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俞莲舟眉头皱起,向王真拱拱手说:“王少侠,此事来的突然,我先失陪了,见谅。”
王真站起来说:“不打紧,你赶紧先去处理吧,我去练功了。”
看着俞莲舟匆忙的背影,王真心里大概知道,张翠山是和殷素素被谢逊掳走了,但他前世看书不太认真,也没记清楚这中间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故事。
但按照这个发展来说,天鹰教还是把屠龙刀捞上来了,不过龙门镖局应该没有被殷素素杀光,这样张翠山娶她的时候阻力也不会很大。
王真一盘算,感觉事情还是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便抛开俗念,开始钻研自己的修为。
在这两月多的时日里,王真粗读了不少道经,不同于当年在山洞中的片段,这些道经为他整体的思想添砖加瓦不少,张真人也建议他再读写佛经,儒学经典,王真也一一去看了。
练《天遁剑法》和修炼吐纳功夫不同的地方,在于王真感到精神越来越好,记忆力增加,很多东西理解的也快了,王真归结于这是斩去了杂念,让自己注意力提升了的原因。
在张三丰点出自己学的吐纳功只是寻常功夫的时候,王真就对当初山洞中的符本有些怀疑了,依据记忆中的文字,图样,王真问了一下,果然,也是普通的祈福祛邪的符箓。
在怀着着自己学符箓或者也和这个世界其他人不同的想法,王真也从书法开始,潜心学习,张真人本就是杂学大家,无所不会,无所不精,王真有疑虑处就向他请教,他也来者不拒。
年深日久之下,王真在武当已经不分彼此,虽然没有正式拜师武当,但武当三代弟子见了他自然而然的称一声师叔,宋远桥俞岱岩等人也称一声师弟。
或者是天天见面,太过熟悉,众人也不曾发现,王真这将近十年以来容貌没有丝毫变化。
武当后山。
一个矮小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走着。
这人怀里揣着一个纸包,里面放着两个馒头,一个鸡蛋,还有一点酱菜。这是他从火工道人那里偷来的。
看起来这人也就十四五岁,嘴边微微生起绒毛,长得也颇周正。
他就是宋青书,宋远桥的儿子,张三丰收有七个徒弟,最年长的宋远桥将近五十岁,最年幼的莫声谷才二十多岁,中间年龄跨度之大,可谓惊人。
宋青书作为宋远桥的儿子,自然算第三代弟子,年龄却和六师叔七师叔差不许多,加上宋远桥严厉的管教,绝不肯让他错了一点礼数,宋青书就不愿意和这些年轻师叔们多接触。
王真倒是不在此类,他没有正式拜师,不算在武当的辈分里,虽然和武当七侠平辈论交,但容貌不变,也只像是二十出头岁的青年少侠罢了。
武当三代弟子和他关系都很好,张真人也乐见其成,半个月前,王真告诉张三丰和七侠自己忽然心血来潮,要闭关一段时间,期间不必送饭送水。
宋青书好几天没见到王真,小心的去问宋远桥,宋远桥说道,‘你王师叔后山闭关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
又知道了王真说不用送水饭的话,宋青书只是不相信,偷来一些食物,要半夜悄悄去探望一下这位小师叔。
一路小心翼翼,宋青书来到王真闭关的所在,这是一片开阔平台,背西面东,从山上蜿蜒而来一条小溪,汇聚成一个小小水潭。
王真正坐在平台中央打坐练功,宋青书刚到,他就早就有所感应,不过此时正好到了子时,王真不愿意浪费,便不理会宋青书,先打磨自己的法力。
其实王真早在半月前就结成金丹,金丹不同于其他筑基功夫,只要积累足够,成就金丹是一蹴而就,他要来闭关,是为了吐纳子午之气,磨炼法力。
宋青书看到打坐的王真,也颇为欢喜,正准备去打招呼,却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只见王真将口一张,吐出一道雪白的剑芒,这道剑光在空中飞舞,皎皎如月,矫矫似龙,光辉灿烂,令人心惊。
宋青书看的瞠目结舌,他连话本故事都没看过,从小练武,哪里想象的到这等玄奇的功夫?
只见王真剑气堂堂皇皇,浩荡纵横,宋青书对王真的心中敬佩之心越来越高,几乎和太师傅划上等号,已经超过了父亲宋远桥。
越看越入迷,宋青书不知不觉间站了一刻钟,王真才纳气入体,收了神功。
宋青书还呆呆的看着王真,王真缓步走来,拍拍他肩膀,说:“青书?怎么了?”
“好厉害!”
宋青书身上打着冷战,一种紧张的感觉刺激着全身。
王真有意逗他,叹口气说到:“唉,以我的武功,也不过算一流,算不得顶尖高手。”
宋青书听的心潮澎湃,这奇妙的武功都不算顶尖,那顶尖的高手该有多么厉害!
“师叔,那当今世上,谁算顶尖高手?”
王真面容严肃,先指指紫霄殿说:“你太师傅功参造化,从不轻易出手,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底步,是一位顶尖高手。”
宋青书点点头,这很符合他的认知。
“江湖上有一个天下会,会长雄霸此人武功卓绝,霸气外漏,野心勃勃,心狠手辣,深谋远虑,绝技‘三分归元气’更是威力无穷,也是一位顶尖高手!”
听到这霸气的描述,宋青书也不由得心潮澎湃。
“还有一位南宫问天,手持神兵天晶剑,一手天晶剑法纵横无敌!”
“又有一位号称邪帝的石之轩,自创神功不死印法,还曾经化名入朝廷,一时间权倾天下!”
宋青书小小年纪,又见识过什么,被王真一通哄骗,信了八成,只道是天下真有这许多高人。便有些犹豫的问:“师叔,我长大能像你这么厉害吗?”
“当然可以,所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要是努力练功,武功超过我也用不了多久!”
“你可不能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呢,如果我骗你,就罚我一个月不吃饭,不喝水,怎么样?”
“不成,那你不就渴死饿死了吗,你要是骗我,只罚你一天不吃饭,就够了。”
两人沿着回前山的路,慢悠悠的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月光照在二人身上,也照在不知距离多远的一个大木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