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钟玄想了想,起身拱手说道:“我也就不耽误木老板了,木老板你好好准备。”
“大公子放心,这一出戏我一定卯足了劲唱,绝对不给大公子你丢脸。”木繁回礼说道。
钟玄这人性子不错,而且待人温和,就这些,这出戏木繁可得唱好。
“好,那我就期待木老板的好戏。”钟玄想了想,道:“听闻你们梨园有很多的规矩,要是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或则是我们坏了规矩,你们说就是了。”
“大公子客气了。”
“好,那你们忙。”
说罢钟玄就离开了。
“哟,看你和大公子聊的不错呀。”邓妙玲走过来,笑着说道。
“大公子平易近人,聊得来。”
“的确,我也是第一次见大公子,和我听到的一点都不一样,完全就是两个人,看上去更像是传闻中的二公子,我还以为我看错人了呢。”邓妙玲笑的眼角都弯成月牙了,道:
“听闻大公子看不来戏,而且是个武人,还以为大公子会为难我们这些唱戏的,现在看来,传闻就是传闻。”
“好好准备唱戏吧。”木繁与邓妙玲一同去唱戏的地方,行头都是新的,才刚做好。
木繁拿起明天要穿的行头,摸了一下,面料极好,手工也是如此,是真品,像荣云班好多戏服都是随便弄的,不是真货,这一看就花了不少钱,钟家当真是财大气粗。
一众荣云班的人都是拿起戏服反复打量,喜欢的紧。
“戏服真好,没想到我还能穿这么好的戏服。”
“就是,这么好的戏服我都害怕穿了,生怕弄坏了。”
一旁负责此事的管家笑道:“诸位放心穿便是,这是我家二公子特地准备的,二公子说,要唱出魂儿来,就要穿真东西。”
“二公子有心了。”木繁感激的道。
“诸位好生准备吧,大公子嘱咐我照顾好各位,可不敢怠慢诸位,有什么要求说就是了。”
“大公子和二公子如此待我们,我们又岂敢再提要求。”
说实话,很少能遇见像钟家这样客气的,上一次他们去一个大户人家唱堂会,戏子的身份本来就比较低,那待遇,差点连口水都不给喝。
戏子名角儿在寻常人眼中,或则是爱听戏的人眼中算是一回事,但是在那些大户人家眼中,真算不上个事。
当然,这只是某些极端的,大部分还是平平淡淡的,他们给钱,我们唱戏就完事了,交往不深,像钟家这待遇,他们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
“客气了,大公子的成人礼,各方势力都会前来祝贺,那这一次就麻烦诸位了。”管家抱拳道,然后便离开了。
排练了一天的戏,很快就来到了夜晚,戏班子的人坐在一条长长的桌子上用膳,这一出戏荣云班来了大半的人。
“你说班主这一次怎么没来啊?”
木繁也有疑惑,这场合应该是班主来应酬,就算不应酬,人也应该在场,梁非倒好,人直接就不见了,不知道干嘛去了,好像梁非一向不喜欢这样热闹的场合,木繁也没有多想。
“班主应该有自己的事情吧。”
“别管班主了,咱们还是想想该怎么唱好明儿的戏吧。”
众人的压力都不少,以前随便唱唱,明儿那一出可不能唱砸了。
“小繁,你第一次唱将军,没问题吧。”木繁身边的那个少女有些担心的问道,这是木繁的跟包,茗澄。
角儿的身边都有一个跟包,这是标配,茗澄从小就被卖到戏班子,和木繁关系还算好,一起在戏班子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本来木繁是不想要这个跟包的,因为怪怪的,但梁非一再要求,就只能应下了,说是角儿必须要有角儿的牌面。
茗澄唱戏不怎么样,就被梁非安排去干一些打杂之类的活,对跟包的事情相当熟悉。
“怎么,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一直以来都是唱旦的,唱个小生或许还行,但武生......”茗澄有些担忧。
木繁摸了摸自己的嗓子,当即就给茗澄来了一段,正是南城坡开头的那一段。
“我自十六从军,今已有二十三载,二十三载功皆在南城.......”
声音沉重而又明亮,听似雄厚但吐词清楚,咋一听,像是一个文武双全的武将,茗澄眼前一亮,没听木繁唱过将军,这一听韵味很足,没想到木繁还藏了一手这样的本事,以前没看木繁学过生啊,难不成是班主给木繁开了小灶?
“小繁这一嗓子不错啊,不过比起我还是差了一点。”周才德哈笑道,眼神中闪过一抹差异,先前与木繁对戏,还略显青涩,不过武生的身段都是一流,他可比不上,于是梁非便敲定了让木繁来演将军,毕竟武生主打的便是武术功底。
与上一次对戏前后也才过去了小两天,今儿一听木繁的嗓音,比两天前更胜,越发的像是一个将军的音调了,短短时间内能有这样的改变,当真是惊为天人。
“你就吹吧你,你也就嗓子比小繁适合唱将军,过不了多久小繁可就赶上你了。”旁边的一位师兄说道。
周才德叹了一口气,道:“唱戏看的就是一个天赋,咱们是跟着祖师爷混口饭吃,小繁可是祖师爷追着喂饭吃,比不上。”
“师兄说笑了。”
木繁尴尬的说道,真不是木繁天赋好,自己就只不过是一个个普普通通的开挂玩家罢了。
“木老板?你这一下台,我都认不出你了。”
一个青年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咋一看,不失为一个英俊少年郎,和大公子钟玄有几分相似。
“见过二公子。”众人拱手行见礼道。
钟年回礼,笑着道:“早就想要见见木老板了,今日一见,比我想象之中更加英俊,看管了木老板唱旦,下了台,卸了妆,没想到木老板还是一位翩翩公子。”
“二公子说笑了,早就听闻二公子儒雅风度,今日一见,所见非虚。”
钟年倒是与传闻之中差不多,不像大公子,与传闻之中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