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却不好告诉商容,这姬氏一族还真是属王八的。
在现实模拟中,姬昌不仅安安稳稳的在羑里活了七年,还作了一本《周易》。
而姬昌的崽——姬发更是在二十八年后,以九十多岁的高龄,亲自出征,夺了他大商的江山。
虽然他帝辛不愿相信,但种种细节都印证了现实模拟的可靠。
姬昌,必须死!
随着西伯侯姬昌的入狱,消息犹如海啸一般,席卷朝歌,又迅速向九州传去。
不少与西伯侯亲厚的诸侯重臣,不惜冒死为西伯侯上奏求情。
人数之众,上奏之频繁,让帝辛不胜苦恼,最后,只能用一句话将他们的嘴堵住。
“姬昌卜算云,明日午时三刻,太庙会起火!如果他的卜算,应验了,那朕就恕他无罪!”
“但若不准,那就别怪新法无情了!”
许多体验过姬昌先天之数神异的权贵,坚信姬昌所言非虚的,在等待着太庙起火。
纵然,太庙乃是大商重地。
甚至比王宫都更重要,因为里面供奉着大商的列祖列宗的灵位。
但他们不知道是,帝辛在人生模拟结束之后,便已经着手对太庙进行改造了。
草毡屋顶全部都换做了瓦片。
木质檐角,也装上了青铜鸱尾,连着青铜杆通入地下。
正是杨广记忆碎片中的防雷装置,帝辛毫不犹豫的拿来便用。
翌日。
九间殿。
亚相比干以头抢地,悲声道“陛下,西伯侯的先天之数不可小觑,太庙有失火之虞!祖宗灵位所在,我等不曾亲往,倘若出事了,九泉之下,如何去见列祖列宗?”
帝辛淡淡看着比干,非常无语,“王叔,那姬昌不过是偷学了我王室绝学皮毛,朕亦算过,今日午时三刻,太庙会有雷霆,但朕早有安排,绝无失火可能。”
但比干、箕子、微子启、微子衍等人似乎并不信,似乎觉得姬昌的卜算之术更精深,脸色焦急的等着太庙的消息。
殷都,太庙。
午时三刻之前,太庙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午时三刻,突然天色大变,风雷激荡。
接连数道惊雷,劈到太庙之上。
火花四射。
许多坚信西伯侯乃是西方圣人,不该被囚禁的,赶忙跪地祈求。
以为正是因为西伯侯被帝辛囚禁,招致天罚。
只是还没等他们磕完头,便有人惊呼,“快看,雷霆根本奈何不了太庙!都七八道雷霆了,太庙依然没有着火!”
朝歌,随着快马急报,殷都太庙虽有雷霆接连落下,但安然无恙。
显然,姬昌的卜算失灵了!
别说午时三刻,午时都过去了,太庙依然没有失火。
高下立现。
朝歌城内再无人吹捧西伯侯姬昌的先天之数了,而坚持为姬昌求情的权贵便如鸟兽散去,少了大半。
而随着大商新法的颁行,朝歌城中乱象少了很多。
底层百姓最初以为新法会越来越严苛,他们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但随着时日的推移,发现往日高高在上的贵人们,再也不敢肆意践踏他们了。
蜀候被压入天牢,西伯侯也被囚入了羑里。
太师疵、少师强亦被数罪并论,压入天牢。
宫人之中,手脚不干净的,亦被清理一空。
见帝辛并非针对诸侯,亦对大商重臣下手,苏护停歇了串联,西伯侯的几个故友也不再上奏。
值得一提的是,太师疵、少师强家中超出价值逾三千万铜贝以上的财物,简直令帝辛不可置信。
但清查的财物一车车的拉入府库,却让朝野震动。
三师作为大商精锐,拱卫朝歌近百年,但显然已经连根都烂透了。
三师统帅太师疵、少师强如帝辛在杨广记忆碎片中所见的军头一般,吃空饷,喝兵血,还对朝歌各大商队吃拿卡要。
先前帝辛令宗室百官捐献的财物,被黑去的大半都落入了这两人之手。
虽然他们也是王室血脉,虽然宗室百官中不少人为他们求情,但帝辛已经出奇的愤怒了,都不想留他们做劦祭的祭品。
直接令人,在午门之外,活剐了。
因为刽子手手艺不够,老将鲁雄亲自出马,用大刀做出了雕花的活。
足足剐了三天,太师疵、少师强方才哀嚎死去。
而他们的家人乃至五代以内的血亲族人,都被变为奴隶,打入尘埃。
此举太过残暴,被朝臣不断抨击,但首相商容却坚定的站在了帝辛一边。
但朝歌百姓却拍手叫好,谁家没有受过三师的窝囊气?
如今,执掌三师的贵人却以这种悲惨的方式死在了他们面前,又解恨又新鲜。
与帝辛残暴之名传扬的同时,帝辛借托梦所发明的新物什,也迅速被朝歌众人所接受。
瓷器、商床、折扇...
对此,费仲早有建议,将诸侯所献的奴隶之中的工匠挑出,混入匠作区,作为匠师们的助手,好提升各类产量。
同时,对诸侯权贵们,采取先来后到的方式售卖货物,只需要缴纳部分定金,日后,工匠们生产出东西,便会将货物送给他们。
当然,最受权贵们追捧的瓷器除外,依旧只接受拍卖,价高者得。
而帝辛府库之中,没了内外勾结、上下其手,迅速充盈起来。
妲己被立为妖后的吉日也被司天监定了下来,定为了帝辛九年元日。
商朝元日却是和后世不同,乃是腊月初一。
夏朝以一月为岁首。
商朝以十二月为岁首。
周朝则以十一月为岁首。
秦朝则以十月为岁首。
直到汉代,汉武帝颁布《太初历》,方才恢复夏制,以正月为岁首。
此后,后世各代便延用了正月初一为元日的传统。
而此时的大商天气炎热,只分春秋二季。
朝歌城中还不时会有大象出没,却多是豪富之家所豢养。
而大商的腹地,正是上古九州之豫州,正是因为有大象出没,故而得此名。
在大商军中,也单独设有象军,战力可怖。
帝辛初登基之时,欲求象牙箸而不得,但现在,象牙可以任由他取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