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
苏宁抹了抹鼻子,傻眼看着面前灰蒙蒙的光幕。
他从进入地下开始就被拎着脖子走,他要怎么解释其他人都死了这件事?
想到这些,苏宁眼神阴郁看向一旁,张书生正安静的躺在地上。
“还是先离开这里。”再三确定光幕不能进去后,他叹着气背上张书生转身离开,
…………
严宽痛苦的睁开眼睛,觉得全身上下都酸的厉害,他撑着坐起来,一件长衫从肩膀上掉落。
他低头一看,自己竟然光溜溜的,只有一件衣服盖在上面。
严宽赶紧把衣服套在身上,动作不到一半,又发现衣服上全是破洞,有的地方更是成了碎布条。
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套新衣服,穿好后,他也记起昏迷前发生了什么。
嘴角露出苦笑,严宽打量周围,没有看见女子的踪影,他又通过走廊去另一个房间,发现她正盘膝在地上打坐。
严宽瞪大眼睛,这女子也换了一套新衣裳,他嘴巴张了又闭,吐出一句话:“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
“你说什么?”女子睁开眼睛,淡然能问道。
“呃,我叫严宽,你叫什么名字?”严宽尴尬的问。
“程言。”她说完站起身,走到出口的光幕前,手掌贴在上面。
严宽摸了摸鼻子,对方好像完全不在意发生的事,也不尴尬,他要说什么都没有话头,憋的难受。
接着,就听程言又开口说道:“欸,我对你们没有恶意,也希望以后不要有人来打搅我。”
“阵法我会关闭半个时辰,从另一个房间的出口一直向前走,你的同伴也在那里!”
“跟我一起出去吧,我……”严宽话才说一半就被打断,程言冷漠的拒绝了他。
“忘记今天的事,我不会滥杀无辜,但你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严宽顿时泄了气,两辈子的第一次就交代在这里,偏偏对方还丝毫不在意。
既然这样,他也没什么好愧疚的,冲对方点头算是告别,转身走开。
对方没说哪一个出口,他索性随便选一条通道进入。
通道两边没有房间,严宽一直走了很久,也没有发现其他两人。
又过了半晌,通道陡然向上倾斜,同时他看到了光亮。
站在山腰,重新看到天空,严宽怅然若失,一路上的惊心动魄,落幕时竟充满戏剧性。
就在他感慨人生无常时,侧面传来阵阵呼唤声,他转头看过去,下面很远的地方,苏宁背着张书生不停挥手。
严宽跑过去,苏宁也把背上的人放下,喘息着说:“严宽我还以为你出不来了,太好了,大个子就交给你。”
“嗯!”严宽检查了一下张书生的状态,把他背到自己的背上。
推开苏宁,严宽提了提衣领遮住脖子,咳嗽一声说:“此地的主人愿意放过我们,咳咳,希望我们不要将她的存在透露。”
苏宁点头说着我懂我懂,就是不停的嘿嘿淫笑,惹得他真想把对方按在地上摩擦。
“说正经的,你打算怎么办,石像地下死了那么多人,各宗不会善罢甘休吧。”
苏宁闻言撇了撇嘴,不在乎的回道:“能怎么办?吃个哑巴亏呗,不然叫他们找皇室算账?顶多找几个替罪羊掩饰脸面。”
说着,他的脸色越来越怪异,自己眼前不正是最好的人选吗?
“严宽,你要不加入大衍宗吧,有我的关系在,保证你生命无碍。”
严宽笑着拒绝了他的好意,以前他是被半逼半诱,但见识过罗红光和张书生的实力,他对郡城生死谷,甚至是皇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
又交谈了一番,严宽与苏宁分道扬镳。
张书生一直不醒,严宽估计带着他到正安城要两个月时间,也不知道那时生死谷的试炼有没有结束。
四天后,稷山城通往另一座辅城图之城的官道上,严宽蹒跚向前走着。
以他筑基期的修为,背着张书生铁塔般的身体,也越来越费力。
主要是对方身体每一刻都在变重,而且同时散发出越加骇人的压迫感。
严宽知道这是意境的力量,他真想直接破开张书生的脑袋,看看他是怎么睡觉也能修炼的。
“叮铃铃,叮铃铃!”
严宽脚步向旁边移了几步,官道上每天都有很多人来往,也有很多车架经过,遇到了他都会让开道路。
但这次却有些跋扈,车夫特意驱使马匹改变方向直直的朝他撞去。
“敢挡路就滚回娘胎去!”
严宽眼疾脚快地跳到几丈外,皱眉看着几架马车远去,如果没背着人,他定要扯住缰绳给对方一个教训。
不成想马车行了一段距离停下来,下来一个高大中年男子招手大喊:“挡路的小子快过来,我家主人要见你!”
严宽皱了皱眉,贱奴随主,不懂谦卑没什么好相与的。
他继续慢吞吞的走着,路过那几架马车也没有停下,中年男子马上不满地喝道:“站住,没听到有人说话么……”
与此同时,一个清脆的女声喊话:“方大,我是让你停下赔罪的,你这是干什么?”
严宽这才歪着头,看清喊话女子的模样。
她从第二架马车跳下,穿着淡黄色的衣衫,下面是青绿色的长裙,两个脸蛋有点婴儿肥,此时气鼓鼓的显得更大了。
“刚才得罪了,是我没有抓紧缰绳。”方大不情愿的赔罪道歉。
对于他的敷衍严宽没有在意,他看着女子等待她的下文。
“我叫方小敏,你这是带亲人去郡城寻医吗?”方小敏眼睛眨眨好奇的问道。
严宽癫了癫身上的睡鬼,顺着对方的猜测,苦笑点头说:“是啊,去正安城,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不信他的病是不治之症。”
放小敏闻言眼圈顿时红了,她抽着鼻子说:“太可怜了,我们也要去郡城,你跟着我们走不吧,方大快帮……”
严宽适时曝出姓名,她接着招呼方大说:“快帮严公子把弟弟扶上来。”
方大神色纠结,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看向最前面的车厢。
车厢里传出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小敏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是!”得到准许方大过来要接过张书生,严宽拦住他,虽然讨厌对方但还罪不至死。
以对方练气六层修为,张书生的体重压上去,半条命已经没了。
“那是我哥方云杰,他喜欢装深沉,你别理他!”
在方小敏的强烈要求下,他们上了她乘坐的马车,只不过张书生在里面他在下面。
把张书生扔进车厢,马车发出阵阵的呻吟声,他也扶着缘木要登上去。
突然严宽发现被锁定,他猛然回头看向远方去,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严宽笃定自己的直觉不是错觉,这些天这种被锁定的感觉出现好多次了。
再次没有收获,严宽将心中的阴霾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