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张恪从木床上惊醒起来。
上一秒他明明即将与大货车来个亲密接触。
下一秒他却出现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胡乱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后,发现并没有缺失什么部件,张恪便安心地观察起周围。
古朴的家具,昏暗的烛光,一切都在明确地提醒他这绝非哪家特色医院或者疗养所。
“我穿越了?”
张恪细细感受着现在的身体,与原来相比,虽然现在很是虚弱,却明显能迸发出更强大的力气。
奇怪的是,身体里还蕴涵着一股力量,这力量游走在自己全身上下,通过的地方虚弱与不适的感觉通通都消失不见。
如同一只以伤痛为食的虫子寄宿在自己体内。
尽管知道这是对自己身体有利的,但那种异物在全身上下乱窜的感觉还是令张恪不寒而栗。
正当张恪处于纠结中时,昏暗之中传来了开门声。
“嘎吱——”
离床不远处,木门被推开,些许光线照射进来,一个黑影正在门缝处鬼鬼祟祟地窥视着。
“张恪师兄,您好了吗?师傅让你去大殿商量点事。”
寻声而视,张恪这才看清门口的黑影原来是个人,此人身材矮小,脑袋却奇大无比,很像前世新闻中看到的畸形人。
他言语毕恭毕敬,不难看出张恪这个师兄的身份颇具威严。
尽管搞不清楚状况,但张恪还是应了一声。
“知道了,我一会就下床……”
“唔,呕——”
还没等话说完,张恪突然感到一阵恶心,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脱口而出,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
大脑袋听着这动静,半个身子探了进来,问道:
“师兄可是将病灶吐出来了?”
张恪拿开手一看,一团黑色的虫子正在他的手上盘踞着,看样子正在休眠。
“这这这?”
还没等张恪将虫子丢开,大脑袋不知怎么得,就从门口赶到床前。
他一挥袖子便将那虫子收了起来,还掏出一块细绢布,小心地擦去张恪手上的污渍。
一边擦,一边仰头对张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
“师兄,师傅吩咐过,你这病灶是上好的养料,要拿去喂养灵树。”
“这虫子能当树的养料?怕不是反而将树给啃干净吧。”
张恪疑惑道,难道是先将虫子碾死在当养料吗?
大脑袋一脸迷茫,说道:
“师兄,这明明是污秽之物啊,那里来的虫子。
“看来您应该是休息少了,要不要我去向师傅请个假?”
张恪也摸不准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什么,只能怔怔地吐出几个字:
“看错了?好吧,我一会就去师傅那。”
大脑袋退了半步,作了个揖,恭谨地说道:
“师兄无事便好,还请速速前往大殿,我也好与师傅交差。”
说罢,他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顺带关好了门,房间又恢复了那种昏暗的氛围。
张恪已经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了,他一边穿衣物,一边想着:
虽然这里破落了点,不似传说中仙家洞府那样超凡脱俗,但这师弟倒也为人谦逊有礼,想来自己应该穿越到一个名门正派吧。
至于刚才吐出的东西,应该是看错了。
穿戴好衣服,张恪拿起床头柜上的铜镜,端详起自己现在的模样。
看着那陌生且苍白的面孔,张恪叹了口气,自己应该是灵魂穿越到这个家伙身上了。
“对不住了,有什么愿望我尽量帮你实现。”
心中默默地向原主道了个歉,张恪便也不再乱想,毕竟穿越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话说,为什么我穿越过来没有原主的记忆呢?
“小说里不是会头痛一下,然后就会有记忆如潮涌般出现吗?”
张恪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依旧一无所获,这令他犯了难。
没有记忆怎么找得到大殿?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推开老旧的木门,看着外面阴冷老旧的环境,张恪不禁皱了皱眉。
看来道门之人都蛮清贫的。
张恪一到门外,大量无意识的记忆就翻涌过来,就感觉自己在这生活了许久一般。
不过具体的记忆则是一片空白。
好奇怪的感受,不过看样子自己确实生活在这里蛮久的了。
张恪甩了甩脑袋,不再多想。
“大殿应该朝这边走。”
在前往大殿的路上,碰到了不少身着统一道服的男男女女。遇到张恪,均停下来,恭谨地说道:
“师兄好。”
张恪也一一问好,不过在张恪走开后,那些师弟师妹一个个都惊奇地窃窃私语着。
看样子这张恪师兄打招呼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我不会是大师兄吧,怎么每个人都在说‘师兄好’?”
张恪迷惑地自言自语着,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走到了大殿门口。
相比于其他房屋,这座大殿属实是气派不少,两旁的门柱上刻着几个古朴的大字,高耸的屋檐下,悬挂着清宝殿的牌匾。
不知怎么的,张恪一看到这清宝二字就心底发毛。
这两个字如同巨石一般,沉沉地压在张恪心头。
“莫不是在这大殿有什么不好的回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