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小组三名成员才走出一楼电梯，就听见门口传来沸沸扬扬的喧闹声。

张山岳探了探脑袋，“好像门口有人闹事？这么多人啊。”

走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后勤部同事路过跟几人解释道：“网上那条帖子发出来之后，来了很多人拉横幅，说他们是穿越者，要找公司讨个说法。”

杨疾望着门口密密麻麻想要闯进来的人群，不禁吸了口气，“有这么多穿越者吗？”

那名同事撇嘴道：“哪有这么多穿越者？情报部已经核实了一大半的闹事者信息，没有一个是穿越者。”

“十七小组的人在那！就是他杀害了我们的同胞！”

人群中有人指向大厅里的三名十七小组成员，一时间闹事的人群再次沸腾起来，隐隐有要冲破公司第一道防线的迹象。

不知是谁朝里面丢了根烤串，剩下的人都受到了启发，纷纷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携带非贵重物品。

张山岳灵活地躲过一包手帕纸，抱怨道：“我就说咱们不该下来，等公司把摆平了，过一阵子大家就忘了这茬了。喂喂喂！谁丢的充电宝啊！砸到人很疼的！”

行动部其他同事纷纷点头附议：“老余，先上去吧。你们在这里，他们跟打了鸡血一样。得亏熊沉他们小组不在，不然指不定更乱呢。”

余书越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点头转身，“小杨山岳，我们上楼。”

“小心！”

杨疾猛地扑上前来，一把将余书越扑倒在地。

“砰砰”两声枪响，一颗子弹几乎沿着二人的身子呼啸而过。

“蓝色卫衣黑色帽子！”

杨疾来不及解释太多，第一时间喊出了开枪那人的特征。

虽然这些闹事的人是冲着十六十七两个小组成员来的，但是杨疾并没有感受到太强烈的敌意，可就在刚才一瞬间，危机感在他意识里一闪而过，很快。

他立刻发现了杀手的位置，也看见了杀手手里的枪。

很明显对方在他和余书越之间犹豫过后，选择了向后者开枪。

“老大，你怎么样？”

杨疾回过头，见张山岳已经追了出去，连忙观察余书越的情况。

只见自己这位组长艰难地坐起，白色衬衫肩膀的位置泛着殷红，肩胛骨的位置中弹了，“我没事，我又欠你一条命……”

“别说话了，我们是一个小组的，命都拴在一起，有什么欠不欠的。”

当然，如果此时中弹的是里昂，杨疾会毫不犹豫地掏出自己的收款码。

好在此时一楼大厅本就有不少后勤部的同事，余书越很快被送上楼接受治疗。

围在公司门口的大多数都是简单想来闹个事，没想到居然发生了枪击事件，一时间，所有人群轰散逃窜。

突然，不知从哪里飘出一阵酒香，几秒钟的时间就笼罩了整条街道，那些闹事的人歪歪扭扭跑了两步，接二连三醉倒在地。

狄俄尼索斯的能力。

此时一楼并没有发现王东的身影，他或许还在十九楼的办公室里，能力范围竟如此惊人，直接覆盖到了外面的街道。

后勤部一名成员见状，大声喊道：“通知警方，有一个算一个，把人全部带走审问。”

显然是有些生气了。

张山岳此时有些气恼地回到公司，“这家伙也是个非凡者，让他跑了。老大怎么样？”

“肩部中弹，送楼上去了。”

杨疾捡起门口那顶黑色帽子，应该是他喊出凶手特征后，对方丢下逃离的，“唉，有点可惜，当时如果喊的是有脑袋的是凶手就好了。”

他指尖轻轻拂过帽子内沿。

【千里追踪】，锁定！

“跑了就算了，回头调监控查一查那人是谁。”

杨疾安慰道：“放心，他跑不掉。先上去看看组长什么情况。”

张山岳刚腾出来的床位，余书越又躺了回去。检查结果出来的很快，好在没有伤及要害，只是需要住院静养，少说也得躺上半个月。

……

池淮市，南晨区，昏暗小屋里。

“这样真的没问题？”

杨疾站在一旁，俯身盯着笔记本屏幕上的一串代码，“确定不会暴露？”

林奶奶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似乎是对于有人质疑她专业能力这件事非常不满，“跟你说了好几遍了，这个世界绝对没有人能够破解！绝对！”

“好好好，我这不是怕您年纪大，看花眼了吗？”

杨疾笑呵呵地示意林语起身，点开邮箱将一长串IP和真实地址编辑好，然后输入了王东的邮箱，点击发送。

那些被带去警局的人都已经转醒，经过审问，他们都是看了那个帖子的网民，纳克联系上他们，让他们来公司闹事。

没有其他线索，只是些拿了钱办事的群众演员。

公司现在虽然重点关注了纳克，但是根本找不到对方的实际IP，等于没有任何进展。

从公司出来之后，杨疾就一直在思考这件事，他准备送给公司的一份大礼。

没过几分钟，王东回复了邮件，【你是谁？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是王东性格使然，还是因为上次华能塑业那次匿名情报的影响，这个回复显然不太友善。

【不是有ID吗？我，及时雨李逵！有免费情报提供还不好？要是免费的不踏实，订个阅呗？每天给你更新情报。】

再次收到邮件，【你到底是谁？？？】

杨疾乐了，他似乎能想象到自己这位上司现在大概率处于一种有气没地方出的状态。

他之前询问过林奶奶，虽然这个世界的计算机技术差了些，但是如果提供了真实IP，是可以倒推证实的。

也就是说，公司很快就可以确定，这个IP地址跟发帖人相吻合。

以纳克那快如闪电的速度，杨疾不指望公司真的能抓到人。但是公司只要关注到这个人，再配上精准的“人形GPS定位”，哪怕抓不到也能恶心对方一阵子。

也算是给自己的组长出一口气了。

最重要的是，公司太特么有钱了！只要及时雨李逵这个ID提供的情报有价值，不愁对方不会花钱买情报。

毕竟真要支持林语做人工智能开发，那需要投入的钱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人工智能开发的怎么样了？”杨疾随口问道，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现在林语只有一台三千元的超低配笔记本，哪怕真的开发出什么东西也跑不动。

林语小声道：“做了些模型框架，实际功能填充还没完成，需要些时间。”

“不过我发现了一件事，觉得有些蹊跷。”她继续说道。

杨疾问道：“什么事？”

林语伸手夺过电脑，一阵噼里啪啦的操作之后，电脑屏幕里展示着一份报告，是关于数百年前研究出具灵这项技术的那十七位领域专家的资料。

杨疾认真观看了这份资料，并没发现什么端倪，不由问道：“这份报告有什么问题吗？”

“你看时间。”

林语指向资料上写的研究时间，是1720年，也就是300年前。

她随后又拉了几人的个人资料，“这些都是各个领域的顶级专家，又是具灵时代的先驱，按理说资料记载的很详细，但是从1698年到1723年，这25年的时间，这几个人的履历记载的十分模糊。”

杨疾问道：“你的意思是，其实1695年就已经开发出了具灵这项技术，但是这段历史被人抹除了？”

林语点头说道：“九州由每个管理中心独立管理，而管理中心是在1699年成立的，我怀疑这25年当中或许发生了什么。”

“但是没有实际证据，也有可能那几年这些先驱正在研究具灵这项技术，所以没有任何履历。”杨疾发出了质疑。

林语早有准备，随后点开了另外一份文件，上面是几张模糊的图片，字样也很难看清，但是不难认出其中的几个字。

具X途径……催化者，信X。

她继续道：“我还尝试过搜索这些内容，全部没有，就像是被人从网上抹去了。”

“具灵途径？催化者是什么意思？”

杨疾皱眉，众所周知，具灵成功后只分为两大类，非凡者和异化者。可是现在凭空出现了一个催化者的名字，而且好像还是三百年前就已经出现了。

他看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2020/9/27，22:30。

这些可以以后再慢慢想，但是今晚他有个很重要的事要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