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公司五位董事当中，完全支持的董事只有两个吧？还有个姓严的董事态度一直摇摆不定？”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老严不知道收了郑庆则什么好处，最近几天都可以避着我。”

“你们现在是二比三落后，那如果郑庆则死了呢？”

肖万楼的声音有些惊讶：“你疯了！”

过了十秒钟左右，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郑庆则真的死了，那我会成为第一嫌疑人，我绝对不同意！”

孙素琴轻笑了两声：“我会安排一场无差别袭击，到时候要委屈你多找些人手保护自己。”

“……，行！时间最好安排在签订仪式现场，那时候所有董事都会到场，更容易制造混乱。”

……

随着长达一个小时的录音内容播放完毕，桌上的烟灰缸已经多了十几个烟头。

在公司和自由会签订仪式上动手，看来孙素琴已经被逼到孤注一掷的地步了。

签订仪式这种场合跟之前在华能塑业那次不同，这次恐怕公司和自由会的大部分核心力量都会在场。对方有底气选择在这种场合杀人，恐怕还有更深的后手。

而且杨疾明白，光靠这只录音笔并不能定肖万楼的罪，对方完全可以说是合成音频抵赖。

在仪式前把这件事闹大了，或许更合了肖万楼和孙素琴的心意。

“到时候可能要靠你了。”

杨疾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椅子扶手，听到王东说的话，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向对方。

王东解释道：“那位姓严的董事的确之前态度摇摆不定，如果真的出现死亡威胁，局面很有可能被改变。郑庆则自己就是八品非凡者，我倒不是太担心，但是另外一位董事并不是非凡者。到时候需要你陪在他身边，靠你的感知能力第一时间发现危险。”

杨疾没有多问，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多半还会安插其他行动部的同事协助。

只不过他现在有点后悔，当时在华能塑业的时候，听黄毛的劝直接把孙素琴杀了估计也就没这么多糟心事了。

……

接下来几天出乎意料的平静，就好像一些都在按照原定计划发展。

可越是平静，杨疾心里越是不安，说明他们现在就处在龙卷风的中央。

十月一日，钱江会馆。

会馆前车位已经停满了车，张山岳开车围着会馆绕了一圈，最后不甘地在隔壁街找了个位置停了下来。

“早知道车位这么难找，就打车来了，今天可真热闹。”张山岳望向钱江会馆，光是门口就有不少人。

杨疾点头附和，今天是他原本那个世界长假开始的一天，而在这个世界，也即将变成有重大意义的一天。

临州最庞大的两个非凡者势力，清能公司和自由会即将合为一体，成为临州最强大的组织。

“本来以为这种场合，我们的身份没资格参加，没想到公司竟然邀请了行动部所有成员一起，可惜咱们四部也有好几组在外面执行任务来不了。对了，老大还在公司里躺着，我要给他多拍点视频瞧瞧。”大大咧咧的张山岳此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杨疾忍不住提醒道：“岳哥，今天小心点。”

就在刚才，十六小组的抓捕对象纳克开始快速移动了，而且发现正是朝着池淮市来的。

张山岳终于嗅到一丝不对劲，一只手挡住嘴巴另一侧，小声道：“怎么了？有什么八卦？”

“公司只有行动部的同事来了，你猜为什么？”杨疾想了想说道。

张山岳顿时收敛起嘻嘻哈哈的模样，余光若有似无地打量着周围：“你说得有道理，是得小心点。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你记得躲我身后。”

边说着边走回车里拿起装着合金拳套的背包，背在了身上。

不过他的想法很快就被打断了。

两人走到会馆门口的时候，王东朝着杨疾招了招手：“杨疾，这里。”

“一定要小心点！”杨疾郑重嘱咐，然后朝着王东快步走去。

钱江会馆很大，呈回字形，正中央是休闲娱乐用的广场，会馆共有两层楼，里面光是能容纳千人的会议室就有五个，三个聚餐用的大厅，还有几十个供宾客休息的房间。

他们要去的就是二楼的VIP休息室。

王东边走边说：“他们如果真的要行动，一定是在签订仪式之前，因为如果合同签署完毕，那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所以接下来一个小时，是最紧要的关头。”

笃笃笃。

抬手叩门，里面是一个老者的声音，“进来。”

推门开，是一位头发稀疏的老人，也是公司的年纪最大的董事，宋章越。

“宋老，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过的杨疾，接下来的时间知道签订仪式结束，他会负责跟在你的身边。”

相比对其他三位董事，王东这次的态度显然要尊敬许多，哪怕是面对刘天麟，也没有用过您这个字。

宋章越眯着眼睛打量着杨疾，笑道：“小伙子你好，看到你们这些年轻人，我对公司以后的发展更加有信心了，我这把老骨头出不了什么力咯。”

杨疾微微欠身：“宋总您是公司的顶梁柱，以后还希望宋总多多教导。”

“打起精神，周围还有行动部的同事策应，你陪着宋总聊会天。”王东拍了拍杨疾的肩膀，将一个耳机塞到他手里，然后匆忙离去。

杨疾忍不住嘴角一阵抽搐，他原先就不擅长跟领导打交道，导致干了四年都没升职，现在让他跟一位七八十岁的董事聊聊天……

还好，宋章越率先打开了话匣子：“我就叫你小杨吧，听王东说你是通灵师？”

“宋总，是的，开始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有一次尝试着能不能召唤出具灵图的东西，结果就出现了。”

这个回答是跟沈滇确认过的，初代具灵时期，大多数发现自己能力的通灵师，都是这种情况。

“别这么客气，你跟王东一样喊我宋老，或者叫我一声宋爷爷也行。”宋章越一副和蔼模样，丝毫没有作为董事的架子。

“宋老。”

杨疾喊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位宋老似乎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一点也不担心，还是说王东就没有跟这位董事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