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拙在墟市逛了一圈,对各种东西的价格有了大致的了解。
人心的价格基本在十两银子左右,每颗人心就代表一条人命,按说这个价钱太低了,以前陈拙在京都一顿饭都不止花十两银子。
活人与活鬼要贵一些,陈拙在一个摊位前看了一会,活人活鬼主要是以拍卖的形式交易,不同的年纪,不同的精神状态,价格相差是很大的。
最便宜的老弱病残也要二十两银子,人和鬼基本都是这个价,最贵的能拍卖到五十两左右,足足翻一倍多。
价高的都是体型健硕的人,或者精神比较饱满的鬼。
那些拍卖下来的买主,基本都是现场掏心吃掉,或者现场吸魂,正常人见到这样的场面肯定极度不适,但这里的人和鬼都习以为常。
不过陈拙注意到,墟市交易的都是普通人和普通鬼,倒是没有看到贩卖活的狠人或厉鬼。
“缚魂锁收不收?”陈拙停在了一个摊位前,他见摊位上写着收售各类器具的宣传语,便问了对方一句。
“要收。”摊主是个戴面具的,可能是人也可能是鬼。
“什么价?”陈拙装的像个墟市的常客。
“看成色,十两银子到二十两银子不等,多的话价格可以稍微高些。”摊主随即答道,看起来倒是个讲规矩的生意人。
陈拙知道三途县最平静安全的就是每月赶墟这两天晚上,不管是人还是鬼,都默契的不在这一天惹事,不过除了这两个晚上,其它时间就不好说了。
“这两根你给个价。”陈拙从腰间抽出两根缚魂锁,还留了一根自用。
摊主瞥了陈拙一眼,然后拿起其中一根细细端详,看完一根后接着看第二根。
差不多一分钟后,摊主开口说道:“磨损有些严重,杂质也不少,一根最多算你十二两,不过要是三根一起卖的话,一共可以给你三十七两。”
“就卖两根,成交吧。”陈拙没有讲价,这东西一来不值钱,二来他得的也容易,就不计较那一两半两的小钱。
顺利的完成交易,陈拙将银子放进了竹箱,继续在墟市逛了起来。
又过了一刻钟的样子,陈拙特意找了个偏僻点的摊位,一次性将一箱子人心出手了。
因为相当于批发打包出售,价格比单卖便宜了一些,一颗只算十八两,一箱子刚好十颗人心,总共180两。
如此大笔的交易,虽然陈拙已经很低调了,但还是有不少目光注意到了他。
“人雄鬼雄已经不是靠吃人心吸鬼魂来壮大了,或者说这种手段对他们的壮大微乎其微,而且这种存在不太容易抛头露面,想来出现在墟市的几率会很小。只是被这些厉鬼狠人盯上倒是无妨......”陈拙其实有些钓鱼执法的味道,他做的有些刻意,看似不想被人关注,其真实意图是想被关注。
背着二百多两银子,陈拙都感觉沉甸甸的,但是这里大多数东西对他来说也没用,至少整个墟市都找不出一件‘人雄杀器’。
赶墟的人和鬼还在热火朝天的交易,今夜的交易就是为明晚的杀戮,或许今天买的东西明天就会成为别人的,也包括自己的性命,但这并不妨碍大家的热情。
陈拙背着竹箱路过一个正在拍卖活鬼的地方,前一个鬼已经被交易,那是一个年轻的普通女鬼,姿色倒是一般,但胜在年轻,也拍出了四十几两的好价钱。
接着又一个等待拍卖的鬼被展示了出来,陈拙余光看到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鬼,年纪比先前的大了点,但姿色胜过前者不少,尤其是有种少妇独有的风韵。
“这个女鬼起拍价三十两,别看她年纪略微大了些,但姿色绝对是百里挑一的,这种女鬼吸魂之前也是妙用多多,有看上的客官可加紧出价哦。”卖家是一群人,但有专门的拍卖师。
陈拙本来还没怎么在意的,但是听到妙用多多,就又多看了一眼风韵犹存的鬼妇,也停下了脚步。
“我出三十五。”一个粗嗓音率先喊道。
“三十六。”紧随其后又一个声音响起。
“三十八。”
“我出四十。”
“你小子跟我杠上了是吧,爷出四十五。”
出价的声音此起彼伏,但陈拙注意到都是男的,没有一个女性声音出现。
叫到四十五这个基本已经有些上头了,老实说这鬼妇并不值这么多,这个价钱能买到更好的,比这年轻漂亮的。
不过就在都以为四十五两出价已经尘埃落定时,陈拙却突然横插一脚喊道:“五十两我要了。”
陈拙叫出五十两后确实没人抬价了,只是看向他的目光都像在看冤大头。
“客官好眼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咱们这买卖就算成了。”拍卖之人笑着对陈拙说道,五十两已经大大超出了市价,这一笔买卖可是赚大了。
陈拙随即从箱子里拿出五十两银子,拍卖者确认无误后,主动询问陈拙:“客官是现场享用?还是带回去慢慢享用?”
“先带回去。”陈拙明白对方的意思,随即取下腰间的缚魂锁递给了拍卖者。
拍卖者一脸会意的对陈拙笑了笑,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而后将女鬼身上的缚魂锁换成了陈拙的,将一头递到了陈拙手上。
陈拙牵着这个鬼妇,随即便离开了墟市,带着鬼妇回到了客栈。
路上陈拙就察觉到,身后有好几拨人悄悄的跟着自己,显然自己已经成为了某些人或鬼的目标。
客栈的房内,陈拙随手一抖就松了缚魂锁,鬼妇明显一愣,但她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甚至没有大喊大叫。
“给你几句话的机会,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希望能有让我不杀你的理由。”陈拙语气有些森然的说道。
鬼妇神情越发意外,不过她很快调整心情,而后低头弯腰,像是先对陈拙行礼,随后才说道:“妾身本是江中富豪王久安之妻,一年前我夫娶了一小妾,那小妾与人私通还害死了我丈夫,并诬陷是我杀夫,妾身百口莫辩不想被冤杀,无路可走之下只能来了三途县,可我刚到三途县就被桥头组的人给抓了。”
少妇女鬼确实只说了几句话,但她只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个大概,并没有求饶或者说什么让陈拙放过她的理由。
通过书生伍茅的记忆,陈拙知道江中是一个离书生祖籍兰溪不太远的地方,至于那个什么‘桥头组’,陈拙却是一头雾水。
但陈拙没有问这些,而是问了鬼妇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妾身秦芳。”
“水光潋滟晴方好......名字倒是不错!”陈拙忽然冒出一句,说话时也离开椅子站起身来。
鬼妇秦芳不知道陈拙这话什么意思,她神情很紧张和忐忑。
然而下一刻陈拙的举动,便让秦芳眼中出现了屈辱、不甘、还有绝望的神色。
“确实年纪大了些,也比我以前那些丫鬟侍女差远了,不过倒也勉强能用.....”陈拙一边说着,就一边脱下了那件胸口满是血迹的衣衫。
看到陈拙如此直接的脱衣服,鬼妇秦芳忍不住流出了屈辱的泪水,但她只是一个普通鬼,这种情况好像除了默默忍受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