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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斐白之前想杀杜蘅也是迫不得已,他不能娶亲,会有碍于他的大计,

但是今晚才见识到那些所谓的贵族们视人命于草芥般的淡漠。

当金钱和权力都被人们推崇备至,乃至于拥有它们就能跨过犹如天堑般的阶级时,尊严甚至于草民的命都被默认为可以被碾于人上人的脚底。

草民的任何东西都可以被压迫剥削,性,更是司空见惯的手段……

就在薛斐白心里悲天悯人的感慨时,已经半晌不作声的杜蘅忽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冒出了句:“你是处子吗?”

薛斐白的思绪顿时有些接不上,嘴是先张开了,但是半个字也没吐出来。

嘴唇张张合合半天,说出的也都是“啊、我、哦、这……”这种无意义的字眼。

最后鼻孔张大,一股脑的说:“我?呵,少爷我当然不是雏儿啦!”

薛斐白心虚的提高了声音,对着月亮指天誓月,恨不得在这寂静的巷子里把所有人都吵起来。

就在薛斐白在有些泛凉的秋夜以手扇风,缓解着无言的尴尬,漫无目的瞧着暗沉沉的夜幕时,

不经意的侧头,看到少女的侧脸,专注的盯着漆黑的夜空。

她就那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似乎忘记了方才还和自己说着话。

薛斐白向来知道杜蘅长得并不讨喜,不够柔美不够温柔,甚至一点都不婉约,

如今瞧着她的侧脸,第一眼看起来就干净利落的线条一如她平日给人的感觉,精明干练。

但是仔细瞧着,她白净饱满的额头露出,线条分明的唇峰像是隐藏了起来;

她鼻子上略微一点点的隆起,此时也无丝毫凌厉,那一处耀着点点星辉,像落了一只萤火虫。

薛斐白缩了缩手指,不知为什么看着她的侧脸,总想让人戳一戳……

原来,杜蘅也有可怜又可爱的少女一面啊……

薛斐白心里悄悄感叹道,同时心里也开始有丝后悔:

这种话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不是过于孟浪了?自己的语气是不是过于肯定惹得她伤心了?她问这话是不是刚才看到那种情形受到了刺激?以后害怕嫁人了怎么办?……

薛斐白还没想明白为什么杜蘅看起来会伤心,便张嘴欲解释。

没想到杜蘅赏完了星星,转头认真的盯着薛斐白,眼中是薛斐白从未在她眼中看过的真诚和惭愧,

紧接着她就是十分平常的来了一句:“我记起来了,确实是。”

“唉?”这下子惊愕不语的人成了薛斐白。

“不是,我刚才还没问你,你忽然问这个干什么……

不对,你先回答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嗯,那个处子的?”薛斐白追问。

杜蘅神色自若的点点头,又露出方才那种让人心疼的表情和状态,

“不就是我找人破了你的身吗?我本来是想问你隆万宗刚才心里是什么想法,但是他那般的畜生,估计常人也揣度不出来,只得作罢……”

我找人破了你的身……找人破了你的身……破了你的身……破身……

杜蘅说的再多,在薛斐白耳中却仅仅不停的只回荡着这一句。

合着方才杜蘅是为了这个事自责所以不说话?而且她以为自己所说的处子之身是指后面?

亏自己还觉得方才之言对她是孟浪了!哪个女孩子会动不动把这种话放在嘴边?她的荤话说不定比自己掌握的还高级呢!

原来天真的只有自己!想明白了这一重,薛斐白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幸亏是坐着的,但是身子还是直直的向后栽去。

杜蘅眼疾手快的抓住薛斐白,垂首道歉:“是我不对,让你想起了伤心事……”

薛斐白忍住吐血的欲望挥开了杜蘅的手,“我……小爷……你这个……”

“嘘!”

杜蘅眼疾手快的捂住薛斐白的嘴,将他拖到最里处,直到两人完全埋在围墙垂下的阴影当中。

不一会,沉重的脚步声就渐行渐近,薛斐白听脚步声就知道不是个习武之人;

但是他们二人刚刚杀了人,定是不能让任何人瞧见的。

直到此人走近,借着月光,杜薛二人才看清楚此人脸上一幅如丧考妣的模样,而且,还是个老熟人呢。

等这人已经走出杜薛二人视线,杜蘅望了望他来时的路,问薛斐白,“你觉得他刚才是从谁家出来了?”

***

就在隆万宗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斟酒饮酒时,燕焘学恭敬的拿起前任上司冲好的上好龙井,细细的嗅着茶香。

老尚书执杯先饮了口,

“焘学,你现在这般炙手可热,可还来我人走茶凉之处这做什么?”

“龙公实在是误会晚辈了!晚辈从未有过上位之想,什么人走茶凉之说更是无从谈起,龙公对焘学有知遇之恩!还请龙公莫再说这种话折煞晚辈了!”

燕焘学听到这话,慌忙起身作揖。

“好了好了,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什么脾性,我还不知晓吗?”

老尚书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起身搀扶起燕焘学来,

“不过你今日也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一并说了吧!”

燕焘学面露羞愧,“焘学心中确有疑虑,还蒙龙公指点。”

说罢,就把那日重阳节薛府上对诗的事娓娓道来,燕焘学选前任上司了解始末也是最合适的。

他们二人关系其实更似良师益友,很多棘手且不便老尚书出面的事,燕焘学都主动挑大梁,平日里老尚书更是不吝教导和提携。

当年燕焘学金榜题名,老尚书本意是他做自己东床快婿的,但是他早已娶亲,老尚书也十分扼腕。

后来还是燕焘学出面认下龙家姑娘做义妹,甚至于对龙姑娘后面嫁的郎君在官场上也多加指点。

老尚书因为费禄一案被牵连,也唯有燕焘学敢于求情,还被罚了半年的俸禄。

况且老尚书在先帝朝就已经做官十载,很多阴私也知之甚深,凭他们二人的交情,他定会不吝赐教一二的。

龙公沉沉的望着自己曾经的得意手下,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罢了,希望他不要重蹈自己的覆辙。

“焘学,关于那诗,其实牵扯到很深的旧怨,还得从当今圣上的祖父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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