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Tiffany就说了一句,“Tiffany的粉色座驾马上就要发车了,请这位乘客系好安全带。”
“哦哦,好的。”李允祯也没说什么,等他系上安全带才突然想起来,好像遮阳板上是有小镜子的。
“要不你拿遮阳板上的小镜子看一眼?”
“哎呀,没事姐不拘一节。”黄美英十分霸气的说道。
“……”李允祯无语了。
车子平稳启动,因为是夜间开车,道路上只能看到零星的几个车子,开的飞快。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好像他连问自己的家在哪儿都没有说过,自己不是已经退圈7年谁都不联系的吗?
那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的呢?仔细想想都有点不太现实,莫非两人之间还有别样的关系?
不对,我前女友是少女时代的一个人,就是不知道是谁而已。
【我看其他人不都是做保姆车的吗?】
也许是气氛太过沉重,李允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如果说少女时代是女团的顶峰,那么李允祯看郑恩地就是做保姆车走的,【少女时代】被称为顶峰,却连个保姆车都没有,还要自己开车。
这话一题,气氛更加沉重了。
“我跟不公司不续签了……”黄美英淡淡的笑,那双笑眼,像是在看路,又像是在想些什么。
“额……”李允祯愣住了,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果然自己还是不太适合和女人聊天,这一下直接把天给聊死了。
“那是好事啊!”李允祯这么想,如果不续签的话,那至少在合约的这日子里,该有的东西应该配齐才对。
如果一个公司做不到善始善终,那么这个公司多半是个吸血工厂,离开这样的公司其实也很好,毕竟李允祯前身就离开了。
“哎呀,不说这些东西了。”Tiffany脸上露出的月牙笑眼,心中突然一动,脸上忽地也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你和我们那位的关系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轮到李允祯沉默了,他是真的该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哦对,谢谢你把我塞进这个节目组我还没有好好正式感谢你呢。”李允祯尝试转移话题。
“我吗?”黄美英一脸兴奋地指着,月牙笑眼就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闪亮。
“你可别谢我,谢你那位吧,他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你整进这个节目的,我只是提了一嘴而已。”
之后Tiffany皱着眉毛,想了想又说道,“你就当他欠你的吧,刚才我听那首歌,身为姐妹,我也觉得她的太过分了。”
……
她,那位。
合着你跟我搁这玩解谜游戏呢。
你倒是告诉我直接这个人到底是谁呀!
车子开的也算平稳,最终停到了一处还算高级的小区里,黄美英摆摆手,李允祯也冲他摆摆手。
望着小区里的二十多栋楼,他又陷入沉思。
我家在哪?
好在办法总比困难多,他找到小区保安亭,谎称自己的钥匙丢了,他是这么想的,自己曾经很火,对方好歹知道自己住哪栋楼,也好找一点。
保安看到自己突然一愣。
“您还没搬走啊?”
看来自己还真是个名人。
李允祯回了一嘴,“我为什么搬走。”
保安没说什么,转头拿钥匙去了。
李允祯手机早就没电了,此刻他坐在一处单元楼的台阶上,望着天空陷入沉思。
夜深人静,万籁俱静,此刻的他鸠占鹊巢,现在算是跟他的过去说再见。但是,一想到他的过往,那些消失在他生活中的亲人朋友们,他还是觉得难过。
以后该做什么呢?该有怎样的打算?该朝着什么方向继续前进?
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微风轻轻的、阵阵的吹着,除了偶然一声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寂静的可怕。
跟着保安走到自己的住所的路上他举步维艰,李允祯感觉在闷热的夏夜,他的后背肯定湿了一片了。拖着略微沉重的步伐,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对自己的考验,感觉眼皮快要撑不住了。
打开门,黑暗袭来,李允祯扶着门口,久久没有进去。
保安走后,李允祯看向漆黑空洞的门,此刻他像张开血喷大口的凶兽一般,张开獠牙想要将自己吞下。
当渡过了突如其来的考验之后,放松下来的李允祯只想找个地方休息。
然而面对眼前的一片冷清,李允祯现他已经没有家了。
李允祯此时只想抽一根烟。烟在前世是他最好的伙伴,酒是他助眠的工具。
上下摸了摸,没有烟,可能这个身体是不抽烟的吧。
因为是艺人,所以要保护嗓子吧。
该死的混蛋
全身像没有了重量。
没有了爸妈催婚的唠叨声,没有了傻猫的狗叫声。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这是什么惩罚吗?
一些白天无暇想起的事情,现在一件件涌上来。
悲从中来。
凭什么把自己抛到这个世界上,唱着与自己毫无感情的歌,守护着与自己根本不想守护的孩子。
一想到这个,李允祯的心情就变得沉重。
李允祯蹲在地上,一只手仍旧举着钩在扶手上,另一只手用力的捶打着心脏。
从门口通往电梯的走廊上,灯光明亮,把李允祯的影子打在屋子里面。
那影子颤抖着。
良久,良久。
没有记忆的我,接下来每一步都举步维艰。
人都是自私的,他不想被前身的亲人或者朋友发现他的不对,随后把他送进警察局或者精神病院。
他不太想与前身的亲人朋友什么的有任何牵连,毕竟越亲近的人越了解他,他也越容易露出马脚。他不想成为第一个穿越后被自己父母送进精神病院或者监狱的穿越者。
我要喝酒。
有了这个念头,李允祯一步一步的迈向深渊,打开暖色调的射灯,这并不能够让他感觉到丝毫安全。
他今后要住的家不大,但也还算得上温馨,客厅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几瓶啤酒以及一瓶烧酒,他翻找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家。
始终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白酒,打开冰箱,全是清一色的泡菜,他随便拿了几盒。
摆放到桌子上,他打开一瓶啤酒,当酒入喉时,有一种破裂的声音,仿佛绝望的歌唱。
他看到了迷茫的人生,以及捉摸不透的方向,好像在指引着他,继续沉醉这一时之快。
猛地灌了一大口,一瓶已经见底,迷糊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悬挂在脖子之上,他一头栽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