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左右逃脱不了蚜修的命运!”
“蚜修,莫不是世俗话本看多了,白日做梦呢?”
“晦气,我等还是在城内转转,免得晦气沾身。”
三人神识扫了一番,发现柳元白日做梦,房间普普通通,除了四张空荡荡的床铺,压根没有外物。
这十灵币的下等客房,更是连防止神识窥探,聚灵阵之类的法阵也无。
压根理解不了柳元一副获得天大机缘的神情究竟为何?
莫不是这厮疯了?
想到这,他们离开的更快了。
柳元对此倒是不甚在意。
即便他再努力,也始终无法挤入仙苗的圈子。
甚至,之前一两位仙苗对他释放一丝善意,很快就会遭到其他仙苗的针对,导致最后仙苗们抱团对他排挤。
至于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柳元嗤之以鼻,一个仙苗,哪能体会杂草的艰辛。
天可怜见,他为了不甘成为蚜修,暗戳戳做了多少事情,压根与心比天高不沾边。
按照柳元的想法,修炼资质废物,炼符、炼器、炼丹等修真百艺总会给他敞开一扇大门。
可像他这样一无背景,二无前途的底层修士,想要试验自己是否拥有修真百艺中的天赋,同样堪比登天。
偶然的一次机缘下,他通过凡间一位寡妇的牵线搭桥,给一位炼器学徒徐道渊当童子。
结果证明,除了把他自己搭进去外,只获得了一个“平平无奇”的评价。
法力稀疏平常,神魂羸弱不堪,想要在修真百艺上有所建树,痴心妄想。
一炷香后,柳元也离开了房间。
茶馆、话本中常有资质平庸的修士,获得某种大机缘,最后逆袭的故事,他听看了无数遍。
而丘麓城在柳元看来,便是他捡漏,获得大机缘之地。
这也是他热衷于来丘麓城的缘由。
柳元很快走出了客栈。
……
三个时辰后。
柳元满面死灰,一脸惊恐的重新回到房间,与之前的强大自信截然相反。
在散修摊位中淘宝,被讹上了。
自曝柳家修士,反而引得对方一阵嘲弄,若非囊中羞涩,宰了他也剐不下一块灵石,休想善了。
最后对方倒是颇为贴心,硬塞一本“索龙秘术”,原价一块下品灵石,等于一百灵币的秘术,只收了他十八灵币。
无他,全部家当了。
之后,柳元倒是想进入店铺“机缘”一番,店铺小厮看他穷酸落寞模样,神识一扫,一个“滚”字脱口而出。
回客栈的路上,遇到一个形似乞丐的修士,柳元想着家族的任务,试探着将对方招入柳家。
不知是柳家早已臭名昭著,还是怀中的索龙秘术暴露,对方一句:“你这小蚜虫,想招某家当蚜修,瞎了狗眼,看爷爷不劈了你!”
机缘没淘到,小命差点丢掉。
“哎,纵使不甘心又如何,左右摆脱不了当蚜修的命!”
柳元一阵后怕,紧接着便是深深地无奈。
索性拿起索龙秘术翻看起来。
许是心中对于蚜修有着本能的抵触,看着原本香艳纷呈,惟妙惟肖的姿势,柳元别说反应了,连看下去的欲望都没了。
闭上索龙秘术,柳元拿起放在旁边的房牌,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神识不停地在上面扫来扫去。
得益于给炼器学徒徐道渊当童子的经历,柳元知晓这房牌别看表面铭纹繁复,其实仅是一个感应禁制而已。
与门把上上面的感应禁制配套。
柳元对于成为蚜修已经然任命了,对于算不上阵法的禁制,却兴趣渐浓起来。
很多修真百艺不是他懈怠,完全是接触不到。
各方面都资质平平,也无法浇灭他浓浓的兴趣之火。
半个时辰过去,柳元依旧拿着房牌发呆。
一个时辰过去,柳元一手拿着房牌,一手在虚空比比划划,仿佛要将房牌上面的刻画出来。
三个小时过去,此时的柳元已经头发蓬乱,双眼微凸,眼白遍布血丝,仿佛要将房牌上面的禁制刻入脑海一般。
“啊,我这神识……”
猛然间,端坐床前的柳元一个趔趄,眼前一黑,神魂俱痛,差点一头栽倒地上。
这令柳元猛然惊醒。
频繁使用神识,对于神识有一定的损耗,休息过后,便会慢慢复原。
但他怎么感觉长时间使用神识观摩这块房牌上面的禁制,令他神识的损耗比他当初当炼器童子,观摩法剑上面的禁制时,神识的损耗还要严重的多。
尤其是长时间下来,这种感觉愈发明显。
要知晓,他曾观摩完法剑上面的禁制,也没出现神识过度消耗,眼前一黑的情况。
而法剑上面的禁制,可比这房牌上面的禁制复杂太多。
更为明显的是,以他目前炼气三层的修为,原本神识可以扫视八九丈远,此刻居然不足一半了。
也不知晓是不是错觉,他没有使用法力激发房牌上面的禁制,只是神识不停地扫视,某一刻房牌上面的一道铭纹居然亮了一瞬。
奇了怪哉,
颇为诡异!
或许是他神识过度消耗,产生的幻想。
柳元摇摇头,看了看依旧空荡荡的三张床,令他不由一阵艳羡。
不用说,三颗仙苗直到目前还没回来,一方面有躲他这根杂草的缘故,更多的则是人家灵石阔绰。
他原本十八枚的灵币数目,都没人家下品灵石的数目多。
毕竟,前来丘麓城之前,仙苗们可是又被族内长老们赏赐了一番。
说不艳羡,那是自欺欺人。
摇了摇头,柳元微微定神,再次将神识向着掌中早已倾满汗渍的房牌扫去,喃喃道。
“这未尝不算一场机缘!”
毕竟之前,他曾过度使用过神识,只要能够忍受过神魂的剧痛,待恢复过来后,神识会精进一丝。
反正他已经想好,等到神识消耗一空后,他就直接躺下,忍受神魂俱痛的痛楚强行入睡。
在家族内,想要找到快速消耗神识的方法,也艰难无比。
当然,更多的则是诸多的打击令他有些疯狂,对自己愈发的狠了。
时间悄然消逝,不知不觉中,又是三个时辰过去了。
渐渐地,柳元双眼血红,神情极度痛苦,面显浓浓的癫狂神色。
忽然,房牌表面亮起一丝亮光,忽闪忽灭,在柳元面皮抽搐,极度痛楚的情形下。
房牌上面的亮光非但没有熄灭,反而愈发炫亮刺目起来,紧接着上面的铭纹,也开始一道道闪烁起来,继而遍布整块房牌……
“嘭!”
在柳元极度痛楚,惊骇无比的神情中,房牌直接爆裂开来,化为齑粉。
“遭了!”
来不及多想房牌弄坏会遭受何种的惩罚,便见一道亮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没入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