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乔治端着热气腾腾的木碗,随意在餐馆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咱家的海龟汤绝对新鲜,用的海龟,可都是当天抓,当天杀!”
餐馆伙计自夸的话语,还在他的耳边不停萦绕着。
老乔治搓了搓手,用木勺缓缓搅拌着汤底,缓缓将嘴唇抵在了碗口。
就像17年前,他做的一样。
1943年,吉尔伯特岛群中的一个无人岛屿。
“肯叔叔,我爸爸他去哪里了?”
浑身硝烟、尘埃与伤痕的小乔治,刚被一名壮年男子拖拽出燃烧的船舶遗骸,就爬了起来,顾不上自己的满身伤势,急冲冲地询问道。
“别担心,乔治。因为船舱中弹,补给粮食遗失……现在,你爸爸出海捕鱼了……”和乔治父子同乡的肯揉了揉小乔治的脑袋,轻声安慰道,“安心休息一会,不久,你就能见到他了。”
等伤重的小乔治再次清醒过来时,已经是五天后。
“小乔治,你醒了……”肯叔叔守在他的身侧,一双眼睛被肆虐的海风,吹拂得满是血红与肿胀。
“肯叔叔,我肚子饿了……”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一醒准饿肚子。”肯笑骂道,“喏,椰子壳装盛的,一碗热腾腾的海龟汤……”
“我爸爸他呢?”
“抱歉……”肯摇摇头,“之前我骗了你,他在船只被炮火击中的时候,就因为伤势过重……”
小乔治端着椰子碗的手微微颤抖,死死瞪着一双瞬间赤红的眼睛。
“节哀,乔治。”肯只是叹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吃了这碗海龟汤,然后继承你爸爸的意志,好好活下去。”
“好好活着……”老乔治摇摇头,轻叹一声,缓缓品着海龟汤,思绪重新回到15年后。
“啪!”
木碗连同热气腾腾的海龟汤,被他失手摔在地上。
一同坠落的,还有一颗又一颗醒悟的泪。
“所以他自杀了,追随父亲而去?”林静允听完故事,擦拭着眼角,轻声呢喃道。
“战争酿造的悲剧。”李月敏搂着眼睛红肿的金泰阮,感慨地点评了一句。
“好啦,别哭别哭。”路德把身边的韩诗媛轻轻搂在怀里,怜爱地揉着她的小脑袋,“至少我们现在生活在和平中,不是吗?”
宋羡妍跑去厨房,给另外几人各自倒了一杯热水。
郑秀颜倚靠在林静允身上,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OPPA,你有想拍过电影吗?”她轻声呢喃道。
路德心头一跳,面若寻常地反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说?”
“我觉得……文娱作品有一种能够感染精神的力量。鼓舞人心的歌曲也好,发人深省的小说也罢……”
郑秀颜也没理会他的反应,只是梦呓般地说着,“一部好的电影,也会给人造成积极影响吧?”
“如果我以后涉足文娱的话,会考虑你的建议……”路德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
头一次,他开始剥离往日复杂的情绪滤镜,观察久别重逢的她。
“我能做女主角吗?”林静允看着姐妹们兴致不高,又是第一个站出来活跃气氛。
“那可得……有能够得到我认可的演技哦。”路德笑呵呵地说,然后轻轻击了一下掌,“好啦,还有人想玩猜谜游戏的吗?这次我换一个轻松点的谜题?”
他扫了一眼六位女孩,发现没人想要退出,才点点头,出了一个新题目。
“午夜,小A的妻子饿了,打算去厨房找点东西吃。在一声尖叫后,小A匆忙赶到厨房,发现妻子已经血肉模糊,地板上却只有一只拖鞋。”
韩诗媛缩着身子,双眼一斜,没好气地掐了他的胳膊一下,“OPPA,明明这个更吓人!”
路德耸肩一笑,“结果绝对出乎你们的意料,现在开始提问吧。”
“尖叫是妻子发出的吗?”郑秀颜出乎意料地积极起来,比林静允还要更先一步,举手发问。
“不是。”路德给了一个出乎大家意料的回答。
“妻子是被人杀死的吗?”林静允不甘落后地问道。
“是。”
“拖鞋是妻子的吗?”金泰阮也收拾好情绪,轻声问。
“不是。”
“妻子的死,是小A的阴谋吗?”李月敏似乎很喜欢阴谋论,思考的角度也和大家与众不同。
“不是。”
“妻子的死,与食物有关吗?”韩诗媛探头探脑地问。
“无关紧要。”
“尖叫是凶手发出的吗?”宋羡妍基于前几个问答,思索着提问道。
“是。”
“拖鞋是凶手的吗?”郑秀颜延续着这个思路,继续提问。
“是。”
“啊?”林静允一头雾水地抓着头发,“小A夫妻俩是入室的劫匪吗?”
“无关紧要。”路德的回答再次出乎她们的意料。
“凶手……才是这家的主人?”金泰阮眉毛拧成一团,犹犹豫豫地提问道。
“是。”
“小A,是与凶手有暧昧关系吗?”李月敏又找了一个新角度。
“不是。”
“妻子,是与凶手有暧昧关系吗?”宋羡妍也把思路放在了“情杀”上面。
“不是。”路德摇摇头,否定了她们的猜测方向。
“哦!我知道啦!”韩诗媛突然大叫一声,“小A和妻子都不是人!”
“呀!小家伙!好好的,怎么成鬼故事啦!”金泰阮不停揉搓着手臂上炸起的鸡皮疙瘩,没好气地喊道。
“是。”路德却肯定了韩诗媛的想法。
“啊?”除了韩诗媛以外,其他五名女孩都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诧异的喊叫。
“真是鬼故事?”林静允也有些怕怕地发问。
“不是。”路德否定的回答,却更加重了女孩们的疑虑。
“是蟑螂啦!”唯有韩诗媛叉着腰,一副得意的昂着脑袋。
“bingo!”路德拍拍手掌,“小家伙猜对了!”
“所以是一对蟑螂半夜去厨房觅食,正好被屋子主人发现了……主人怕蟑螂,在吓得发出尖叫后,就用一只拖鞋拍死了蟑螂妻子……所以才血肉模糊?”宋羡妍抽搐着嘴角,无语地斜睨着偷笑的路德,“呀!什么恶趣味嘛!要不是小家伙天马行空的想法,我们根本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