道:“不过,那又怎样?
谁让他们与我大蒙古做对,天天嚷嚷着驱除鞑虏,我是朝廷中人,自然没有江湖人的那般规矩,这叫成者为王败者寇!”
“如此说来,现在你也落在了我手里!”卓凌风冷笑道:“那是不是也算成王败寇?”
赵敏不禁语塞,可突然昂首挺胸道:“我既然落在了你手里,随你好了!”
卓凌风见她还汉摆出一副豪杰的模样,有心教训教训她,微微一笑道:“好,那就别怪我了!”说着跨上一步,左手抓住了她手腕,右手从她腰间抽出一柄短剑。
赵敏一被他抓住手腕,脉门被扣,身子当即一软,又见他拔剑,吃了一惊,道:“你干什么?”
卓凌风笑道:“你阴险诡诈,本有心将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成色,但我又不想你死。
只好退而求其次,看你如此牙尖嘴利,嘴里到底长的什么物事!”
“呸。”
赵敏大怒,破口大骂道:“你个不要脸的混蛋,你才牙尖嘴利呢!”
这时两人相距极近,卓凌风只觉她吐气如兰,忙将头仰起,和她脸孔离开得远些,将短剑随手一挥,钢牢内风声嗖嗖,说道:“你尽管骂吧,反正你以后骂人的机会,也不会再有了。”把剑指到赵敏嘴边。
赵敏再凶再瞎,也能看到明晃晃的剑光,这抹森寒也贴在了自己嘴上,心中说不出的害怕,想要反抗,奈何被卓凌风扣住了脉门,没有丝毫力气。
卓凌风察觉到她运功反抗,心下暗笑,终究是个女人,冷冷道:“乖乖把嘴张开,也能少吃些苦头。”
赵敏岂能听话,将牙关咬得死死。但想到自己若是猜错了,他真狠心割了自己舌头,一辈子都得成了哑巴,突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泣道:“你欺侮我,你欺侮我!”
两行珠泪不由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卓凌风实则是吓唬她,可见她大哭流泪,心下不由一软,说道:“好了,我是吓唬你的!你将陷阱打开就是了。”说着松开了她的手,也将短剑插回了她的腰间。
赵敏哭道:“我又不是不肯,好,我叫人啦!”提高嗓子,叫道:“喂,喂!来人哪!快开翻板,我落在钢牢中啦。”她不断叫喊,外面毫无动静。
赵敏笑道:“你瞧,有什么用?”
饶是卓凌风明知她的性格,面对这个又哭又笑的女子,却也没了奈何。
有心真的用手段整治她,但又想到这女子性子刚硬,原轨迹中的张无忌用强,她疼的死去活来也不屈服,直到后来用了扣脚心的手段,方才就范。
可这种手段太过暧昧,弄不好就得添上一笔情债,在这里脱身了,心里说不定永远不得解脱,反而得不偿失。
只好说道:“我知道这里有机关,你赶快给莪打开。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了!”
又在四周钢壁上四处敲敲打打,来回摸索。
赵敏见他在四处敲打,心下反而完全放松了下来,因为她笃定自己猜的没错,笑道:“枉你行事自负,生的也不像是个笨人,但说的都是笨话,做的也都是笨事。
这陷阱是用以捕捉敌人的,你当造来自己住着好玩吗?还在里面故意留下开启机括,好让敌人脱身么?”
卓凌风见她一得自由,气焰又涨,又好气有好笑,冷冷道:“这话你哄哄别人就算,我可是知道,你这里面定有开启机关,你为了抓高手才用这手段,焉能不防备自己被抓进来?”
赵敏刚想说话,但一张嘴,心头忖道:“这小子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我瞒不过他!但他本事再大,也定然不知如何出去!”
故而微微一笑道:“你也不用慌!咱们总不会饿死在这里。待会玄冥二老他们将灭绝师太给拿下了,自会寻找机关,放咱们出去。
可最担心的是,我手下人也不知机关如何开启,若找不到机关,那可就糟糕了。”
卓凌风知道她故意调戏自己,怒道:“我只不过救了峨眉派,也答应不再主动招惹你,你何必处心积虑的,非要将我诓来?”
赵敏摇头道:“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的事情更多,既然说到这里,那你告诉我,你为何知道‘十香软筋散’之名?
这味毒药纵然我手下亲信,知道的也是不多,几路下药之人均知这是迷药,却也不闻‘十香软筋散’之名?你从哪里知道的?”
卓凌风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十香软筋散’也不是你造的,我怎么就不能知道?”
赵敏心想也是,这‘十香软筋散’是西域番僧献上来的,中原人不知道,西域人却不一定也不清楚。但又道:“那绿柳山庄呢?
这座庄子方圆十里没有人烟,而且庄外并无匾额,只有大厅中堂上才有这四字,能被本郡主请进这座大厅的人,哼哼,除了我手下几名亲信,再无旁人,你又从何得知?”
卓凌风被她这么一问,却傻了眼,不知该说什么。
他曾经询问神箭八雄,是否邀请自己去“绿柳山庄”。可那时他又怎知这“绿柳山庄”庄外没有匾额。
此时再回想进庄时,吊桥庄门上的确空无一字。卓凌风不自禁地退后两步,靠壁坐下。
赵敏从第一次遇上卓凌风,就从头至尾推敲了好几遍,结合神箭八雄三请之事上的回报,方才得出了一个结论。
她又自负辩才无碍,平时面对王公贵族,江湖豪杰也无不依允,今日也欲一纵苏秦之齿,张仪之舌,将卓凌风一举折服,若能让他投入麾下,不知该有多好。
但庄子里一会,终究是失败了。
可所发生的所有事,却让赵敏更加肯定了一个想法,而今又见卓凌风不说话,越当自己猜的没错,便又说道:“你这么年轻,武功已经这么高了,何必去行鬼祟手段,若依正道直行,一定能够有所作为。
届时你有了功名富贵,有些事也未必不是不可能!”
赵敏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瞥了卓凌风一眼,不由想到刚才情形,又觉浑身火热,心跳加剧。
卓凌风一听这话,立马感觉有些不太对味,抬眼一望,见她吹弹可破的双颊上,竟然色如菡萏,这不像是饮酒所致,不由心想:“这妮子该不会以为我倾心于她,所以一直在窥视她的一举一动吧?”
卓凌风还真是猜对了,赵敏就是这样认为的。
卓凌风的先知优势是全局的,但落入赵敏眼中,便是他对自己的所有信息了如指掌。
那么除了出于爱慕自己,利用高深武功一直偷偷跟随自己,再无别的渠道,可以得知这些消息。
至于什么天外天来临,相信世上任何人都不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
赵敏再是聪明,又如何能想到那里去?
赵敏仿佛感受到了卓凌风审视自己的眼光,脸色一热道:“可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也千不该、万不该,与那些江湖匪类同流合污?”
卓凌风绝顶聪明,察颜观色之下,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想,笑道:“你是说,我一直在跟踪你,还是出于爱慕,所以才能窥探到你的秘密?”
赵敏愣了一下,红着脸点了点头道:“难道不是吗?你有好几次机会都能杀我,却不杀,只想生擒,岂不就是为了加深我对你的印象,好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她是蒙古女子,在男女之事上,本就没有汉家女子那般的羞涩,而这里也只有两个人,还是一片黑暗,很适合畅所欲言。
“你倒还不算太笨,知道我要杀你,只抬手间事。”
但卓凌风又摇了摇头道:“可我不杀你,是因你擒了五大派的人,不是出于别的原因。
我从未对你动心,更不会为了这个目的,去跟踪你!你可不要多想!”
赵敏嗤笑一声,不置可否。
卓凌风何尝不知她的性子,但在感情之事上,他是真的无心招惹了,眼珠一转,笑道:“你一个女儿家心机深沉,手段狠毒,长得虽说不丑,但也就一般。
嗯,就是一般。
这还不是最大的减分项,但嘴太过聒噪,说话让人大为不快。
遇见你,我躲都来不及,还上赶着去跟踪你,呵呵,你未免太将自己当回事了。”
赵敏娇躯一颤,双颊涨红,咬唇道:“我长得一般,难道姓周的就算好看了?”
越美貌的女子,在容貌之上,越是好妒,
赵敏被称为“蒙古第一美人”,不是自己封的,而是蒙古人自己认可的。
当然,在他们眼里,这是“天下第一美人”。对于这个,赵敏自己也是知道的。
卓凌风笑道:“你这人唯独有一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周姑娘就是比你好看,又比你温柔,更比你善良,这普天下的男人只要有眼睛,都能分出高低来。”
这话让赵敏心里酸溜溜的,满不是滋味,失声骂道:“你个混蛋,哼,你是在胡说八道!”
她见过周芷若,不得不说,这女子的确是美,但若说比自己美,那未免有些牵强。
至于什么善良、温柔,她压根没当回事。
成吉思汗的子孙需要这些吗?
没好气的道:“她再美又怎么样了,还不是一个背反朝廷、欺师灭祖的女毛贼?”
卓凌风回眼望去,只见她紧咬樱唇,星眸闪亮。
这时赵敏也适应了黑暗,不像刚才那般看不清,此刻见他瞧来,冷哼一声,恨恨别过螓首。
卓凌风见她突然之间,对自己就很是冷淡,知道自己这话收到效果了。但又觉得自己这样故意贬低她,内心又有些不是滋味,再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一秒钟,朗声叫道:“好了,话都说开了,这就打开机关,放我走吧!”
赵敏气忿忿地道:“你怎不叫那个又善良,又温柔又美满的周姑娘,来放你出去,干嘛问我!”
卓凌风皱着眉头,心中喃喃道:“这不就是女人吃飞醋吗!莫非她对我真的动了情?”
卓凌风一念至此,心中感触万端,却又茫然不知何味,忙道:“赵姑娘,你真的误会了,我已有家室。
对周姑娘和你都是一样的,大家若是志同道合,便做个朋友;若是道不同,那便不相往来,也不做敌人。
绝对没有说,你们谁比谁强的说法!
我适才只是开个玩笑,对你有所冒犯,在下郑重向你道歉!还望姑娘原宥则个!”
说着直起身子,深深拱手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