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掌门这话一出,满座的武林人士都知道肉戏要来了。
张三丰向来豪迈,开门见山的便说:“三位高僧可是为了那谢逊下落而来。”
空闻道:“阿弥陀佛!除去这件事以外,还有一件事要请教贵派张五侠。”
一听提到自己名字,张翠山站起身来迈出半步,一拱手说:“不敢当请教二字,前辈有什么就问便是。”
空闻看着张翠山说到:“江湖传言,张五侠与天鹰教结亲,果然有此事?”
这件事本来是张翠山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起之事,虽然武当诸位并不歧视殷素素的出身,但天鹰教毕竟被中原武林视为外门邪道。与其联姻并不是值得夸耀之事,反而有损武当门楣。
但少林掌门当面问出此事,江湖上也传的沸沸扬扬,张翠山只好承认下来。说到:“确实如此,我与天鹰教殷姑娘已经许诺终身,发誓天上地下,永不分离。”
“好好好。”空闻点点头,说,“既然如此,夫妻本为一体,殷姑娘在龙门镖局,杀伤我少林僧人之事,也只好向张五侠,一并讨个说法了。”
王真听了眉头一皱,这殷素素怎么还是找上人家龙门镖局去了?虽然这次杀性没有那么大,没来一个灭门,也没有嫁祸给张翠山。
但按理来说,俞岱岩没有发生意外,她没什么理由打上人家镖局才对啊。
张翠山朗声说道:“这两件事却都有缘由,并非是我等不占理,空闻大师且容我仔细讲来。”
正在这时,大厅外忽然传出一声孩童叫嚷:“爹爹!”
这声音一传到张翠山的耳中,便叫他一颗心都绷紧了,正是无忌的声音。
惊喜交加之下,张翠山大声叫道:“无忌是你吗?无忌?”
张翠山向着大厅外快步奔去。门口有几个各派的弟子,只当是他要逃跑,左右伸手就要将他擒下。
张翠山心急如焚,双手运足功力将旁边两人震开,跑到大厅外面,只见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
王真已经站在了他身边,拍拍他肩膀说:“莫要着急,救无忌之事都在我身上。”
话音刚落,王真身影如同清风拂过,似慢实快,飘然而去。
厅中十余人这才追了出来,正好瞧见王真施展出的绝世轻功,不由得暗自啧啧称奇。
殷素素在后堂忽然听到丈夫大叫无忌,急忙跑出来颤抖的说道:“是无忌回来了吗?”
张翠山扶住她说:“我刚才好像听到无忌的声音,追出来时已经看不见了,不过不要着急,王师兄已经追上去了,你先进去,等师兄的好消息。”
他回到大厅,向空闻行了一礼,说:“晚辈思念犬子,有失礼之处,请大师见谅。”
一旁的空智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张五侠思念爱子,乃是人之常情,不过谢逊害死了那许许多多的人,他们便没有父母妻儿了吗?”
空智身形瘦小,说话却十分响亮,显然是运足了内力,只震的大厅中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空闻方丈身后走出一位僧人,这人法号圆业,脾气最是暴躁。张口就说到:“张翠山!在临安西湖龙门镖局之内,杀伤我少林弟子的就是刚才出来那人!你敢叫她出来对质吗?”
江湖上众人看着这位圆业,他闭着一只眼睛,像是被人打瞎了。
随着圆业的话,又有几名僧人站了出来,身上也都带着伤,嚷嚷着要对质。
张翠山却取出三枚梅花小镖,冷笑着说道:“这事须不是我夫人先动的手,先是你少林派人假扮道士,先用梅花镖伤了她,我还不曾兴师问罪,怎么你少林倒是先打上门来。”
圆业一时间不知其中就里,只好说道:“我不知此事,这并非我少林之人所为。”
一旁张松溪阴阳怪气的说:“好啊,你说少林弟子被我弟妹所伤,就是事实。我们说我弟妹被你少林弟子所伤,便是虚言,不愧是江湖第一大派,这等风度旁人难及。”
这话一出,直气的圆业手脚发抖,说不出话来。
空闻大师甚有涵养,听了这话不急不恼只是说到:“此事若论起来,本应与武当无关。只是冤有头债有主,不得不计较。”
一见场面成了这样,空智厉声呵道:“便是龙门镖局之事事出有因。我师兄空见死在谢逊手上,这等血海深仇,岂能不报?那恶贼谢逊的下落,今天你说出便罢,不然绝不肯与你干休!”
只见武当七侠,脸色略微有些怪异,俞莲舟拱手而出说:“若说起此事,还有一个内情。”
厅中众人一听心中都嘀咕起来。
“不知空见大师,可曾收了一个徒弟,法号叫做圆真的?此时节身在何处?”
“你问圆真师兄做什么?”
张翠山一听这回答就说:“看来果然有圆真这人没错,这件事便都由此人而起。”
空智听完大发雷霆,骂道:“胡说八道!难不成这天下的祸事都是由我少林引起的吗?”
宋远桥说:“大师息怒,我五弟并非这个意思,而是大师你可能有所不知,那圆真出家前的俗名便叫成昆!”
成昆二字一出,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借着大家都不说话,宋远桥将这件事原委娓娓道来。
这等江湖中的大秘密,不加保留的说出,让少林众人只是不相信。
空闻念着阿弥陀佛,一连念了几遍,才说到:“这只不过是谢逊一面之词,当不得证据。”
莫声谷便说到:“那你就把那位圆真大师叫出来,咱们细细的对质,便知分晓。”
此刻场中已然尴尬起来,一众江湖人也不知是走好还是留好。正当少林众人说着一些车轱辘话的时候。
从门外扔进来一个人,随后又是一道青影停在张翠山身边。
众人目光转向地上的人,这人看起来五十来岁,深目高鼻,像是西域人,一身蒙古人打扮。
王真将手里的张无忌递给张翠山,笑着说道:“这人见机得快,想先带着无忌藏起来。我制住了他,本想顺藤摸瓜抓他几个同党,却不懂拷问的手法。捏断了他四肢也不曾问出什么来。只能把他带回来,交给你发落。”
又看向大厅当中的众人,问道:“谢逊的事,可有一个结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