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还是打算留给mina独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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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归看到名井南手忙脚乱地收拾却发现一切都被她自己搞砸了,变得更乱,然后慌张得给自己道歉的时候,眼中流露出的可怜与胆怯,终于还是没有发火。
囡囡,你也不想让这么尴尬的事情被别人知道吧——咳。
李归本想直说,但一想到名井南的病(此处时间线调整),便忍住了。
于是便佯装不认识,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名井南也一直在观察着对面的李归,她只觉得李归如果有半分认出她的迹象,那她真是无地自容了,私闯民宅以及弄坏了别人收藏的艺术品,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所幸对面好像没有认出自己的样子,他应该就是店主吧,看起来好年轻的样子,是年轻有为的人阿。
但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名井南连忙道:“对不起,我是在外面隔着玻璃看到里头的木雕,想要进来参观一下,刚好门没有锁,我就推门进来了。然后我是有问了有没有人在的,可能您没有听到。我在这里乖乖的,什么都没干。”
李归神情有些怪异,大姐,别说我刚刚是在睡觉,就算是现在我站在你面前,你说话我都听不太清楚,而且……看了眼那洗了个咖啡浴的木雕,什么都没干?好像不太有说服力吧。
名井南也很快反应过来,道:“你放心,这个木雕我会赔的。”
好熟悉的台词,上次就是你的队友说了这句话,然后我就碰见了最近的人生中最糟糕的一件事,我可不想再来第二遍了。
李归思考片刻,道:“那些木雕本来就是我自己做的残次品,我摆在那充数用的,我这还没开门,你是第一个进来的外人,就当是交个朋友吧,不用赔了。”
有那只柴犬在,自己可不敢再招惹TWICE的人了,一不小心就是一个尸骨无存。
柴犬在李归心中已然成了哮天犬,天狗,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任何有可能接触到她的可能性,达咩!
他觉得自己已经拒绝得够委婉了,应该能够在不伤害到名井南的情况下避免和她的继续接触。
但名井南显然并不这么想。
原来,自己是第一个进来的人,恰好自己也很喜欢这家店。而且店主早就知道那些木雕或多或少有些瑕疵,看来也不是想象中的粗枝大叶。最后,这些木雕竟然是他自己做的,这么年轻,尽管有些瑕疵,但绝对也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了。
以及……我是你的朋友吗?名井南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在荡漾。
她的病情不止需要独处静养,也需要与人交流,及时将情绪排解出去。
而成员们都太忙了,自己不忍心再去打扰她们,虽然她们很乐意被自己打扰,但自己心中却过意不去。
乐意被别人麻烦,但自己却不愿意麻烦别人,甚至不想被别人看到,不想被别人夸奖。这就是名井南。
名井南内心深处还是想要在其它地方多交个朋友的,尤其是她认为的值得交往的朋友,以及不知道自己艺人身份的朋友,这样自己在这个尽管生活了很久,却依然有些陌生的城市中,能够多一个去处。
在她看来,眼前的这个年轻英俊的店主就是最好的选择。
刚刚的檀香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宁静,只觉得整个人一下都被放空了,一直堆积在心中的压力也舒缓了不少。
而且她也不能接受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却能一句话不说就跑掉。
名井南只觉得自己和眼前的人好像很有缘分,而且他身上有一种其它人所没有的英气和温暖,让此刻脆弱的名井南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但害羞的名井南并不愿意那么直白,去说一句:“既然我们是朋友了,那就一起去吃个饭吧,也就当是我向你赔礼道歉了。”
聪明的她有更委婉的表达方式。
名井南想了想,道:“那我应该怎么样表达我的歉意?”
不管哪里,表达歉意最好的方式一定是请客吃饭,名井南有十足的把握。
开口吧,只要你开口,我们就去吃寿喜烧。
如果是正常情况,那么剧情的大致走向应该会和名井南想的差不多。
然而别忘了,这可是一个被柴犬狠狠凌虐过的李归。
李归懵了,这姐姐不会是和柴犬合谋要来测试自己的吧,连忙道:“不用了,没有什么好道歉的。”
坦白讲,名井南缺少被拒绝的经验,她一直都是一个很受欢迎的人,从练习生到出道后。
如果除开父母,尽管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被拒绝,但也绝对是一只手数的过来的其中之一,而且这似乎还是自己第一次被异性拒绝。
见名井南愣在原地,李归道:“那个,您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麻烦您离开,我要收拾一下,准备关门了。”
语气里的生疏好像一下要把人远远推开,推落悬崖。
名井南突然觉得有些难受,本以为会和自己很投缘的人,如今好像是在——把自己往外赶?
她名井南何时被人这样赶过!
虽然确实是她先冒昧闯入,再不小心将咖啡泼到了木雕上,但自己也已经道过歉了,他也表示不再追究了,怎么现在——竟然如此小气?
李归见名井南摇晃着身子,有些站不稳,连忙道:“你没事吧?”
如果名井南晕倒在自己店里,再被那只柴犬知道了,他担心自己好不容易装修好的屋子要被那只柴犬给拆了。
本就因为生病而心理有些脆弱的名井南,哪里经得起这一连串“拷问”,盈盈的泪便挂上了眼眶,止不住地往下滴,落到木制的地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名井南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让陌生人看了一定会很奇怪,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刚刚待在木屋中觉得将一切都布置得这么雅致的店主一定是个有趣的人,本以为会有些不同的相遇,如今看来却连一般都算不上,而是坏透了。
而一心只想避祸的李归又哪里能看得懂名井南的心思,他只知道她最近在养病,却也不知道其它的呀,只能出声问道:“是刚刚摔倒的时候受伤了吗。”
他看到她的手臂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急道:“你先等等,我去给你拿药。”
便转身进了自己的工作室,开始翻腾放在角落里的药箱。
因为做木雕的时候难免不小心划到,所以李归在办公室里放了药箱,里面有几款他用过的相对好的外伤药。
可此时,他却听到门外传来了巨大的“砰”的关门声,赶忙起身去察看,却发现偌大的展览区中,哪里还有名井南的身影,一切都被收拾得恢复成原样,只有那尊被咖啡淋了的木雕,成为了证明名井南曾经来过这里的痕迹。
他也来不及多想,拿着药便马上追了出去。
路上,快步逃离的名井南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别再流出来,自己再也不要见到这个坏人了,再也不来这个讨厌的地方了,只是,自己现在能去哪呢?
她只觉得现在的街头空荡荡的,而后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