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场面已然被彻底控制住。
白玉京拦下北风上人,虽奈何不得对方,但面对整个白山界域排斥,北风上人也深感无力。
在这种大山神的地盘,他一灾都未渡的元神根本没什么优势。
毫无顾忌的破坏下,搞不好还会迎来神朝的一纸通缉。
就很无赖!
“这白山之主如此卖力,除了有人在此成道的好处外,只怕方若楠还许诺了别的好处……”
“哎!”
聋哑二老和穿山甲面对涂山玉璜,虽有优势却也很难突破防线做什么。
青丘的狐狸又岂是等闲?
焚天九尾之下,汹涌的狐火都要把穿山甲烤熟了。
聋哑二老的两极峰虽然是法宝,耐得住狐火,但却难以完全阻断涂山玉璜魅惑众生,天然近道的幻术,斗法之中不免时而出现一丝丝纰漏。
而涂山玉璜三条狐尾中各自封着一位元神灵狐的法力,也不惧和两极峰对撞。
至于另一边的持经神使那边,在北风上人和聋哑二老看来,这位简直是来搞笑的。
被个小辈发现行踪不说,前一刻声势还算不错,下一瞬就落入阵中。
关键眼下奴役的护法还直接反水了!
“啧啧啧,本座可从未见过如此丢人现眼之辈!”
涂山玉璜身后狐尾舞动,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戏谑嘲讽,直接清晰地传入阵中孟知熙的耳朵里。
声音自然而然地带了些种族天赋,情绪被撩拨下,孟知熙心神变得极为不稳。
林玄之也适时的添了一把焚心之火。
寻常之时,他初阶的道术自然奈何不得一位阴神存在,但此时此刻却无异于火上浇油。
如此无形默契配合下,本就身陷囹圄的孟知熙情绪便开始失控了。
他也不是没尝试以两界虚空秘佛遁法隐遁,但总能被发现戳破、拦截。
就在他终于下定决心不要这尊香火分,想引爆自毁时,眉心却已被一道虎视眈眈许久的长河剑气洞穿。
“林玄之……”孟知熙的声音逐渐沉寂下去。
唰唰唰!
这时不等林玄之做出其他动作,那穿山甲便最先溜走了。
显然这妖怪明白,一旦林玄之和那剑修空出手来,最可能对付的便是自己了。
在其之后,聋哑二老也无奈摇头,催动山峰直接遁入虚空。
只剩下北风上人,虽然不曾离开,却也没有了出手的意图。
当然,白玉京二人神识时刻落在对方身上就是了。
随后,在元钧子点头下,林玄之才乐呵呵收了孟知熙的香火金身。
那剑修一副虚弱的模样走来,态度诚恳感激道:“长河剑派齐肃宁多谢小道友解救。”
“前辈客气了。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林玄之谦逊笑道。
说着便送上了一瓶五品的养神类丹药。
齐肃宁也没客气,大方收下后直接吞了几颗,默默打坐调息。
“此人可惜了。”
元钧子语气里微微有些遗憾道:“心灵被奴役,功行大损,阴神不定,日后也要尽量弥补道心漏洞,本就莫测的长生之路愈发渺茫了。”
“也幸好他被控制的日子不长,不然你的空明雷下他就算恢复心智,也活不下来。”
白玉京与涂山玉璜收手之后,戒备地盯着北风上人的同时,也和林玄之介绍了这齐肃宁的来历。
此人是十万大山外围一家中型剑派的镇派高手之一,也是丹成上品炼就阴神的人物,想不到竟落得被孟知熙奴役的下场。
片刻后。
齐肃宁稳住了自身情况后睁开眼睛淡淡道:“我历练时在一处小城发现了白莲道之人蛊惑百姓,煽动民乱,出手解决时为他们暗中诱导才落入三位神使的陷阱,最后无奈被孟知熙以无为叹世经入侵了心神。”
涂山玉璜轻轻笑道:“三位神使出手才拿下你,足可见兄台剑术非凡!”
齐肃宁僵硬地一笑,那不也没架住人多。
未等他说什么,众人却同时转头看向方若楠的坟头。
只见无数灵气蜂蛹汇聚,彩霞舞空,气象如虹,天地法则似乎在欢腾一般庆贺着一位真人的诞生。
“并无鬼神俱惊的哀嚎之象,确实与正统真人不同。”
林玄之眼中闪动着别样的光彩,同时与典籍中元神成就时的异像印证着。
不多时,便一缕明媚的五色霞光如彩虹般从坟茔之中照射而出,其上飞出一杆五色玉尺。
祥瑞弥漫中,就见一道身着素色麻衣,头带木钗,不施粉黛的大气女仙缓缓现身。
抬手借助五色璇光尺,方若楠露出三分笑意朝着几人点头示意,随即看向北风上人道:“师兄,请回吧。”
北风上人冷哼一声:“可惜了璇光尺。”
随即便遁入虚空不见了踪影。
“贫道多谢几位出手相助。”
方若楠轻笑一声朝着几人郑重道谢,随即取出一只五色玉葫芦递给林玄之道:“没有小友援手,贫道暗藏的这秘宝五气雷云砂便会引动了。如今尸解功成,此宝便转赠小友也算一点心意。”
林玄之已从其身上收获不小,出手也算还了这份对方不知道的“人情”,便不准备收这秘宝。
只是方若楠不知其中究竟,就当这小辈厚道热心,难免不好意思,最后仗着神通直接把秘宝打入了林玄之一处穴窍之中。
而后其也是雷厉风行地和白玉京二人道别之后,便架着五色祥云飞身离去。
“晚辈还以为这位方真人会继续在白山修行呢。”林玄之不由得好奇道。
白玉京轻轻摇头:“我这庙小,容不下一尊元神的。”
看着眼前的尸解之地,经天地法则洗礼,这里明显愈发的不凡了。
林玄之不由得一笑,随即辞行道:“热闹也看了,晚辈也不便过多叨扰了。”
白玉京颔首道:“小友事务繁忙,我也不留你了。”
涂山玉璜站在白玉京身旁笑道:“那香火金身带有孟知熙极重的各人印记,小友还要好好洗练才行,哪怕回收的香火少些,也不能贪心。”
林玄之点头谢过提醒,随即忍不住问道:“前辈貌似有意针对他们?”
涂山玉璜也不隐瞒,点头笑道:“他们近来扩张的厉害,我族一些走出马,积累香火功德的儿郎们难免受到影响。”
“有人乐意打压他们,我可是高兴得很。”
说完又忍不住看向齐肃宁慢悠悠道:“兄台这生死大仇想来也是不会不报吧?”
齐肃宁眼神冷然地点头,不用多说,再被控制两三個月,他就是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林玄之这时忍不住提醒道:“这白莲道似乎与晚辈一个旧敌有联系,而那旧敌则出身一位佛道纯阳,天觉菩萨座下。”
“恩怨虽重,但前辈还是要稳妥行事才是。”
略做讲述后,涂山玉璜和齐肃宁不由得慎重许多。
一家实力不错的邪教和一家背后站着纯阳的邪教意义完全不一样。
就算出身青丘的涂山玉璜,回头也得好好提醒一下出马一脉的同族了。
最后。
林玄之从白山离开,身边却多了个齐肃宁。
这位听说林玄之要一路北上,身无长物又想报恩的情况下,便主动要做一段时间的护法。
只是让一个阴神都有些涣散的病号当护法,林玄之还多少有些汗颜。
说不得他还得给齐肃宁医治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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