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继续帮小狸奴挠着下巴说:“我只是喜欢这一只罢了。你几时见过狸花猫胖的跟染色的猪似的?”
同时心里在埋怨隆贵妃不会养猫,给人吃的东西也能一水的喂给猫,猫能养胖才怪呢!
况且狸花猫生性爱跑爱玩,能被养的油光水滑才奇怪呢!
就因为隆贵妃的“不谙世事”,她才能轻轻松松扯了两句“这猫长虫”的谎唬住她;
不过狸奴长虫是说谎,她吃下了寄生虫却是实打实的。
杜蘅根本看都没看薛斐白,惹得他心中不虞,嘴上没个把门的也直接说了出来:
“你真的不考虑看看那只波斯猫?也招人怜爱呢!这样的小狸猫,估计是哪个下人养的,满大街也都遍地是,我真是不明白,你怎么偏偏喜欢这种的。”
杜蘅正色道:“非也,这种小花狸可值钱了!”
“哦,怎么说?”
“夫君难道不知道,以前有人用它换过太子吗?”
“噗——老婆你实在是太逗了!哈哈哈哈!”薛斐白非常捧场的大笑,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太对——
“老婆,你、你方才,是叫了我——夫、君,吗?”薛斐白战战兢兢,十分不自信的反问,面带不可置信的神色望着杜蘅。
杜蘅倒是坦荡地笑笑:“你难道不是我夫君吗?”
“啊?!当然是啊!只不过是你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薛斐白启口,语气中有些淡淡地寂寥失落。
“哦……我今天跟隆贵妃说,我曾经和十皇子周砚山盟海誓过,我们私下都是互相‘娘子、夫君’的称呼;可是他对我骗身又骗心,转眼对我弃之如敝履,还娶了两房娇妻美妾,其中一个还是我三姐,我气不过,就发誓要杀了他;
隆贵妃信了,我顿时也觉得,说出‘夫君’这个词,似乎也没有那么难~”
“哦~原来是这样……唉——这可是大大的不对啊!”薛斐白急到跳脚。
杜蘅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呢!她怎么可以这样轻而易举地说出这样悬他心的话呢?让他的心一会狂跳不止一会又如坠冰窖,可是始作俑者还偏生不觉!
就好比今天这事吧,她怎么可以如此云淡风轻,还毫不在意他想法地说出,她先管另一个男人叫的“夫君”呢?
杜蘅皱眉看着薛斐白气的跟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脸也涨的像个猴屁股,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你生气了?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啊!”薛斐白叉腰,恶狠狠地反问。
杜蘅居然还认真的回想了一下,随即做出解释:“你生气我管周砚叫‘夫君’的事?可那是说谎啊!”
“说谎也不行!你难道不知道这对男人来说是天大的事情吗?”
“噗——”杜蘅没忍住,笑了出来:“那你们男人挺无聊的,屁大点事都比天大……”
“你你你你你你——”薛斐白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他看杜蘅又继续撸那只小丑猫去了,怏怏地开口:“喂……你再叫我一声呗——”
杜蘅好整以暇畅快地笑出声来:“夫君、夫君、夫君……你若是喜欢,我以后天天这么叫你,可好?”
“好好好好!”薛斐白一连说了四个好字,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差点都要蹦起来:“你可不许反悔,耍赖的人是小狗!——”
“啪——”地一声,杜蘅拍在薛斐白立起来的手掌上:“小气,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反悔的?”
薛斐白一把抱住杜蘅的手臂,哼哼唧唧地在她的肩膀上磨蹭:“老婆哎~你可不知道我等这一日等了多久……”
杜蘅的心顿时感觉漏跳了一拍,声音也不自觉的放轻放缓:“是、是吗?”
“这是自然!”薛斐白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不过老婆啊,你能再答应我一个请求吗?……”薛斐白又恢复了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样。
“说来听听?”
“就是~上次我们中断的事情能不能继续啊……”薛斐白不好意思的绞着衣角,比杜蘅还更像个小媳妇。
“什么事情?”
薛斐白指了指嘴唇,意思不言而喻。
“噗嗤——”杜蘅没忍住,笑了出声。
“喂,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笑的吗?”薛斐白气鼓鼓的撑起腮。
“不是,我只是忽然起了逗……打赌的兴致,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薛斐白丝毫没有想到为什么要进行打赌这个事情,只是顺着杜蘅的思路继续说下去。
“我们赌隆贵妃会不会继续卖那‘虫子减肥丸’呢?”
薛斐白提溜转了转眼珠子,这还用赌?就隆家人那性格,怎么会管其他人的死活?她铁定会继续卖那“虫子丸”啊!
“赌资是什么?”
杜蘅指了指自己的嘴:“亲嘴啊!我主动亲你如何?”
“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杜蘅的掌心和薛斐白的连续拍了三次。
***
周磐听完隆贵妃的解释,依旧如在梦中。
“母妃,你的意思是,咱们做了这么多,都是给别人做了筏子?”
隆贵妃面色沉沉地点点头。
“这、这如何可能……”周磐脚底发虚,“老十他如何会知晓……他、他怎么可能……”
周磐破天荒头一次没有破口大骂,反而心底阵阵恐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明白。
他自小就看不起周砚兄弟俩,视他们为不受父皇重视的贱种,动辄言语轻慢。可是现在看来,他真的适合争储吗?他当真斗得过周砚吗?……
他忽然有种可怕的预感,周砚会设计的他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垂死挣扎:
他会无视自己的痛吠、让自己受尽折磨,他会做如同他最常做的那样,淡然浅笑着看着他这个三哥,因为受他这个弟弟的层出不穷的算计,而浮现出凄惨的死相。
“母、母妃,会不会是你想错了,这一切未免也太过于凑巧了吧……”周磐结结巴巴地说。
隆贵妃翻了个硕大的白眼,怒其不争。枉自己聪明一世,如何会生出这样的一个蠢货?
他们兄弟的夺嫡斗争愈发白热化,他现在竟萌生了退缩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