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泡御膳房的第四天。
让王承恩去传旨不上朝后,朱由检便先行前往御膳房了。
还有一个玻璃境没搞出来呢。
这玩意儿需要镀银,有点复杂了。
“王公公稍等,烦请王公公通禀一下,我们有要事求见陛下!”
正在王承恩例行公事的通告朝臣们陛下今日不上朝准备离去之时,内阁首辅黄立极出声道。
皇帝怠政,不处理奏折,也不上朝,还天天泡厨房。
百官们实在是忍不了了。
作为百官之首的内阁首辅,自然要站出来表达一下。
“对对对,我们要见陛下,我们有要是禀报。”
黄立极出头后,朝堂中瞬间爆发,纷纷出声附和。
百官们的热情让王承恩有些承受不了。
“安静,咱家去和陛下通禀一下。”
王承恩也不得不做出表示。
王承恩额头有些冒汗的赶往御膳房找皇爷。
大殿中的百官们也没有离开,各自小声议论着。
“皇爷,启禀皇爷!”
王承恩气喘吁吁的来到御膳房。
“发生了什么事,这么狼狈。”
看到王承恩的状态,朱由检皱眉问道,心底隐隐有些猜测。
“禀皇爷,百官们一致要见皇爷,说有要事。”
王承恩有些忐忑的回道。
“朕忙着呢,不见!”
朱由检不耐的回道。
能有什么要事,不过就是一些虚伪的劝谏来体现他们的光辉罢了。
把朕当工具人,借助劝谏朕从而弘扬成全他们的名声。
呸,朕又不傻。
王承恩只是个传声筒,不敢多说什么。
得到皇爷的指示后又连忙返回大殿传达皇爷的旨意。
“王公公,我们真的有重要国事与陛下相商。”
“无论如何也要见到陛下啊!”
面对皇帝的拒绝,朝臣们不肯就范。
“陛下已经连续五日没有处理奏本了,各部很多重要事物全都堆积卡在陛下那里。”
“许多事情已经刻不容缓了,还请王公公再帮帮忙啊!”
朝臣们不依不饶道。
王承恩表示很无辜,我就是个传话的,干嘛对我这么热情。
你们能有什么重要的事?陛下正在做的事肯定比你们所说的事要重要。
干嘛呢你们这是,非要找陛下不痛快么。
王承恩心里默默吐槽。
但是,王承恩无法自作主张的说些什么,只得继续去找皇爷做主。
“这是要逼宫么?”
朝臣们的坚持让朱由检很不爽。
朕在这里做着利国利民的正事呢,瞎捣什么乱。
“告诉他们,今后所有奏折全都用俗语来写,奏折中要写明事件、原因、解决方案。”
“要言之有物,不符合规则的奏折一律打回重写。”
“还有之前那些朕未处理的奏折也全都打回去重写。”
朱由检略微思索便对王承恩吩咐道。
这帮人实在是太闲了,朕就再给你们找点事做吧。
朱由检之前随意翻看了几本奏折,花里胡哨的一大堆,实质性内容没多少。
完全是在故意浪费皇帝的宝贵时间。
这一次王承恩传达了皇帝的旨意后,百官们沉默了。
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我们说因为皇帝积压了奏折没处理,所以要见皇帝。
皇帝说你们的奏折格式不对,打回要求重写。
所以,要见皇帝之前得先把皇帝交代的事做好再说。
对于皇帝要求用白话文写奏折,百官们心里自然是非常不满也不理解的。
但是新帝刚登基没几天,各个党派和山头都还想着要找新帝的门路获得更多的支持呢。
所以这个节骨眼上,百官们也不好表现出来违逆新帝的旨意,也不好继续坚持触怒新帝。
新帝要求百官重写奏折,证明新帝已经怒了。
要是再继续坚持下去,怕是没好果子吃。
怠政就怠政吧,反正朱家怠政的皇帝又不少见。
终于,百官们各怀心思的散去了。
王承恩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压压惊。
在离去的百官中有一个人心里是真的感到很复杂。
就是有幸在前几天被朱由检召见过的第一个朝堂大臣礼部尚书徐光启。
原本当日与新帝见面奏对过后,徐光启真心觉得新帝是一位圣明仁君。
奏对中新帝对于民生的关注让徐光启非常欣慰。
但是,怎么突然间新帝就画风突变了呢?
徐光启都在怀疑自己那天见到的是不是一个假的皇帝。
徐光启感到很忧伤,感觉自己被新帝欺骗了。
呸,渣男!
外间的事朱由检无心关注。
现在朱由检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忙,根本无暇理会那些没有什么价值的百官们。
朱由检继续沉浸在玻璃境的制作当中。
玻璃境的制作看似简单,只需要镀银就可以了。
但是朱由检按照记忆中所掌握的方法已经连续实验几十次了,全都失败了。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
期间连魏忠贤和田尔耕整顿完毕东厂和锦衣卫前来向朱由检复命,朱由检都没有召见。
玻璃境绝对是这个时代搂钱的大杀器,搞不出来朱由检实在不甘心。
而且,玻璃境在朱由检接下来的计划中占据很重要的地位。
若是搞不出来,朱由检接下来的计划开展效果会大打折扣。
光凭香水和香皂,分量还不够。
终于,在经过连续四天的奋战后,朱由检成功的制作出了玻璃境。
“还没自己前世的那张脸帅气啊!”
朱由检拿着自己刚刚制作出来的玻璃境对照着自己的脸,撇撇嘴。
也不想想,前世那张脸再帅又怎样。
还不是没媳妇。
接着,朱由检又继续制作了十来面玻璃境备用。
在御膳房整整泡了七天时间。
原计划五天时间就能搞定的,现在多浪费了两天时间。
距离陕甘地区流寇爆发时间越来越近,每一天对于朱由检来说都很重要。
九月初十一大早,朱由检就将早已等候多日的魏忠贤与田尔耕召来。
这一次没有让两人一同觐见,而是分别单独召见。
为了显示公平,表示对田尔耕的重视。
这次朱由检先召见了田尔耕,毕竟每次都魏忠贤优先的话,会给田尔耕产生错误的理解。
“启禀陛下,锦衣卫经过微臣的整顿,已经可堪一用,随时等候陛下旨意。”
“之前的赃款也已经按照陛下的要求追缴上来了,已经交给了内帑,锦衣卫合计追缴上交五十万两银子。”
田尔耕说完后心中忐忑的等待着皇帝的指示。
也不知道皇帝对于锦衣卫上缴的这个数额是否满意。
实际上,这些天为了凑够五十万两银子,田尔耕真的已经竭尽全力了。
其中十万两银子是许显纯上缴的。
而剩下的其他所有人总共也之凑了二十几万两银子。
之后,田尔耕还处理了一批心怀怨气,公然表示不服的人凑了几万两。
这些全部加起来也才三十五万两银子。
最后,田尔耕一咬牙自己拿出了十五万两银子,总共凑了五十万两银子上缴。
虽然田尔耕是锦衣卫指挥使,而且还担任了不少年头的锦衣卫指挥使,但是他实在是没有积累多少家产。
甚至在之前几年还要被魏忠贤压榨。
这十五万两银子几乎已经掏尽了田尔耕的家底,家中只剩下了一套宅子以及几百两银子备用。
一生的积蓄几乎全部拿出来奉献给皇帝了。
对于田尔耕上缴的银两数量,朱由检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表示,一句就带过了。
既没有表达出不满,也没有表达出满意。
让田尔耕琢磨不透皇帝的心思。
新帝登基才仅仅十来天时间,而且也还仅仅才十六岁啊,就这么的难以琢磨了。
这任皇帝不好伺候。
“朕今天正式交给锦衣卫第一个任务。”
“这个任务必须完成,若是无法完成这个任务,朕将会解散现在的锦衣卫重组。”
朱由检严肃道。
新帝怎么每次召见时说话都这么吓人的。
听到皇帝将完不成任务的后果说的这么严重,田尔耕心里不断的在猜想到底是个什么难如登天的任务。
“微臣必率领锦衣卫竭尽全力完成任务,请陛下降旨!”
田尔耕不敢多想,连忙表态道。
“这个任务并不难,只是很重要。”
“朕接到举报,山西有八个巨商私通建奴,你带着锦衣卫去把人全部抓回来,然后顺便抄家,务必不可放过一个。”
朱由检交代道。
随后朱由检将山西八大商的情况大概讲述了一下。
实在是朱由检知道的也很有限,有价值的信息也就是八大商主要负责人的姓名。
听完皇帝的旨意后,田尔耕心中微松。
只是去抄个家而已,哦,顺便把人也抓回来。
田尔耕觉得自己没听错,应该是这样的。
抄家这种好事是锦衣卫的拿手好戏,经验丰富。
但是皇帝这么郑重的交代,田尔耕不敢大意,郑重的领旨离去。
田尔耕离去后,朱由检波澜不惊的内心也升起了一丝期待。
期待这次抄家究竟能够给自己带来多少钱财收益,能不能够凑齐启动资金的标准。
虽然这个任务对于锦衣卫来说南部度不是特别高。
但是这却是关乎到朱由检全盘计划能否走出第一步。
所以朱由检才如此郑重的交代。
朱由检稍微平静了一会儿,才召见早已在外等候多时的魏忠贤。