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外交大臣塞佩提巴男爵刚刚抵达城内,他派了管家过来说,塞佩提巴男爵想跟您预约一个时间,然后见一面。”
德索萨·内托将军收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参加由南里奥格兰德省保王党组织的一场议会。
宴会上,正当他准备跟南里奥格兰德保王党密谈,商讨如何反击共和党人的行动时,他的管家悄然来到他身边,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你确定是塞佩提巴男爵过来了?”听到这个消息,德索萨·内托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国际法中,其中有一条是两国就算有再大的仇恨,不得伤害他国使者,但是南里奥格兰德共和国和巴西帝国的关系太过不正常,国际法也不一定会得到遵守。
在这种情况下,身为巴西帝国外交大臣的塞佩提巴男爵来到皮拉蒂尼,其中意义可就令人值得深思。
“是的,老爷。”管家点头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后,然后说道:“塞佩提巴男爵的管家已经被我安置在客房暂住,不知将军您的意思是?”
德索萨·内托将军想了想,吩咐道:“你先回去招待好他,跟他说,等宴会结束我就回去见他,然后再给他答复。”
德索萨·内托将军对里约热内卢的情况并不是两眼一抹黑,所以他对塞佩提巴男爵的来意,他在心里也有所猜测。
说实话,作为已经转变为保王党核心成员的他,并不介意南里奥格兰德共和国回归帝国,也不反对向佩德罗效忠,但一切的前提,必须是他能从其中获得应有的回报。
没有好处的事情他可不干!
想到这里,德索萨·内托将军倒是有些期待起来,不知道塞佩提巴男爵带来了什么条件。
就在这时,参加宴会的大部分保王党都聚拢在德索萨·内托将军身边。
“将军阁下,共和党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大量市民被他们煽动了起来,一天又一天地游行示威,要求共和国粮食价格必须接受议会指导,以低价售卖,说什么是
为了让所有人吃饱饭。”
“共和党人如此咄咄逼人,我们总不能一直忍气吞声下去,必须要发起反击!”
“是啊,将军阁下。”还不待德索萨·内托将军出言安抚,又有人接着说道:“我们的粮食都是我们辛辛苦苦开荒种出来的,凭什么要接受议会指导,让我们的利益受损。”
“我们自己种出来的粮食,在售卖时价格却不能自己做主,这还是当初宣传的由人民当家做主的共和国吗?”
面对众人声泪俱下的控诉,德索萨·内托只觉得头都要爆炸了。
此时此刻,他一想到市面上已经比五年前贵了近二十六倍,已经让部分市民吃不起饭的粮食价格,心里真的很想叫大家以大局为重,适当将粮食价格下降一下,以免到时候真的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可是,他也就只能想想而已,他如今在南里奥格兰德共和国拥兵自重,没有被身为南里奥格兰德共和国总统的贝尼托·贡萨尔维斯夺权,除了他曾经战胜帝国军队,促使南里奥格兰德共和国诞生的威望之外,靠的就是自己的政治倾向得到在场众人的支持。
所以,他自然不可能自毁长城。
没办法,他只能轻言好语地安抚越来越激动的众人,并保证道:“各位先生,人民的自由神圣不可侵犯,这是当初南里奥格兰德共和国建立时的共识,只要大家团结起来,我相信共和党人绝不敢作出侵害大家利益的事情,如果共和党人真的执迷不悟,那我们就会就让他们知道什么事人民的力量!”
“我觉得应该听将军阁下的,我们大家应该团结在将军阁下的身边,相信将军阁下有能力,也愿意保护大家的自由。”
众人中,有早已暗中与德索萨·内托达成合作的人适时出声引导。
“对……我们都听将军阁下的,现在只有将军阁下您有能力保护大家的自由了!”
众人很快就达成共识,在共和党人咄咄逼人的当下,所有保王党成员都应团结在德索萨·内托身边,给德索萨·内托将军以最大的支持。
当然,也不是没有聪明人发觉不妥,但是在主流声音的淹没下,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异类,那些人也只能随大流地表态支持德索萨·内托将军。
“好……很好……”
这一刻,在确定达成暗中组织的这场宴会的目的后,德索萨·内托满意极了。
有了在场众人的支持,且不说他在南里奥格兰德共和国的地位会越来越稳固,他相信,在接下来大概率会爆发的冲突中,说不定他还可以更进一步,试一试做总统是什么滋味。
而且,在接下来与塞佩提巴男爵及其背后的皇帝谈判中,他也有了更大的筹码。
达成目的后,心情大好的德索萨·内托将军在回到家中后,当即吩咐管家将塞佩提巴男爵派来的管家叫了过去。
“你回去通知塞佩提巴男爵阁下,三天后我有时间,我可以和他见一面。”
“好的,将军阁下。”塞佩提巴男爵派过来的管家闻言,点了点头后说道:“我回去后,会如实把将军您的话告诉我家男爵老爷。”
……
另一边,亲自拜访贝尼托·贡萨尔维斯的塞佩提巴男爵,满脸失望地走出由皮拉蒂尼市政府改建而来的总统府。
他实在是低估了贝尼托·贡萨尔维斯对权利的贪婪。
虽然贝尼托·贡萨尔维斯的话语中并不介意南里奥格兰德共和国回归帝国,但却始终坚持南里奥格兰德省自治,而且要皇帝任命他为南里奥格兰德省终身总督。
如果贝尼托·贡萨尔维斯真的成了自治南里奥格兰德省终身总督,所谓的收复南里奥格兰德省,就只成了名义上收复,那不就成了笑话。
对贝尼托·贡萨尔维斯的这个无理要求,以塞佩提巴男爵对自家皇帝的了解,佩德罗是不可能同意的,所以他怎么可能敢答应。
坐在马车上的塞佩提巴男爵望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总统府,叹了口气。
“现在,就看德索萨·内托将军的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