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虞之自认理亏，她知道自己还有很多动作做的还不是很完美。

许宥指了指旁边的镜子，“以后对着镜子先练动作拆解，把你的相机收起来，你现在用相机还太早。”

诶？她以前练舞的时候也会用相机录下来看回放啊。

向虞之一愣，突然意识到什么，问：“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在用相机录视频？”

“嗯”许宥应下一声，而后反问，“怎么？”

向虞之无语：“那你一开始怎么不说？我这都到第三天你才说，那我前两天岂不是都浪费了。”

许宥：“我是没想到你真这么笨。”

他话没说完，其实也是有益处的，现在至少拍子卡的很准，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让她那么得意。

向虞之郁卒：……行吧，她笨。

练习室内安静了几秒，许宥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脸，扔到训练包里，起身要走。

向虞之也拎起包出去，灯灭的瞬间，整栋楼都是漆黑一片。

她一步步跟在他身后，才恍然发现，原来许宥个头这么高的吗？

这几年许宥算不上炙手可热，但无论是身材管理还是唱功气息都没落下，不难想象类似这样的练习，他自己经历过多少遍。

就是什么时候说话不那么难听就好了。

正琢磨着，她听见许宥的声音传来，低沉有力，“你为什么要参加这个节目？”

向虞之想也没想就回：“为了梦想啊。”

话音刚落，就听见许宥传来一声极低的嗤笑。

“你不信？”向虞之问。

“这话你自己信吗？”许宥问，“如果说为了钱我还能马马虎虎信。”

不说别的，就初舞台时，她的那双眼睛就告诉他，她对这個舞台根本没有热爱。

像是被逼着来的。

向虞之心思一下被猜中，没错，她以前就是为了钱啊。

“谁不是为了钱呢？”向虞之反问。

她就不信许宥一直不火还不退圈没有这里钱好赚的原因。

许宥又是一声低笑，倒是没否认，“也是，都是俗人。”

接下来两人又是沉默，好在很快出了大楼。

两人的方向一左一右。

许宥叫住她，“向虞之。”

向虞之停下，转身，疑惑，“怎么了？”

“娱乐圈可能不太适合你，如果你真的缺钱，我可以借给你。”

向虞之愣住，看向许宥。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许宥这幅表情。

向虞之心里划过一丝感激，对他微微一笑，认真道：“许老师，可能我的梦想确实不是成团成为一名爱豆，但既然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就想看看自己到底能走到哪，我也想知道我的极限在哪里，所以我是不会退出的。”

许宥再次看向面前女孩的眼睛，里面波光粼粼，像是把整个星空都装了进去。

不知不觉，那个怯懦的小姑娘已经在无意识间爆发出了旺盛的生命力。

这样的女生，真的会为了出道跟宋凛……

“你跟宋凛是什么关系？”他想到就直接问了出来。

“啊？”向虞之一下没反应过来。

许宥扬扬下巴，意思就是，你没听错。

“没什么关系啊。”向虞之莫名其妙，怎么突然扯上宋凛了。

许宥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意味深长道：“希望你这次说的是真的。”

公演前一天，开始排定节目演出顺序。

向虞之对顺序倒是无所谓，毕竟现在连别人的舞台都没见过，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所以只要不是第一个怎么都行。

谁知鹿星却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直接把所有的舞台都放到了最后一个。

向虞之哭笑不得，“你这是要首首都压轴，这么有信心？”

鹿星深情倨傲，极为高冷地回答：“当然。”

“别。”林愿提出意见，“我要当开场的第一个。”

鹿星知道她是有秘密武器的，第一个确实能直接把场子镇住，“好，旗开得胜。”

周六当天。

为了保持各个舞台的神秘性，所以直播也是从正式演出开始。

而彩排舞台节目组也是保密到极致，除了本队伍的人群，其余人根本看不到。

向虞之踩了一遍点，又调整了几个灯光和舞美的位置，才对着陆芷汀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陆芷汀表演完，拎着长长的水袖小跑过来，眼中是止不住的笑：“我这还是第一次跳这么爽。”

向虞之也把自己的水袖收起来，跟她一起走到后台，还没等问大家怎么样，就看见鹿星比了一个大拇指。

向虞之碰碰她的肩，一脸嘚瑟：“说了帮你拿第一的。”

“厉害死你。”

不同于她们俩的自在，孟书瑶手里拿着两个鼓槌，感觉自己都要喘不过来气了。

鹿星走过去，表示十分不理解：“不至于吧？一个彩排而已，你已经练得挺好了。”

孟书瑶茫然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是怎么了，本来都挺好的，就是突然变得无比紧张，尤其是看过大家的舞台之后，就更紧张了。

双腿都跟不是自己了的似的，用不上一点劲儿。

向虞之挑眉：“你之前那股嚣张跋扈劲儿呢？”

“我什么时候跋扈过？”孟书瑶小声嘟囔，“主要是害怕跟上次一样被导师骂，多丢人啊。”

“你想太多了吧？”向虞之故意说，“你一个架子鼓选手，如果不是特意打光，根本就照不到你，谁会注意你啊？就算敲错一两下别人也发现不了。”

孟书瑶一愣，是这样吗？

她看向鹿星，而后者也没反驳，反而还点了下头。

“呼”孟书瑶这才放下心，整个人的气场瞬间放松许多，“那就行，说实话我觉着自己练得也还行。”

等她开始上台彩排，鹿星才开始挤兑向虞之：“你可真行，说架子鼓是灵魂的是你，说不重要的还是你。”

向虞之翻个白眼：“你还有脸说我，你不是也没否认，再说了你是队长，能不能别什么都推给我，现在就连心理辅导都推给我？”

鹿星厚颜无耻道：“谁让你是我封的副队长。”

向虞之无语：“我谢谢你，下一次你可别再挑我当队友了。”

彩排完毕，向虞之在后台拐角处看着有序入场的观众，忽的，眼睛一亮。

灯牌！她看见自己的灯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