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聋了吗!”
“我叫你住手,你他妈没听到吗?啊?!”
庒大同一跃而起,冲到冯骥面前,疯了一样怒吼起来。
冯骥豁然抬头,嘴角一咧,狞笑起来:“你是什么东西?”
下一刻,他猛地一拉手中狼牙棒,顿时那锁链哗啦一声,被他拽的笔直!
庒大同猝不及防,整个人瞬间踉跄扑向冯骥。
冯骥另一只手一把抓来。
庒大同惊怒交加,口中怒吼:“你敢!我是教主亲命紫薇堂新任舵主!”
庒大同运转全身内力,舍弃手中锁链,猛地拍向冯骥手掌。
嘭!
两掌对轰,瞬间发出剧烈轰鸣。
庒大同的手臂瞬间炸裂,骨头血肉轰鸣,整个前臂都炸成了肉泥。
“啊——”
庒大同痛苦惨叫,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轰然倒飞了出去。
咚的一声,撞在了门口的柱子上。
顿时他胸骨断了数根,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他本就被冯骥打断了一只胳膊,此时剩下的这一只,又跟冯骥对拳。
冯骥实力暴涨,这一次他受伤更重,连半只胳膊都被冯骥恐怖力量轰成了肉泥!
断裂的骨茬还在滴血,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庒大同痛的在地上打滚,口中哀嚎。
“啊——小畜生,啊——”
他想要给自己点穴止血,然而两只手都断了,根本没法点穴。
冯骥看着这一幕,顿时笑了起来。
“原来你就是新舵主啊?呵呵呵,你怎么不早说?”
“草泥马,小畜生,你死定了!胆敢以下犯上,杀教内兄弟,我必定秉明少主……”
庒大同痛苦嘶吼,他似乎真的以为冯骥不知道他的身份。
此时既恐惧,又愤怒!
但是见冯骥还知道畏惧自己身份,当即怒骂不止。
一旁的刘长老和王先亮瞬间反应过来,二人满脸惊慌。
王先亮连忙道:“误会,都是误会啊。”
刘长老也急忙走过来,欲要帮庒大同止血,道:“冯骥不知道你已经得到新的调令,真的是误会。”
“呸——”
庒大同一口唾沫吐在了刘长老的脸上,忍着剧痛骂道:“狗娘养的,杀了我兄弟,废了我手臂,一句误会,你就想解决吗?”
“你给我等着,你们都给我等着!”
他癫狂发怒,大声怒吼。
里面立时冲出两名天微堂弟子,这二人是跟着庒大同一起来的上任的。
此时见到外面这番惨状,顿时都大吃一惊。
一人急忙去搀扶庒大同,惊恐道:“怎么回事?”
另一人跑到魏南虎尸体前,脸色大变,露出惊怒之色:“魏大哥!谁干的?”
庒大同怒吼:“紫薇堂叛教,不遵教主号令,以下犯上,杀害教中兄弟,带我回去!”
二人顿时色变,连忙扶起庒大同,就要离开紫薇堂。
忽然三人眼前一道身影,一闪而出,拉住了他们去路。
三人顿时一惊,看向来人,正是冯骥!
庒大同脸色一变,死死盯着冯骥:“你要干什么?”
冯骥嘴角一咧,看着庒大同:“庄舵主,伤势这么重,不如我先帮你点穴止血啊。”
庒大同冷笑起来:“用不着,滚开!”
他以为冯骥在向他示好求饶,顿时满脸杀意怒吼。
冯骥忽然一笑:“用不着?看来伤的不重啊?”
三人顿时一愣,下一刻,冯骥忽然出手。
但见他五指猛然拍出,噗嗤一声,瞬间洞穿庒大同的腹部!
霎时间,鲜血喷射而出!
冯骥一把抽出手掌,顿时带起大片血肉。
连同肠子都被抽了出来!
如此恐怖场景,吓得天微堂两个弟子瞬间惊恐大叫起来。
几乎同时下意识的出手打向冯骥。
嘭!嘭!
二人一拳一掌,轰然打在冯骥胸前。
冯骥嘴角一咧,冲着二人一笑。
二人一愣,下一刻就察觉到冯骥体内传来恐怖反弹巨力!
轰!
护体罡气猛地弹出,二人手臂咔嚓一声,被生生震断!
身体不受控制的倒飞了出去。
人在半空,喷吐咳血!
嘭嘭两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冯骥没去管他们,而是看向摔在地上的庒大同。
此时庒大同满脸不可置信,剧痛扭曲了他的脸庞,死死盯着冯骥。
冯骥低头看着他,冲他轻笑一声:“庄舵主……还要止血吗?”
“噗——”
庒大同气火攻心,瞬间一口鲜血喷吐而出,脸色苍白如纸,死死盯着冯骥。
“你……你……敢……杀我?”
冯骥笑了笑,没有理他,只是蹲下身来,伸出食指,道:“让我看看,哟,伤的这么重啊?”
“断臂之伤,我看看,该封住神门穴才是,哎呦,你这前臂都没了,神门穴也没地儿找啊。”
“啊,这里,这里是心窍,封住这里,便不会有血流出了,嗬嗬嗬。”
他笑了起来,伸出手指,轻轻移到庒大同的胸口天池穴左侧,心脏正中央位置!
庒大同瞬间瞳孔收缩,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
眼前这个小畜生,真的要杀自己!
可是……可是他怎么敢的!
自己手持教主手谕,有教主亲命,他怎么敢杀自己的?
冯骥低头,低声笑道:“庄舵主,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
“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被蒙古鞑子逼得走投无路的?”
“你真的以为,紫薇堂没了堂主,没了舵主,天微堂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拿捏我们?”
“下辈子,记得做个聪明人。”
冯骥指尖微微用力,铁指功的可怕力道,令他的手指,如同锋利匕首,噗嗤一声,生生插入庒大同的胸膛!
庒大同死死盯着冯骥,喉咙里发出‘呃呃……’的怪异声音。
他的身体激烈抽搐着,瞳孔逐渐放大……。
不知道临死前,他有没有后悔,接受这紫薇堂舵主的职位。
冯骥平静的抽出手指,淡淡道:“庄舵主被巨鲸帮伏击身亡,各位,准备回禀上面吧。”
在场众人猛然回过神来。
刚才这番变故,早就吓傻了众人。
便是王先亮与刘长老都没有想到,冯骥居然真的敢杀庒大同!
那可是天微堂的三大舵主之一,是殷野王殷少主的得力手下啊!
王先亮第一个反应过来,猛然喊道:“对!冯骥说的对,他是被巨鲸帮伏击杀死的,我们从未见过他!”
刘长老也瞬间反应过来,他双目闪烁,立刻喝道:“牛大胆,去,叫所有紫薇堂弟子出来!”
牛大胆一愣,见刘长老神色严肃,他不由看了看冯骥。
冯骥微微点头,他这才连忙跑向堂口里面,呼唤所有人来到院子里。
冯骥看向刘长老,笑道:“刘长老,你有什么计划?”
刘长老沉声道:“事情重大,咱们不可走漏了风声,须得让所有紫薇堂弟子同心协力,方可瞒天过海。”
他指了指地上断臂的两个天微堂弟子,道:“让所有弟子,一人砍上一刀,纳上投名状!”
冯骥顿时大笑起来:“哈哈哈,好!”
其实他本人无所谓,便是殷野王,殷天正知道又如何?
如今以他的实力,天鹰教,再无一人能够压制他!
今日开始,紫薇堂,必须得由他说了算!
不过眼下这批紫薇堂弟子,确实应该是他最忠心的一批人,所以必须要让他们对自己死心塌地。
纳投名状,当然更好。
接下来那两名天薇堂弟子,连同魏南虎、庒大同二人的尸体,都被吊了起来。
紫薇堂弟子人手一刀,上前刺入四人体内。
鲜血流的院子里到处都是,但人人脸上没有惧色,反倒全是激动。
所有人看向冯骥的目光,都带着崇拜与敬畏!
冯骥看着这些人的眼神,心中明白,紫薇堂上下,自此以后,只有一位首领!
那就是自己!
让人打扫了院子,处理了尸体,冯骥与王先亮、刘长老回到堂内。
牛大胆跟在冯骥身边,似乎默认成为了冯骥的跟班一样。
进了屋子,王先亮皱眉,问道:“此事该如何向上面禀告?总不能真的说是巨鲸帮伏击的吧?”
冯骥笑了笑:“为什么不能?”
刘长老也叹道:“太假了,巨鲸帮的生意,大部分都在海上。而且刚刚打过一场,不大可能伏击咱们。”
“另外庒大同出发的路线都极为隐秘,巨鲸帮如何得到消息的?这些咱们都没法交代啊。”
冯骥哈哈大笑起来,笑的二人不知所措,不明所以。
冯骥笑道:“你们是不是太把这件事当一回事了?他们死了就死了,为什么我们要交代?”
“咱们看都没看见庒大同一伙人,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二人愕然,刘长老下意识道:“这……可是殷少主要是问咱们要交代的话,可如何是好?”
“嗬嗬嗬,你让他来找我。”
冯骥冷笑一声。
王先亮与刘长老惊愕,旋即忽然明白了什么,二人对视一眼。
刘长老忽然惊喜问道:“你……你可是横练又有突破?”
冯骥笑了笑,微微点头:“不错。”
王先亮与刘长老瞬间狂喜,他们猛然站起身来。
王先亮激动问道:“那你如今实力,比起少主如何?”
冯骥轻笑起来:“他接不住我一拳。”
“哈哈哈哈,好,太好了!”
王先亮顿时狂喜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那两颗掉了的门牙,仿佛也扬眉吐气起来。
他憋屈太久了啊。
刘长老也喜笑颜开,不住抚须:“很好,很好!冯骥,舵主果然没有看错你!”
“哈哈,咱们紫薇堂,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真正站起来了!”
“今日开始,不管上面派谁过来,我们紫薇堂弟兄,都只认你冯骥,是我们的舵主,堂主!”
“对,冯骥,紫薇堂,以后都听你的。”
二人大笑,做出承诺。
冯骥也笑了笑,站起身来,道:“大家既然这么信我,我自然不能什么也不做,刘长老,你将这几年天微堂拖欠我们紫薇堂的抚恤金、粮饷等账目都拿给莪。”
“下午你二人便随我一起,去一趟天微堂!”
他目中精芒闪过,冷声道:“是时候和他们算算这笔账了!”
王先亮与刘长老对视一眼,都有些激动。
“我这就去拿!”刘长老立刻小跑出了房间。
王先亮也道:“我去找战损名册。”
牛大胆也听得热血沸腾,激动道:“我……我……我能干点啥?”
冯骥笑了笑,拍了拍他肩膀,道:“去准备马匹。”
“哎!”
牛大胆用力点头,连忙大步冲了出去,步伐中都带着激动。
这是紫薇堂第一次能直起腰杆来。
……
天微堂的堂口,距离紫薇堂很远。
虽然整个天鹰教都在江南发展,但是江南很大,三堂五坛并不在一起。
就算是天微堂三大舵主的舵口,也都不在一处。
紫薇堂想要抚恤金,须得去天微堂堂口。
而天微堂堂口,坐落于安徽宣城境内。
官道上,冯骥与王先亮、牛大胆骑着骏马,一路狂奔。
他们先从水道一路向北至湖州,然后换马走了陆路,经长兴、广德来到安徽境内。
这一日,三人来到郎溪一带,天气炎热,马儿热的喘着粗气。
王先亮喊道:“咱们在这附近喝口水,休息一下吧。”
冯骥点头,左右看了看,但见前方路口阴凉处,有个茶摊。
一对爷孙在茶摊前忙活,路上偶有行人,会到茶摊上喝上一碗茶水。
冯骥当即道:“走。”
三人下马,在附近找了一个树桩,将缰绳系好,来到茶摊前找了个位置坐下。
“老丈,来大壶凉茶!”牛大胆大声喊道。
茶摊老板连忙跑了过来,笑道:“各位客官,红茶绿茶?”
“哈哈哈,随便,解渴便成。”牛大胆喊道。
王先亮问道:“有吃的吗?”
“有的,刚卤好的香肉,您要多少?”
“来五斤,三斤现切,两斤打包。”
“好咧。”
凉茶现成的,那小孙女很快提着茶壶,摆好茶碗,给冯骥三人倒满。
全程也没有说话,怯生生的似乎害怕生人。
冯骥三人也没去注意,一边喝着茶,一边聊了起来。
王先亮叹道:“这一路走来,到处都是破败残垣,沿途都是百姓尸骨,唉。”
牛大胆骂道:“蒙古鞑子每到一处,便抢掠一番,杀人屠城,这些畜生!”
冯骥这一路过来,也看到了太多残忍的事情,心中也不由得对蒙古人满是恨意。
三人骂着蒙古鞑子,一边吃着牛肉充饥。
忽然官道上一阵马蹄声响起,但见一群手持宝剑,身穿素色白衣的女子们联袂而来。
这群人里,有男有女,但女子为主,其中有部分作尼姑打扮,其余皆是俗家装饰。
“吁——”
为首的尼姑一拉缰绳,随后喊道:“在此歇息片刻吧,锦仪,你安排你师弟师妹们。”
那尼姑扫视一圈,目光忽然在冯骥三人身上看了看,停留了片刻之后,便收了回去,不再理会。
牛大胆不禁低声道:“是峨眉派的。”
王先亮不由皱眉,低声道:“奇怪,峨眉派这么多人手,是要做什么?”
冯骥淡淡道:“不用理会,咱们有自己的事。”
眼下天鹰教与名门正派关系恶劣,若是相互间遇上,绝对会有一场恶斗。
冯骥不想耽误时间,节外生枝,当务之急,是抓紧坐稳紫薇堂领导人的位置。
三人说话间的功夫,忽然就见路口又来了四名秃头和尚。
这四个和尚没有骑马,一路步行而来。
待到靠近茶摊时,为首的和尚忽然打了个佛号:“阿弥陀佛,想不到在此地遇上峨眉派女侠。”
峨眉派这边,那为首的尼姑也笑了起来,起身道:“少林派也来了?敢问是哪位大师?”
“小僧圆慧。”少林派中年和尚笑道:“敢问师太是?”
“原来是少林圆字辈大师,贫尼静玄。”
“原来是峨眉静玄师太,阿弥陀佛,诸位女侠这是欲往何处啊?”
那静玄师太目光微闪,微笑道:“师门任务,不方便说,抱歉。”
圆慧和尚闻言,顿时笑了笑,道:“阿弥陀佛,静玄师太可是要去宣城?”
静玄师太瞳孔一缩,不动声色道:“大师又是要去何处啊?”
“嗬嗬嗬,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也要去宣城。”
静玄顿时不语,神色微沉。
圆慧也只是喝茶,似乎都在思量着什么。
片刻后,静玄师太放下茶杯,转身喝道:“峨眉弟子,都上马,准备出发。”
顿时峨眉派弟子纷纷放下茶盏,立刻翻身上马。
那圆慧见状,顿时眉头一皱,立刻也放下茶盏。
但见峨眉弟子纷纷出动,群马奔腾,迅速消失在官道上。
圆慧身边,一名年轻和尚连忙低声道:“师父,峨眉派恐怕也是为了抓那魔教妖人,咱们没有马匹,脚力不如她们啊。”
“是啊,师父,那魔教妖人是当年王盘山唯一活口,若是被峨眉派的人捷足先登,抓走了那魔教妖人,恐怕那屠龙刀的下落……”一旁另一名年轻和尚也满脸担忧。
只是话未说完,圆慧便伸手按了按,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同时圆慧目光扫了一眼冯骥他们那桌。
冯骥三人看似各自喝茶,实则一直在听。
除了牛大胆内力太差,没有听到。
冯骥与王先亮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王先亮心头震动,不禁与冯骥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