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玄参突然发难,张恪心中丝毫提不起波澜。
尽管他之前是个普通的五好青年,但在穿越到原主的身体后,对于这个世界的诡异之处完全不会感到恐惧。
仿佛自己每天都遇到这种情况而逐渐适应一般。
不过张恪对于玄参的厌恶却是真真切切的。
玄参出手很快,但张恪反应更甚一步。
只见张恪一个箭步上前,单手呈鹰爪状擒住了玄参的颈部。
在张恪的视角看来,自己确实抓住了玄参,而现实当中,张恪抓着的则是玄参一侧的空气。
但玄参在现实中的身体却像是游戏里出了bug般,以张恪的手为中心向四周闪烁着,最终回到了张恪手中被擒住。
张恪的抓握力度看起来不大,甚至给人感觉只是虚握住而已。
但玄参偏偏不能动弹半分,保持着手向前探着的姿势,穿过张恪的衣角。
张恪睥睨着玄参,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低着声说道:
“真是脏了我的眼睛,恶心的虫子。”
说完,单手将玄参丢到一旁的水井旁,扭头便走,背着身轻飘飘地吐出一个字:
“滚。”
玄参立即原地跪下,磕着头,用惶恐的口气说着:
“望师兄见谅,望师兄见谅……”
张恪并没有因为玄参的一声声道歉而回头,玄参也没有因为张恪的无视而停止磕头。
哪怕地上已经磕出一片血迹。
“咚,咚……”
规律的磕头声持续了好几分钟,直至张恪真的走远了。
玄参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如果不是头上止不住的鲜血,没人看得出刚才发生了什么异常。
玄参伸出了一尺有余的舌头,对着额头处的伤口舔舐了几下,头上的鲜血立马消失了,连伤痕也彻底没有了。
玄参没有因为张恪离开而放几句狠话或大发雷霆,只是轻轻摩挲着刚才被张恪抓住的部位,思索着。
但很快玄参就离开这处地方。
随后,几个穿破旧道服的人路过这里,看到地上的血迹,没有惊呼什么,而是打了桶水清洗一番。
这样一看,仿佛刚才无事发生。
……
张恪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对于那个玄参师弟,他留了个心眼。
这人一见到自己就动手,被擒住后又能很快认怂。
典型的欺软怕硬的家伙。
而至始至终,自己并没有对他产生过害怕之类的情绪,看来应该是他在原主看来没有威胁吧。
“这么看来,整个道观唯一值得忌惮的只有那位师尊了。”
张恪一想起连面都没有见过,一直隐藏在大殿深处的师尊,心里忍不住一阵发毛。
即使想起也令原主的身体产生害怕的感觉,那师尊本身的恐怖程度可见一斑。
张恪想到这里,赶忙将戒指和瓷瓶摆在床头柜上。
一边是师尊交代的任务,另一边是师尊的赏赐。
该先做哪件事呢?
张恪在两个物件间来回看着,良久后,终是下定决心般,将瓷瓶收起,戴上了戒指。
师尊没有提交代的事什么时候做完,但早点完成总归不会让他老人家动怒。
师尊的怒火……
张恪想至此处,突然感到天旋地转,下一刻,自己不知怎么的来到了清宝殿门口。
这座大殿比起刚才看到的更加巨大,此时殿门大开,可殿内的黑暗却更加深邃了。
唯一不变的是高悬着的牌匾,依然极具压迫感,清宝二字仿佛贴到了每个注视着它的生物眼前。
“玄灵啊……”
声音重叠着从阴影四周传来,仿佛有无数个师傅正在说话。
“在。”
张恪并没有开口,声音是来自大殿正中央的蒲团上。
自从穿越以来,张恪的感知能力得到极大的提升,仅听声音,就能识别来源的具体位置。
张恪猜测这是原主的记忆,那个蒲团今天并没有见到过,可能是过去摆放在这殿中间的。
张恪望向蒲团,上面空荡荡的,如果不是声音确实从那里发出,张恪绝对会将其忽略掉。
“真是奇怪的物件。”
张恪心里想着。
下一刻,师傅的声音又从四面八方传来:
“玄灵啊,你的师兄玄明,欺师灭祖,竟敢偷走我的《长生经》。”
说着,一个挣扎着的人被丢到了蒲团面前,他表情狰狞,皮肤下时不时冒出一个个小鼓包,看样子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我可是时刻悉心教导他啊!将他当作至亲血肉!”
话音刚落,大殿的阴影上涌出无数道血痕。
血迹似乎是四五个为一组出现,很像一个个人用手使劲在墙壁上抓挠而产生的痕迹。
饶是张恪现在的心性,看到这一幕也是惊得后退好几步。
“这就是大殿里藏着的东西吗?”
张恪不能确定这些是否是真的人类,还是邪物的表象之一。
“难道我是穿越到魔宗了?还成为魔头座下的首席大弟子?”
张恪不清楚这真的是原主的记忆,还是自己的幻觉。
但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开始,遇到的种种诡异的人,师尊也好,师弟也罢,都是真真切切的。
无论面前的场景是否是真实的,自己的处境绝对不容乐观。
小说中名门正派还不乏各种争斗呢。
何况自己现在处于这魔窟里!
张恪正在忧虑自己的未来时,下一秒,他便看到了令自己难忘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