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场的比赛,主教练沃德恩没敢再让范霍恩上场,这小子不爱说话,往往才是最难把控的。
波索也被替换下场,球队现在需要的是防守,波索的小身板并不利于防守,所以换上了塔希尔,本来波索的第一替补是提莫斯,但以提莫斯这个坏小子的脾气,还是让他坐在替补席上要好。
最终,海伦芬队客场1球小胜鹿特丹斯巴达。
赛后新闻发布会。
记者:
“本场比赛主裁判一共出示了12张黄牌,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沃德恩一股怒气压在心头。
能有什么看法?主裁判根本就没有把控好双方的情绪,对粗野的动作太放纵了,才导致双方的火气逐渐上升。
但沃德恩不能这样说,这是足协有意无意安排的,在相对公平的角度,给海伦芬制造一些困难,而且执法的尺度是一致的,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喷裁判就等于喷他们。
沃德恩一口气叹出后。
“这是一场激烈而精彩的比赛,是勇气的对抗,我很庆幸,我的队员们没有败下阵来。”
记者问的是对主裁判的看法,沃德恩回答的是球队的表现,有意地岔开话题。
记者也识相地不再追问。
记者:
“俞潇齐目前是球队的最佳射手,很多人都关心他的伤势,他的受伤,对海伦芬队,会不会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谢谢大家的关心,他的脚裸有些疼痛,具体结果要等检查报告出来,伤情没出来之前,聊对球队的打击,是不现实的。”
心烦意乱的沃德恩被记者这样一问,更加的心烦了。
记者:
“海伦芬现在以6分的优势排在积分榜的第一位,你对于球队本赛季夺得联赛的冠军,是否抱有期望?”
冠军?那肯定是有期望的,但他不能说出来,10轮比赛9胜1平,海伦芬的关注度太高了,球员的压力非常大,以前迪泽与提莫斯一同泡酒吧,压根就没有新闻会报道,现在不一样了,他两哪怕只是拿起酒瓶子,都有记者跟拍。
“我们的目标,是保级!”
沃德恩正儿八经地回答道。
此话一出,台下的记者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地进行讨论。
这是当年莱斯特城奇迹,拉涅利的原话啊。
记者:
“我能不能理解成,沃德恩先生你对夺得联赛的冠军,信心十足?”
“随你们怎么理解吧,反正,我们的目标,就是保级。”
沃德恩坚定的脸庞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味。
他要把媒体的注意力引到自己的身上,接下来,他甚至考虑模仿拉涅利的穿着打扮,引来媒体的冷嘲热讽,为球队分担压力。
医疗室里。
俞潇齐的足踝渐渐肿胀起来,用手一摸,一股疼痛感钻心而来。
视频电话响起。
周妤捷眼睛些许发红,强作平静地出现在屏幕上。
“你怎么样了?伤得严不严重。”
她的喉咙仍有些颤抖。
“还在等检查结果,你放心,应该没什么大碍。”
又聊了几句关心的话,她那边时间已经很晚了,俞潇齐便催促她赶紧休息。
电话刚挂,家里的电话又打来了,交代了几句后,接下来是何教练的电话,赵婉若的电话,俞潇齐不厌其烦地交待着,让他们放心。
队医看着磁共振的结果,开会讨论着治疗方案。
晚上,海伦芬河畔公寓。
俞潇齐的左脚打着石膏,只要不乱动,就不会感到疼痛。
俞潇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只能做上肢的力量训练了。
这时候,门铃响了。
赵婉若刚洗完头,头发还是湿的,也只能从洗浴间里出来,头上裹着棉巾,匆匆忙忙地去开门。
谁让家里有个病号呢?
“嗨,范霍恩先生,你怎么来了?”
赵婉若没想到,竟然是他。
范霍恩略带局促地挪了了两步,避开赵婉若的遮挡,看着沙发上的俞潇齐。
俞潇齐也没想到这个家里俱乐部两点一线的家伙会出现在自己公寓门前,扶着拐杖,站立起身迎接。
“伤多久?”
范霍恩仍然是那副冷酷的表情。
“进来坐!”
赵婉若很热情,给她让开了进门的道路。
范霍恩却站在原地,没有要进门的意思。
“足踝韧带损伤,大概是46周的康复时间,稍后俱乐部就会发公告。”
俞潇齐无奈地耸了耸肩。
范霍恩“哦”的一声,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
赵婉若看着他下楼梯的身影,把下巴托了回去。
“他...他就这样走了?”
赵婉若转头看着俞潇齐。
“他就问你一句就走了?水果也没带,也不进来坐一下,他打个电话不就好了吗?”
“他性格就是这样的奇怪,你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来看待他。”
俞潇齐扶着伤腿,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海伦芬俱乐部的公告出来了,俞潇齐伤停46周。
始作俑者的弗里斯,社交平台被海伦芬的球迷,国内翻出来的球迷攻陷了,咒骂声不断,弗里斯不得已把自己的社交平台评论区关闭。
荷兰当地的媒体对这场比赛进行了报道,大多都在批评鹿特丹斯巴达的粗野作风,批评主裁判的控场能力,弗里斯被单独拧了出来,狠批他那伤人的铲球动作。
一时间,名宿名哨纷纷出来指责弗里斯。
“他就是个屠夫,这样的动作足以毁掉萧的职业生涯。”
“足协应该对他追加停赛,这是球场暴力行为。”
“他不应该出现在绿茵场,他应该出现在格斗场。”
关于主教练沃德恩的报道也出来了,众多媒体将他的话语与莱斯特城夺冠时,拉涅利的表述挂钩,引来了业内人士与各队球迷的冷嘲热讽。
“拾人牙慧,不觉得可笑么?”
“就他,也配跟拉涅利比?他有过什么成就没有?”
“想拿冠军,海伦芬还早着呢。”
“对于本赛季海伦芬的表现,我很认同,但对于主教练这种翘尾巴的行为,我只感到可笑。”
“万一他说的是真心话呢?”
“真心话?这几个赛季,海伦芬就没有过保级压力好不好。”
汽车停入车位,拉手刹,拔钥匙。
范霍恩推开车门。
46周吗?
范霍恩眼神坚定地往自己的公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