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风车磨坊迎风摆动,路边的郁金香迎着阳光招展,荷兰人的生活很悠闲,中年男人戴上了装备,骑着越野自行车,在柏油路上驰骋,老人拉着小狗,漫步在绿荫下。
训练场内。
布鲁马因为年纪的原因,脚步已经跟不上时代了,但胜在经验丰富,面对着俞潇齐飘忽的跑动,他没有贴身盯防,而是将重点放在传球路线上,你跑动再厉害也没用,足球只能从一个方向传来。
果不其然,在布鲁马的悉心照料下,俞潇齐再也找不到起脚的机会。
“还需要一个顶尖的传球手。”
沃德恩看着俞潇齐的表现,喃喃自语,队内目前还没有这样一号人物,传球的时机,传球的路线都被布鲁马一一截获,俞潇齐的跑位很机敏,这不是错觉,他是真的进步了,只是球传不过去。
百密一疏,俞潇齐不停地跑动中,还是从布鲁马的身上觅得了一次良机,但是球才刚停在脚下,就被布鲁马卡去了身位。
“哔~”
沃德恩吹停了训练。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教练是个暴脾气,只要他一吹听训练,必定得破口大骂。
只见沃德恩走动俞潇齐身前,俞潇齐的心也在七上八下。
队员们都松了一口气,心中感叹,还好不是自己的问题,纷纷看向俞潇齐,等着教练嘴炮。
沃德恩心平气和地跟俞潇齐说道:
“嘿,萧,如果有机会,你不要停球,你的技术能力还不及格,你要一脚出球,无论是禁区边缘的接应,还是禁区里的射门,处理球尽量的干净利落,不然对方后卫一上身体,你就吃不消。”
“啊?”
俞潇齐张大了嘴巴,一脚出球的能力,他也不太行啊。
沃德恩看出了他的疑惑,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关系的,如果是传球,就往最近的球员传,传丢了也不要紧,射门也一样,不停球直接射,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不要让对方后卫有机会上身体。”
队员们面面相觑,教练的态度今天怎么这么好,中彩票了?
俞潇齐仍然有些疑惑。
“可是我不停球射门,没办法把握好方向。”
“让你停好了球,你也把握不好方向。”
范霍恩忽然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你给老子闭嘴!”
俞潇齐白了范霍恩一眼。
沃德恩心中暗暗发笑,他还是第一次见范霍恩调侃别人。
“萧,你停球调整时间太长了,在高水平的比赛中是没有起脚的机会的,还不如不停球直接懵一脚,反正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会射去哪里,对方的守门员就更捉摸不透。”
还有这样的理论?
“教练的意思是让你射门全靠懵。”
范霍恩正儿八经地说道。
“你烦死了!”
俞潇齐将脚下的足球往范霍恩的小腿踢去。
沃德恩看着这两人,轻轻一笑,这两人的风格虽然完全不同,并且没经过几次合练,场上的默契却出乎意料的好。
“萧,你要尽可能地发挥你的优点,隐藏你的缺点,要记住,尽可能快地处理球。”
训练继续。
队员们都以为今天教练心情好,训练有些松懈,没想到沃德恩再次吹响了哨子,像换了个人一般,对着失误的球员破口大骂,骂得他抬不起头。
教练,你这是区别对待啊!
上午的攻防训练过后,下午便是体能训练。
沃德恩看着俞潇齐的训练评分,皱起了眉头。
他的体能情况实在不太理想,无球跑动如果没有体能的支撑,很难出效果,比赛刚开场,双方的球员都精力十足,注意力集中,很难觅得机会,等比赛进行到一定程度了,对方后卫出现疲倦感,注意力便会分散,这本是最好的得分良机,但俞潇齐却比对方还疲倦,在最好的时机,跑动频率却下降了。
沃德恩深深叹了一口气,他的体能,该重点练练了。
沃德恩看着日程表,这个周末,将对阵格罗宁根,再下一轮是奈梅亨,然后是乌得勒支,沃德恩将目光锁定在了三轮联赛之后,5月3号的荷兰杯决赛,海伦芬VS阿贾克斯。
阿贾克斯目前排名荷甲联赛的第一,自成立以来,获得了四次欧冠得主,36次荷甲联赛冠军,20次荷兰杯冠军,是名副其实的荷甲第一霸主,曾经培养出克鲁伊夫,范巴斯滕,博格坎普等传奇球员,目前球员的总身价2.77亿欧元。
而海伦芬一线队球员的总身价,是5800万欧元,连他的零头都不到。
沃德恩看着积分榜,海伦芬以7胜14平8负积35分暂列联赛第11,阿贾克斯已经拿到了71分,牢牢占据榜首。
阿贾克斯就算少踢一半的比赛,比海伦芬要高1个积分。
实力相差悬殊啊!
海伦芬这个赛季联赛表现并不出色,就是因为荷兰杯这个赛事分去了大部分的精力,一路磕磕碰碰,还不容易进了决赛。
离冠军,只是一步之遥。
沃德恩将目光看向了正在大口喘气的俞潇齐,若有所思。
接下来几天的训练,沃德恩都以防守反击为主,即便下一轮的对手是实力较弱的格罗宁根。
这让球员们都感到疑惑,队长布鲁马却看出了门道。
荷甲第30轮,海伦芬0:0格罗宁根,俞潇齐并没有上场。
荷甲第31轮,奈梅亨0:1海伦芬,范霍恩攻入1球,俞潇齐仍然没有获得上场的机会。
更衣室里,穿着主力背心的俞潇齐很郁闷,训练场上,教练将他安排在主力一方,比赛却没给自己一分钟的出场时间,他实在想不明白。
布鲁马看到闷闷不乐的俞潇齐,坐在他身旁,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嘿,小子,在想什么呢?”
俞潇齐挺喜欢布鲁马的,这段时间以来,他对自己十分的照顾,前些天提莫斯因为主力背心的事情,心中有气,故意来找俞潇齐的茬,被布鲁马塞进了垃圾桶里,从那天往后,更衣室里便没人敢再惹俞潇齐。
“没什么,就是.....唉....”
俞潇齐欲言又止。
布鲁马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头。
“不要叹气,小伙子,主教练没安排你上场,是有原因的。”
俞潇齐仍然有些失落,苦笑了一声。
“原因就是我还达不到上场比赛的实力。”
布鲁马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他会这样理解。
“No,萧,你知道吗?海伦芬从建队以来,还没获得过任何的冠军呢,我从9岁加入青训队,我深爱着这个俱乐部,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为俱乐部夺得一个冠军,而教练,他也一样。”
俞潇齐看着布鲁马,若有所思。
布鲁马抬起头看着更衣室的天花板,忽然感触起来。
“我为俱乐部效力了28年,我已经37岁了,这个赛季,将会是我的最后一个赛季,年纪大了,身体机能就会退化,这是无可奈何的事,20年的职业生涯,这个赛季,是我离冠军最近的一个赛季,下个月的荷兰杯决赛,是我最后的机会,我想成为海伦芬百年以来,第一个捧起奖杯的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