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学校门口的风纪委员看到鸦川咲文时,当场被吓了一跳。
“鸦川鸦川同学你染发了?”那个风纪委员瞪直了眼。
鸦川咲文撇了撇金黄色的发梢,斜眼一瞥:“怎么?学校好像不禁止染发吧?”
“但是但是校规也不支持染发”风纪委员迟疑地说。
“那就少啰嗦,别来烦我。”鸦川咲文瞪了风纪委员一眼,自顾自地走进了学校。
漫步在走廊,她那一头醒目的黄发顿时吸引了许多同学的关注,但她可不在乎。
去死吧,新闻部长鸦川。
去死吧,好学生鸦川。
去死吧,人见人爱的鸦川!
反正这个世界都是屎,所有人都烂透了!
她走进教室里,课桌椅依旧被人弄得乱七八糟。
“哼,一群杂碎!”鸦川咲文只是冷笑一声,前将自己的课桌一脚踹倒。
随后,鸦川咲文拎着班里一个沉默寡言的男生的后衣领将他摔到地,抢走了他的课桌。
“喂!你怎么能这么做!”一个好事的男同学看不下去了,想要斥责鸦川咲文的行为。
但是鸦川咲文却自顾自地坐下,嚣张地将脚翘在桌子,不屑道:“怎么,你不服气吗?”
“我”那个男同学顿时被吓得失语了。即便沦落为人人唾弃的坏学生,鸦川咲文身散发的魄力依旧令人胆寒。
早第一节课,授课老师进教室后,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鸦川咲文的一头金发。
年级教务主任今天早和他谈过话,让他特别关注一下鸦川咲文的情况。结果她现在竟然把自己弄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是准备彻底自暴自弃了吗?
授课老师叹了口气,只得带着些许感慨开始讲课。
课期间,鸦川咲文始终把脚翘在桌子,半身则仰靠在椅背,坐姿十分嚣张,也让授课老师感到很不满。
“鸦川同学,请你将脚放在桌子底下!”授课老师忍无可忍地命令道:“请你尊重老师和其他同学!”
鸦川咲文却回以一个挑衅的眼神,仰着下巴道:“不用在乎我,你继续讲你的吧”
“可是你要把脚放下去!”授课老师气得面部涨红:“你看你现在这样子,还像是一个学生吗?”
“我是什么样关你什么事啊,你这啰里八嗦的老师?”鸦川咲文双手抱臂,显然是在刻意抬杠:
“好好讲你的课不行吗?别多管闲事!”
“你你这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授课老师知道她以前是个有前途好学生,因此对她现在的态度倍感痛心:
“给我出去!给我离开教室!”
鸦川咲文却轻哼一声,索性提起书包离开了座位,说道:“也好,反正我也不喜欢这里,早就待腻了”
她撇了撇嘴,毫不犹豫地拎起书包离开了教室。
中午时分,九州诚刚想去吃饭,就被铃木悠仁叫住了。
“你知道吗,鸦川咲文已经完蛋了!”铃木悠仁激动地翻出一个论坛帖子给他看。
昔日的新闻女王彻底堕落!成为彻头彻尾的劣等学生!
似乎是和鸦川咲文同年级的学长发布的帖子,说她今天染了黄发来学校,屡次顶撞风纪委员和老师,体育课还差点和其他班的刺头同学打起来。
帖子底下有一张配图,是一张偷拍鸦川学姐的照片。
照片里,这位学姐的眼神流里流气,清爽干练的黑色短发变成了叛逆的金色,看起来就和她初中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诶这孩子还真是没救了”九州诚看着照片,摇了摇头。
他前两天路过教职办公室的时候,还看见鸦川咲文的父亲给老师们下跪求情来着。
想必是她的父母舍弃了尊严,才勉强让鸦川学姐继续留下来读书。
鸦川学姐现在距离退学只差一步之遥,她要是这么自甘堕落下去,很快就得被学校开除了,也白白辜负了父母的一片苦心。
“算了,我们去吃饭吧。”九州诚也不想掺合这事了。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鸦川学姐咎由自取,九州诚没有将她赶尽杀绝已经算是仁义至尽了,就让她自己去反省吧。
四人先去一年级楼层把水桥学弟叫,然后一同前往天台。
一般来说,天台是不允许学生随便进入的,但也不是管得很严格,他们便把天台当作吃午饭的秘密据点。
不过今天,这里却有人捷足先登了。
“鸦川学姐你在这里?”九州诚一推开天台门,正巧看见鸦川咲文一个人在天台吃饭。
鸦川咲文瞥了九州诚一眼,用带刺的语气嘲讽道:“哦这不是九州诚吗?这里已经有人了,你们赶紧滚开吧!”
“什么意思啊!”一旁的唐泽贵将顿时生气了,指着她的鼻子道:“你现在是九州大哥的手下败将,给我谦卑点啊!”
听到这话,鸦川咲文顿时竖起眉毛,模样看起来有几分恐怖。
“手下败将?开什么玩笑!”她放下餐盒,充满压迫感地朝几人走来:“你们想来打一架吗?”
见此情形,不良三纷纷捏紧拳头,眼神中充满警惕。水桥英治则吓得像一只瑟瑟发抖的小仓鼠,下意识地躲在九州诚身后。
面对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九州诚却差点被逗笑了。他嘴角扬,对不良三和水桥学弟说道:“你们先去别的地方玩吧,我和鸦川学姐单独聊聊”
不良三愣了一下,立即心领神会地带着水桥学弟离开了。
九州诚大概是要和鸦川学姐在天台“透透风”,他们几个闲杂人员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免得被误伤了。
天台只剩他们两人。九州诚反手关天台门,问道:“鸦川咲文,你差不多该闹够了吧?”
“闹够?”鸦川咲文眉头一挑,回以轻蔑的眼神:“我现在的火气很大,随时都想找几个人揍一顿呢!”
“如果在学校里打架被老师发现,你就真的要被开除了。”九州诚叹了口气,挠起头:
“你父亲为了你不惜给老师们下跪,你这样对得起他吗?”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是谁让我落到这种境地?”鸦川咲文阴沉道:“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没资格对我说三道四!”
“我从来没害过你,是你自己害了自己。”九州诚倒是没有丝毫愧疚,严肃地反驳道:
“你现在应该正视自己的错误,坦然接受他人的批评,而不是染个黄毛,装成不良学生来逃避自己!”
“你这口若悬河的家伙,说得倒是好听…”仿佛被说中心坎,鸦川咲文浑身一怔,脸色逐渐黑了起来:
“烦死了烦死了!每个人每个人都喜欢对我说大道理!明明你们自己比我的问题还大!我的那个黑道老爹也是,你也是!你这不要脸的牛郎学生,有什么资格对我这么说教?!”
“果然,你很讨厌你的父亲吗?”九州诚的目光与她对视,叹气道:
“虽然鸦川先生是个可耻的黑道,但他作为一个父亲却很称职,之前家访的时候就表现得很关心你。我倒是想多了解你们家的情况,看看是否能帮你们调解一下。”
“啰嗦啰嗦死了!恶心死了!九州诚!”鸦川咲文眦目狰狞,如同夜叉怒视:“都到这个地步,就别给我装什么烂好人了!”
说着,鸦川咲文一个箭步冲前,飞起一脚朝着九州诚的脑袋踢过来。
还好九州诚的战斗经验丰富,在察觉到对方有攻击意图的时候就立刻后跳闪避,这才堪堪躲过。
“你在干什么?要干架吗?”九州诚厉声呵斥:“在这座学校里干架的话,你就要被彻底开除了!”
“啰嗦!我现在听到你说话,看到你的脸就火大!”鸦川咲文气急败坏地喊着,仿佛要将这些天累积的所有愤怒情绪都宣泄出来:
“怎么样都好,我现在就要让你跪在我脚下!”
九州诚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他碰巧没有带雨伞,只能摆出空手战斗的架势。
“刚刚那一脚的力道和角度,就算把人踢进医院也不是不可能。”九州诚的语气变得阴沉恼怒:
“既然你已经堕落到了对普通同学动杀心的地步,那就由我好好教育你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