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个宿体只能同时植入一枚傀种。”
感受到越阶汲取妖力的难度大增,阮文浩有些遗憾的说道。
此秘术强悍如斯,哪里可惜了……神魂感知敏锐的齐天暗自咋舌,他只感受到那高阶猴妖的气息在慢慢减弱,对尊神口中“可惜”也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紧接着,猴王再次清醒。
不过与上次不同,或许是傀种汲取妖力时有极大的痛感,那猴王清醒后就只是抱着头,在地上痛得连翻打滚。
片刻后,阮文浩忽然一愣,因为在他的感应中,那枚植入猴王体内的傀种正在慢慢消失。
‘看来,是不能越阶植入傀种啊。’
如此又反复了两次,在损毁三枚傀种之后,齐天这才开始夺舍猴王的身躯。
而阮文浩则守在其身旁,算是为其护法。
对于齐天这第一个从神,阮文浩可是抱有很高的期待,毕竟以后无论是收拢信众,抑或是凝聚香火之力都得靠他。
当然,考虑到齐天也有可能夺舍失败,阮文浩自然是与其保持着一个适当的安全距离。
。。。
三个时辰后。
见到猴王血条上的名字变成了齐天,阮文浩这才放下心,驾驭着飞马来到近前。
没多久,地上的巨猿就捂着脑袋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满脸的痛苦之色,好似方才傀种留下的疼痛感还在一般。
“小神……”
齐天很快回过神来,就在他想要阮文浩拱手行礼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只有他小腿那么高。
他那猴脸上立即露出惶恐的表情,连忙退后一步,接着,单膝跪在阮文浩面前,语气恭敬的低头道:
“小神齐天,谢尊上再造之恩。”
“道友快快请起。”
虽然对齐天的态度感到十分受用,可阮文浩明面上仍旧一副淡然之色,问道:“这具身躯的感觉如何?”
“妖力受损严重,可好在肉身并无大碍。”
齐天依然跪在地上,等回应了阮文浩的问题后,继续道:“尊上,那处遗迹之中有一银甲尸,与尊上随行的道友怕是有危险。”
“银甲尸?这是你从妖猴的记忆中看到的?”阮文浩略显诧异道:“那水潭附近打斗的痕迹,莫非就是猴王与那银甲尸所为?”
“是。”
齐天点头后,又道:“而且,那银甲尸的来历,细说起来还与小神,嗯,准确的说是与廖明轩有关。”
“哦?说来听听。”阮文浩饶有兴致的看向他。
“二十多年前,廖明轩与人斗法厮杀,不敌之后伤到了根基,以致于寿命大损。”
齐天思索片刻,将之后的事慢慢道来:“此后几年,廖明轩都在想方设法疗伤,欲要恢复折损的寿命。直到廖明轩遇见一个人,一个与他同命相连人,而那人又因师承,正好知晓那处遗迹之中有续命之法。”
又是因为斗法损伤了根基,修士就不能好好的修炼吗?非要打打杀杀……阮文浩听他这么一说,立即想起了那位便宜师尊张甫之,不由得嘀咕了两句。
“那时两人都时日无多,稍一合计,就决定冒险进入遗迹试一试。”
说着,齐天忽然挺起胸膛,指了指上面两道狰狞的疤痕,说道:“说来也是缘分,这伤就是我,嗯,廖明轩当初硬闯山谷,以自爆上品法器造成的。”
嚯,身后有宗门就是不一样嘿……阮文浩吐槽了一句,捧哏似的问道:“那后来呢?”
齐天接着说道:“进入遗迹以后,两人就分开行动,再相遇时,两人都各自搜寻到一门续命的秘法。”
“两门?除了香火成神道,还有一门?”
阮文浩一愣,没想到那处宗门遗迹之内,竟然有两门续命之法。
“另一门秘法名为‘冥狱化僵功’。”
齐天说完后,停顿了一会儿,又道:“而且,香火成神道其实是那人找到的,只因为他是体修,非常契合冥狱化僵功,所以才和我……廖明轩交换了秘法。”
“你是说,当初找到香火成神道的位置,唯有那人才知道?”阮文浩眉头一皱,面露不悦道:“我记得,道友你当初好像说过,那遗迹之中除了香火成神道以外,还有一篇凝聚功德之法吧。”
“……尊上误会了。”
齐天立即低下头,解释道:“那凝聚功德之法虽与神道有关,却并非是和香火成神道一起被发现的,那篇秘法实则是在那遗迹核心区域的阵法之内。”
又是核心区域……阮文浩听见后缓缓点头,随后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敢问道友,那所谓的宗门遗迹究竟是什么样的?”
“尊,尊上不知道?”齐天闻言一懵。
我上哪儿知道去,张甫之也不过是修行二十几年的散修罢了,倒是闯过几个古修洞府……阮文浩也不解释,就只是摇了摇头,静待对方出言解释。
齐天见状,虽有些狐疑,可还是解释道:“所谓宗门遗迹,其实就是某个宗门长期避世造成的。”
“如上古时期,那时候灵气才渐渐枯竭,就有不少宗门认为只是暂时的,于是便启动阵法自我封印。”
“接下来尊上也知道了,世间灵气枯竭后再难筑基,而那些避世的宗门也随之长埋于地下。”
“而那核心区域,其实就是宗门大阵所在。”
“原来如此。”
虽说有过类似的猜测,可阮文浩听闻后还是有些莫名感慨。
如今灵气枯竭至此,以致于达到筑基、先天就能够破界飞升。
“也罢,事不宜迟,你我也去那遗迹走一遭。”
阮文浩颇为唏嘘的摇了摇头,而后骑乘飞马,飞往遗迹入口所在的山谷。
齐天紧随其后,不过因为丧失了不少妖力,与一开始腾跃而起不同,只能像普通猿猴一般攀爬跳跃着穿过山林沟壑。
片刻后,靠着飞马的移速,阮文浩率先来到了水潭边。
就在他打算等一等齐天的时候,那水潭之下,忽然翻腾起一连串气泡。
没多久,一个年轻的身影就浮出了水面,看相貌正是那项老祖的徒弟项子安。
对方也发现了他,可因为十分的虚弱,就只道了一句“张前辈救我”后便晕了过去。
不过,自从看见他血条上显示的名字后,阮文浩就一直神色怪异看着对方。
见他还趴在岸边,阮文浩不咸不淡的开口道:“常道友,可别装了。”
“什么情况啊这是,连自己师侄都能狠心夺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