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
因说是调查擅闯楚先生道观,又有村民热情的搬来一张桌子。
孟浩然从储物戒指中取出画卷,文房四宝等物事。
依照胡老伯的口述,孟浩然很快就将法仙殿的三個修士画了出来。
对于自己的丹青之术,孟浩然非常满意。
修仙天赋,他确实不如素藏柔,以及法仙殿那位......
但是!
作画天赋,他认为东寰域能与他比肩的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方面,孟浩然很自负。
也是他骄傲的资本。
烈火宗掌门曾说过,如果他不修仙,用心浸淫丹青的话,必将成为东寰域的丹青名家。
孟浩得意的瞟了眼刚才对他作画时看得入神的俩小屁孩。
“怎么样?画得好不好?”孟浩然边说,边将文房四宝收于储物法戒。
“没想到伱是個大画师,画的有鼻子有眼.....”
“画画,我服。额,要不伱給我们也画一张?”
“行,不过要等以后有时间再说.......哦对了,伱们的楚先生会作画吗?”孟浩然有点不地道,前面那句完全是骗人的鬼话。
他此刻很想知道楚长卿会不会丹青之术。
前辈高人如果琴棋书画不样样精通,还算前辈高人吗?
即使修为顶天,那也是粗鄙的前辈!!
孟浩然这般想。
“这我们怎么知道.....”
“有本事伱自己去问楚先生啊。”
小屁孩说着就跑开了。
此时,在几個村民面前吹牛逼的紫烟客与雁来天走过来。
“浩然,画好了?”
“是,大师伯。”
紫烟客立即拿起三幅人物画。
果然栩栩如生。
年轻的两名修士,紫烟客根本没见过。
但是那個两鬓斑白的修士,紫烟客看一眼,当下便认了出来。
“竟然是他!”
“谁?”
雁来天凑过来一瞧,脱口道:“好面熟,太面熟了,想起来了,法仙殿的……黎如岳!”
旁边孟浩然闻言,却是一愣。
黎如岳!
法仙殿内门五长老,也是法仙殿殿主的亲兄弟。
而法仙殿的少殿主,正是东寰域修仙天赋仅次素藏柔的那位。
“好,好啊,太好了!!”
紫烟客忽然道了三声好字。
只听他随后很有大快人心意味的笑道:
“得罪楚前辈,不管法仙殿的背后是仙朝的丞相,还是那位太上长老的境界已经到了分神期巅峰,此次算倒霉了!!”
“贫道也最看不怪法仙殿的嘴脸,只是这次我们要把事搞大么?”雁来天问道。
毕竟是法仙殿,雁来天还是有些顾虑的。
“必须搞大,老夫已经知道怎么做了......”
紫烟客的嘴角仍旧挂着笑,说罢,把赵如岳的画像藏于储物法戒。
另一边,胡老伯犹豫了会,上前问道:“伱们是要上山找楚先生么?”
“是的。”
雁来天点头,接着道谢:“多谢了,告辞。”
紫烟客则看向胡老伯的俩孙子,道:“老夫观伱两个孙子还有一点修仙天赋,虽然仙根尚未显化,但是看在楚先生的份上,伱两个孙子到了十三四岁之时,可以到烈火宗修仙。”
“我们才不去嘞。”
“对,我们长大以后要拜楚先生为师,烈火宗什么的,谁去啊......”
“......”
孟浩然再次听得自家仙门被小屁孩鄙视,简直生出怒火了。
不由得,他心中对未见过面的楚长卿更加不爽。
...
道观。
楚长卿的书房。
说是书房,其实一本书都没有。
这個房间,就是下雨天的时候,楚长卿休闲喝茶用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楚长卿在桌上摊开了一幅空白画卷。
天阙法戒简直像個百宝箱,画卷自然是从天阙法戒里取出来,以及两支画笔,名为龙凤笔。
龙笔作画,凤笔题诗。
此时,笔杆雕刻着五爪金龙的龙笔,握在楚长卿的手里。
沈月濛拿着墨条磨墨,伏落理所当然的笑道:“师父,您终于要作画了,徒儿好久没看您作画,不知您今天想画什么呢?”
书房内,还坐着沈松。
之前,楚长卿給沈松吃了一种丹药。
这种丹药名为滋脉丹,凡人亦也可以服用。
主要功效就是滋养身体.....此种丹药,以及十几样物事,包括针灸太华针,统统都放在能够隐形的法戒当中。
当然是在最外层的法戒空间。
但是谁也看不到天阙法戒,只有他自己能看到。
沈松还需要半個时辰的滋养身体,以便等会服用肉白骨丹药之时,能够顺利将药性完全吸收,直接可以走路。
于是趁着这空余,楚长卿装碧的心,就有点痒痒了。
画一幅华夏的《春树秋霜图》,让俩徒儿崇拜一会先。
唯有装装碧,心情才会愉悦。
楚长卿此时就很愉悦。
墨已经磨好。
楚长卿的龙笔在空白画卷上,行笔走墨犹如飞龙摆尾,作画的速度,令人眼花缭乱。
很快。
楚长卿把龙笔一扔,道:“乌蒙,看看为师的这一幅画如何?”
沈月濛早已看到。
她现在惊愕的连话也不会说了。
这哪里是画。
太难看了。
难看的要死啊,师父!
师父,徒儿不想打击您啊......
虽然您的修为,无人可及,但是这画,您还是饶了徒儿吧。
说是画都是在侮辱画,简直就是胡乱的涂鸦,山不像山,树不像树,还有一個人,哪里像人,与猴子差不多。
徒儿不会昧着良心,说您画的好。
即使徒儿画的都比您好看......
沈月濛蹙着眉,嘴角抽了抽,不知说啥。
伏落此时也看向书桌,但她却与沈月濛的表情不一样。
她喜笑颜开的道:“师父,您就别玩师妹了,让她开开眼吧......”
“哈哈哈......”
楚长卿开怀大笑。
随即道:“伏落,拿碗水来。”
“哦哦。”
不一会,伏落端水过来,楚长卿将水含在嘴里,朝着书桌上喷洒。
画卷沾水,难看的涂鸦,仿佛突然有了生命。
本是什么玩意都不知道的画卷,像花儿盛开!
渐渐的,慢慢的。
画卷中的山水开始清晰的显现出来。
只见高岭回耸,枯树新枝,绽发嫩芽......谷口悬泉如练,汇入溪流,细看能看到飞溅的水珠。
还有一人,坐在溪流旁,独自饮酒,好不快活。
这人再细细一看,正是俊朗非凡的楚长卿。
楚长卿在画中饮酒,仿佛与真人无异,那气质,那形态,太惟妙惟肖了。
沈月濛懵了。
彻彻底底懵逼了。
世间,哦不对,天上地下,也只有自己的师父才能如此作画吧。
太匪夷所思!
太神了!
一幅画在自己师父的手里,活像是有生命!
沈月濛服了。
完完全全的服了。
同时,心中对楚长卿的崇拜已到了极点。
这天,这地。
只有师父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