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不知道啊?好像有人闹事?”
“谁啊?胆子这么大,来同孚行闹事?嫌命长了吧?”
“不清楚,看起来闹得挺凶的。”
“怕不是又是个被人贩子害得家破人亡的来找事了吧。”
“唉,来也是送命罢了,进了同孚行的猪仔,哪有能要回来的哦。”
同孚行外,围满了人,不少人对着楼上指指点点。
外面被同福帮的人围住,没人能进出同孚行。
小六子急的不行,他猜测很可能是冯少爷在里面闹事了。
正想着要不要赶紧回去找陆家帮忙。
忽然就听到一声巨响!
大家急忙抬头看向同孚行二楼。
却见二楼的一扇窗口炸开。
紧跟着便有五六人哀嚎的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当场断了不知道多少骨头。
众人连忙看向二楼破开的洞口里。
却见里面地上躺满了人,惨叫声,哀嚎声不断传来。
一道黑影在里面不断闪转腾挪,出拳如雷鸣一般轰响。
不断有同福帮的人惨叫倒地。
鲜血顺着二楼地板的缝隙,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不少人目瞪口呆,惊呼不已。
而与此同时,二楼的同孚行里,更是宛如炼狱一般可怖。
到处都是残肢断骸,冯骥随手一把抓住要逃跑的费老三。
顿时费老三惨叫一声,腿骨已经被冯骥踹断。
冯骥的五指宛如虎爪,扣在他的脖子上,淡淡道:“让你跑了吗?”
“饶命,小哥饶命啊。”
冯骥轻笑:“放心,这次过来,不杀人。”
下一刻,他忽然五指猛地一插,咔嚓一声,费老三的肩胛骨断裂,筋膜被爪劲撕扯开来。
“砰!”
忽然间,身后一声枪响,冯骥却仿佛背后长眼一样,矮身低头。
子弹从头顶飞过。
他回身一跃,顿时整个人凌空翻起。
再次落地时,已经到了手持转轮枪的潘知本面前。
潘知本脸色狰狞,急忙欲要再次开枪。
却见冯骥忽然一拳打来。
轰——!
拳劲直接在空中炸开,恐怖的拳速,带起巨大的拳风,吹的潘知本那张老脸剧颤。
嘭!
这一拳直接打在了潘知本肩膀之上,顿时发出一声闷响。
潘知本一愣,似乎没感觉到疼痛。
甚至也没听到骨头碎裂声。
但是他的手臂,却没有任何控制力一样,自由落体一般垂落下来。
这一落下,忽然肩膀中拳部位,肌肉瞬间撕扯拉开,糜烂的血肉,仿佛烂泥一样撕裂。
其中的骨头,更是如同粉末一般。
吧嗒,这条臂膀,直接砸在了粘稠的地板上。
直至此时,剧痛感才袭来。
“啊——我的手!”
潘知本惨叫起来,捂着断臂踉跄后退,满脸扭曲痛苦之色。
冯骥这一拳,用的是暗劲!
暗劲阴柔,直接打烂了对方内部肌肉骨骼,最细微的肌肉纤维都被粉碎!
冯骥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潘知本的脑袋,轻轻一提。
只是这一下却没提起来,潘知本的脑袋上,那顶圆帽被冯骥摘了下来。
冯骥一愣,这才发现,这老东西竟然戴的假发。
光秃秃的脑袋上,一根毛都没有,那圆帽后面接着灰白辫子,分明就是假的。
冯骥嗤笑起来,扔掉帽子,再度伸手。
潘知本脸色苍白,但是却有骨气,昂首怒视冯骥,喝到:“小畜生,你敢杀我?”
冯骥大手瞬间捏住他的脖子,如抓鸡鸭一般将其提了起来。
潘知本脸色憋得通红,呼吸不畅,眼神却依旧锐利狰狞,挣扎吼道:“我是潘家人,你敢动我一根毫毛,你全家都要死!”
“你是要找人么?我死了,你要找的人,不管在不在我同孚行,都要死!”
冯骥看着他凶狠的模样,忽然笑了起来。
“你在威胁我?”
“嗬嗬嗬,就是威胁你,如何?你敢杀我试试?”潘知本冷笑。
冯骥大笑:“是潘家给你的胆子?”
“有趣,本来只是想废了你,现在我倒想好好玩玩了,不知道你这嘴硬,还是你骨头硬。”
冯骥微笑起来,环视一周,找来一根绳子,直接将其仅剩下的那只手绑上。
“你要干什么?”
潘知本心头惊怒,喝问起来。
潘家在广州早已是庞然大物,谁敢惹潘家?
这小子真不怕?
冯骥没有理会,只是绳索拉着他,来到二楼砸开的窗户口前。
他也不废话,绳索绕过横梁,猛地一拉!
顿时潘知本直接被拉扯到了半空之中。
他顿时大怒,愤怒挣扎:“小畜生,你要干什么?潘家不会放过你的!”
冯骥哈哈大笑:“老东西,你不是问我敢不敢杀你么?”
“今日让你瞧瞧小爷的手段。”
冯骥转身,看向下方无数围观之人,口中大笑:“各位,本少爷冯骥,初来广州,到这同孚行做买卖,这厮狗仗人势,欺负本少爷外来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本少爷。”
“今日便当着大家伙的面,一刀一刀剐了他!”
“同福帮的人听着,他能不能撑住,就看你们帮主什么时候来,田忠信什么时候到!”
话音落下,冯骥随手挑起一柄单刀。
第一刀,轻轻一划,噗嗤一声,老东西的胸口一块肉掉下。
顿时剧痛让其根本无法忍受,发出哀嚎惨叫。
冯骥大笑:“老东西,你不是不怕死么?怎么还怕痛?”
“小畜生,小杂种,狗娘养的,你会后悔的,同福帮不会放过你,潘家不会放过你——啊!”
潘知本仍旧破口大骂,只是还没骂完,冯骥又是一刀下去。
顿时惨叫又一次响起。
以冯骥对人体的了解程度,早已避开要害,刀刀见血,却不致命。
下方无数观看到这一幕的民众,非但没有人害怕,反而无数人大声叫好!
“好!砍的好!”
“英雄,砍的好,这潘知本罪大恶极,我家表妹便是被人牙子诱骗进了同孚行,再也没了消息!”
“妈的,这老畜生该死,我大哥晚年得子,被他们同孚行的人牙子拐走,来这里赎人,却被他们打得半死!”
“这群不得好死的东西,该死,该杀!”
“英雄,挖了这老贼眼珠子!”
“这老东西对洋人点头哈腰,还跟同福帮的吴顺开了暗娼赌坊,不知害了多少人。”
……
同孚行拐卖人口,买卖人口,罪大恶极。
在民间声名狼藉,早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
若非他们势力庞大,潘家更是广州四大首富,官府、洋人都有勾结,早就被人冲垮了。
如今冯骥这般残忍的手段,非但没有遭到众人讨厌憎恶,反倒是大快人心,无数人拍手叫好。
冯骥也是微感诧异,扭头看向潘知本,咧嘴一笑:“看来你们早就该死了啊。”
潘知本早已疼的满头是汗,嘴唇嗫嚅:“狗……杂种……有种……你杀了我……”
冯骥轻笑一声,道:“倒是個硬骨头,我很好奇,你们买卖人口,看着旁人骨肉分离,家破人亡,就没有一点恻隐之心?”
“嗬嗬嗬……”潘知本惨白的脸上,满是讥讽,喉咙里发出古怪的笑声,似乎不屑一顾,又似乎在嘲讽冯骥愚蠢。
“恻隐之心……那是废物才有的东西……要想做大事,成大事,就要够狠……小畜生,你不是很厉害吗?你要真的够狠,就杀了我啊……”
潘知本狞笑,似乎根本不怕死。
冯骥看着他,上上下下仔细扫视一圈,道:“这就是你们十三行的理念?还是说,这是你的做事宗旨?”
潘知本冷笑,似乎不屑回答。
冯骥咧了咧嘴,开口道:“你这么狠,又不怕死,好像真的无所畏惧了啊。”
“嗬嗬……杀了我,你敢吗?”
冯骥拄着刀,笑道:“你不怕死,杀了你岂不是让你痛快了,哎,对了,你有没有家人?”
潘知本瞬间脸色大变。
冯骥轻笑:“你说你能冷眼看着旁人骨肉分离,妻离子散,可以将人当成猪仔,肆意买卖。”
他微微一顿,转头饶有兴致的看向潘知本,道:“那你的亲人呢?你有家人吗?你不怕死,他们怕不怕?”
“哦,对了,你姓潘,是吧?”
“潘家的人,都是你的家人咯?”
潘知本浑身颤抖,眼珠子死死盯着冯骥,颤声道:“祸不及家人,你……”
“哈哈哈……你也配说这几句话?”
“老猪狗,你干的勾当,哪样不是祸害旁人一家?”
潘知本怕了!
他知道,眼前这人,真的是个疯子!
他不怕死,甚至不怕折磨。
但是他有家人,这是他的软肋。
他的小孙子,才刚刚出生。
那是他的心头肉啊。
“你……你别动我家里人……你想要什么,你说……是了,那女人,你要知道那个女人是吧?”
“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
“你千万不要碰我家人。”
潘知本颤声的挣扎起来,鲜血顺着伤口蜿蜒流下。
冯骥笑容收敛,面无表情,目光冷冽:“你见过那张画上的人?”
“见过,确实是田忠信带回来的,我印象很深,她细皮嫩肉,不是普通人家女人,这种人,我们会详细询问底细,以免抓了不该抓的人。”
“对了,她还有个丈夫和儿子,是吧?她是从山东来的,是吧?”
“我记得,莪都记得,她丈夫姓段,她姓冯!”
冯骥瞬间目光冷厉起来,缓缓问道:“她在哪儿?”
“你发誓,别碰我家人!”
冯骥点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