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

小一号的顾秦站在【人书】前，静静地看着【人书】第一页上刻画的“卢俊义”。

顾秦眉头紧皱，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目炯双瞳，身躯九尺如银，威风凛凛，仪表似天神般的俊朗男人。

卢俊义当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就这外表若是放在顾秦前世，绝对是万人敌。

仔细盯了一会卢俊义的脸，顾秦吸了一口气，抬手挠了挠脑袋。

刚才在台上时，他感受到【人书】确确实实是振动了一下，可是现在进入识海一看，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顾秦也没有从【人书】那儿得到任何的讯息传来。

顾秦盯着卢俊义似天神般俊朗的脸庞。

“不对，不对，到底是哪儿不对啊。”顾秦眉头紧锁，摇头低声嘀咕。

顾秦想了半天，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哪儿不对劲，无奈之下只好退出了【人书】。

悬挂在天际的太阳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向西而落下。

一顿晚饭后，到酉时还有些时间，顾秦双手负于身后走出茶楼，看了看街上来往的行人，又抬头看向天际被渲染得火红绚丽的火烧云。

夕阳落下前的美丽让顾秦忍不住发出感叹。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就在顾秦“昏”字落下的刹那，突然一道才气从天而降，直入顾秦大脑......

牧昭吃完晚饭后，仰头望了眼天际。

距离酉时还有一段时间，他便出门朝着来源茶楼慢步走去，饭后散散步也不错。

然而，也就在他邻近来源茶楼时，突然感受到一股蕴含纯粹的才气。

霎时，牧昭眼睛一瞪，这股气息是天降才气！

气息方向就在前面！

牧昭此时顾不上文人形象，快步朝前跑去。

当他看见站在来源茶楼门口的身影时，下意识的一愣。

这股才气降下得很快，而且量不大，很小。

如果不是牧昭正巧在附近，他压根就感知不到。

牧昭跑得很快，可是才气消失得更快。

当他看见顾秦的身影时，心里下意识的便认为顾秦就是刚才引起天降才气的人！

此时顾秦站在门口也有点懵比，他刚才不就是随口念叨了一句前世比较出名的诗嘛，突然天上就有一股什么玩意钻进了他的脑子里。

钻进脑子里后，顾秦感觉大脑瞬间变得清爽。

就在他还处于懵比状态，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时，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顾先生，刚才天道降下的才气可是你引起的？”

顾秦扭头看去，只见是来茶楼内听自己说书的唯一一个读书人。

顾秦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面对对方突然的询问，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牧昭看着顾秦，仔细感应了一下，果不其然从顾秦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才气，他心里断定，刚才天道降下的才气绝对是顾秦引起。

牧昭抬手行了个礼，“顾先生，小生牧昭有礼了。”

面对牧昭突然的行礼，顾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抱拳回礼，“牧先生你好。”

“顾先生言重了，小生可当不起‘先生’这一称呼，叫我牧昭便可。”牧昭连忙回应道。

见牧昭如此客气，顾秦当然也客气说道：“牧昭兄也不必叫我顾先生，我一普通人被你叫‘先生’，真是折煞我了，叫我顾秦就可以了。”

“那我便叫顾兄可好？”牧昭也很会打蛇上棍，当即就说道。

顾秦点点头，并没有意见，而是皱眉询问道：“牧昭兄可知道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一听顾秦这么问，牧昭猜测得果然没错，眼中难以掩饰的惊骇。

刚才引起天道降下才气的居然真的是这连窍

都未开的顾秦！

“顾秦兄，刚才你可是做了什么？”牧昭双眼满是惊骇之色。

顾秦看着牧昭震惊的模样，有点没明白，开口回应道：“就随口说了一句诗。”

“随口说了一句诗？”牧昭嘴巴一张，双眼满是惊骇，音量忍不住加大。

也就是顾秦未开窍，不是读书人所以才不明白牧昭为何如此惊讶。

要知道，这方世界天道衷爱人族，而在第一位人族以文载道，成就圣人之身后，天道便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有人猜测是圣人化身融入了天道，也有人猜测天道受到了圣人的影响才会发生这种变化，总而言之各种杂说纷纭。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天道确确实实衷爱人族，特别是文人。

当一文人在诗词歌赋或是文章上写出得到天道认同的东西时，天道便会降下才气。

天道降下的才气远非文人自己从经典书籍中读出来的才气能比的。

文人从书中获取才气，再以己身为载体，孕育为浩然正气。

外来的才气转变为自身的浩然正气，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丝书中的气息。

而天道降下的才气也不同。

天道降下的才气无比的纯粹，压根不需要经过任何的流程，直接便可化为自身的浩然正气。

让天道降下才气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毕竟天道无情。

但凡是所做的诗词歌赋得到天道认可的，皆可称得才子二字，若是中途没有夭折，最低也能成就大学士之境。

此时顾秦一未开窍的说书人，居然能引动天降才气！

这才是牧昭最震惊的地方。

一未开窍，不是读书人的普通人，居然能引得天道降下才气！

这怎么可能！

在牧昭的所学所见中，从未有过如此先例！

要想成为读书人，必须得开窍，拥有读书的天赋才行。而引动天道降下才气，这是读书人的专属，这是世人的常识啊！

可是今天，牧昭一直以来的世界观被顾秦一句话打得稀碎。

特别是顾秦所说的“随口”二字。

顾秦压根不知道，他的“随口一句诗”是无数读书人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得的东西。

牧昭看着顾秦脸上带着的一丝茫然，强忍住内心惊骇的情绪，开口问道：“顾兄，刚才你所做诗句可否再说一遍？”

牧昭此时心里五味陈杂，他内心无比好奇，顾秦口中所说的“随口一句诗”究竟是什么诗，居然能够得到天道的认同，还降下了才气！

顾秦看着眼前情绪似乎很激动的牧昭，有点不理解，不过还是再次开口说了句。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